“如姑娘1
看到她,刚坐车来到如意楼前的巴陵郡守立马心急火燎地扑了过去,也不顾场合,急急地道:“将军呢?如姑娘,你看到上将军了吧?”
他儿子中了周饶的毒,他现在比谁都急。
“……没有。”如花花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道,“我找过了,将军他不在里面。”
巴陵郡守有些着急,“怎么会不在里面呢,这……”
“兴是大人的手下看错了吧。”如花花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大人若是因为解药的事,不用寻将军,此事我来负责。”
“啊?”巴陵郡守有些愣的看着她。
“六天之内,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大人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馆驿了。”如花花没再做声,径直往前走。
她撒了谎,心慌的待不祝
巴陵郡守又喊:“如姑娘……”
如花花深吸一口气,回头,“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巴陵郡守对上她的视线噎了一下,才默默道,“我是想说,如姑娘走错了吧,那头才是回馆驿的路。”
如花花,“……谢谢。”
……
而此时,如意楼二楼最东边的房间中。
酒过三巡,美人轻柔地唤:“公子。”
钟离廷轻挑了下眼睑,并未回应,似已经醉了。
美人继续侑酒,间或若有似无的问一些问题。
“公子,您就是来支援我们巴陵城的大将军吧?”
钟离廷眸子微微垂下,掩住其中暗色,出口的声音透着醉意,言语有些迟缓,莫名的性感,“哦?你如何得知?”
美人红了脸,“公子那日骑马进城当真英勇潇洒,我们这群姐妹见了各个无不神往呢……奴家自小就最敬佩公子这般的英雄了,奴家斗胆,再敬公子一杯。”
钟离廷一口饮荆
“不知公子此来带了多少援军呢……那周饶人看着来势汹汹,属实让我们众姐妹们众日惶恐难安呢……”美人说着,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钟离廷眼也不眨,“援军?呵,美人不必担忧,这次援军虽只有五万,可后边援军也快到了,周饶此时若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一副酒后吐真言的模样。
“啊,五万?”美人吃惊掩口,被旁边的人轻踢了一下才察觉失态,忙垂下头,低低道,“那我们姐妹也能安心……只是那日进城的,似乎未见有许多人……”
钟离廷轻轻挑她了一眼,似笑非笑,“真正的杀手锏,自然是藏着的。”
“公子真厉害。”美人说着,又倒了酒。
半晌,钟离廷似是不胜酒力,醉了过去。
房内几人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他们居然带了五万的援军,得赶紧通知花将军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前脚人刚出去,十一便顺着隔壁窗口翻了进来。
一个翻身落地。
原本似乎已经醉死过去的钟离廷也从美人榻上坐起了身。
“少主。”十一忙从怀里倒出一颗解酒药。
“不用。”钟离廷神色淡然,眼中清明一片,哪有丝毫醉意?
他道:“方才,屋顶有人监视?”
十一挠头,“应该是有的,属下在隔壁也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但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敢上去看。”
钟离廷“嗯”了一声,“其他的查的怎么样?”
“这栋如意楼表面没问题,因为里面有多一半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少半人可疑,我们就查了他们在官府的籍契登记,上面记得东西根本经不起推敲。平素来如意楼的那些达官贵人多是那少半人接待的,不仅没有收高价银,还常拿些珍馐异宝来贴补讨好达官贵人,引他们常来,对了,属下还在他们后仓发现了不少的银两和宝贝。”说着,十一嘿嘿一笑,“这花家倒是挺有钱的,这么舍得下本儿。”
钟离廷掀了掀唇。
是有钱。
只可惜,马上就都是他的了。
“少主看可要……”十一说着,抬手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急什么?”钟离廷忽的掀唇笑了,“等明天再找个士官来一趟,把我们粮草库位置给他们透漏一下。”
“少主您醉了吧,您哪有粮草库碍…”十一闻言,忍不住摸鼻子。
还粮草库呢。
这卫家少爷如果再不带援军和来,他们少主这堆兵都得把巴陵老本儿吃的山穷水尽了。
钟离廷淡淡道:“没有就造一个。”
造个?
粮食能自己造?拿泥巴捏吗?
忽的,十一恍然大悟了,“少主是说……空城计,请君入瓮?”
“还不算太蠢。”
外间忽然传来脚步声。
钟离廷淡淡扫了他一眼。
十一顿时拱手去了。
下一刻,美人推开了门,翩然进来。手中端着醒酒汤,轻柔唤醒他,“公子吃些醒酒汤吧,不然醒了定是要头痛的。”
钟离廷一副醉意正浓的模样,掀了掀眼皮又翻身睡了过去,在人的再三劝说下才勉强吃了一些醒酒汤。
装睡了半晌,至下午时分,钟离廷才“悠悠转醒”。
美人贴心的在榻边打着扇。
钟离廷抬手抚额,眉目微皱,很像是宿醉醒来不舒服的样子,“……什么时辰了?”
美人柔声答曰:“回公子,刚过未时,您方才吃了那许多酒,再歇一会儿吧……”
“都这么晚了?”钟离廷“踉跄”起身,“我得回去了。”
美人又是一番百般挽留,最后才不舍得送他出门。
钟离廷摇着手里的洒金扇,踏着“虚副的步子,缓缓下了长梯。
钟离廷刚迈下最后一层台阶,忽然有一女子抓着张纸急急朝他这边冲了过来。
钟离廷眸子微微一眯。
那女子转瞬便跑到了他眼前,气喘吁吁的递上了一张纸。
“公、公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钟离廷眉头微微一挑,扇子一合,将那张纸接了过来。
一眼扫完,他盯着落款画的那朵墨色五瓣的小花,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
女子带着一点忐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钟离廷捏着那张纸,抬手揉了揉眉心,眸色沉沉。
小丫头真是好样的。
来这儿眠花宿柳,欠了债,账还记到他头上。
这是在这儿点他呢。
看来那梁上君子,怕也八九不离十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