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道辅冷着脸说:“我不管你是怎么弄到的,但是这件事,我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叶凝婠,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不是圣医门的人,不管做什么,你都管不到我头上。”
“你说的没错,你不是圣医门的人,我的确管不到你头上。而且,我没有信物……”
说到信物,叶凝婠表情一窒,突然想到什么。
但是很快,又压下那个念头,继续道:“我也不是圣医门门主,就算你是圣医门的人,我也管不了你。”
“那你还来质问我?”
“我质问你,不是从医德医道的立场,而是从受害人家属的立常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叶凝婠冷冷问。
“受害者家属?你是?”
温道辅震惊了,看着叶凝婠的脸,突然想到什么。
怪不得当初,他就觉得叶凝婠长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张脸,和曾经那张有过一面之缘的脸如此相似,他怎么能忘了?
“你是她什么人?”
“女儿,她是我母亲。”叶凝婠冷冷道。
“不可能,”温道辅说:“她是未婚,怎么可能会有女儿。”
“未婚?”叶凝婠冷笑:“是万俞峰告诉你?如果是未婚,又何须让你研究出让人神经混乱的药,让她忘记过去的记忆,重新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温道辅脸色难看。
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是万俞峰告诉他,他们是青梅竹马,却因为未婚妻曾被流氓欺负过。所以难以放下心结,多次求死,他也是为了救人一命,才研究出那种药给他。
当时他要建医院,资金短缺。是万俞峰挺身而出,给他捐款,才让他将医院建起来。
他知道那种药是禁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可是他没有办法,一方面也是为了救人一命,一方面也是为了还人情。
把药交给万俞峰后,之后两人就很少再联系,这几年更是彻底断了联系。
没想到,万俞峰居然骗了他。
“所以,你是被骗了?”叶凝婠讽刺问。
温道辅脸色难看地道:“他是骗了我,不过我也有错,不该轻易相信他,制造出这种禁药。对不起,我知道道歉没有任何意义,你说吧!我会尽量配合你,弥补对你和你母亲的伤害。”
叶凝婠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承认,一时倒有些茫然。
温道辅看出她的猜疑,低沉着声音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既然做了,就要敢作敢当。更何况,你是紫苏的徒弟。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紫苏,没想到连她的徒弟都对不起。我已经没有机会弥补紫苏,只能弥补你。所以,你不用怀疑我,我说这些都是真心的。”
“好,我暂时相信你。当初研制药物的配方还有没有?拿给我看。”叶凝婠说。
温道辅道:“当时研制出这种药,把他所需要的量给他后,我就把配方销毁了。我自己也知道,这种药不能被广泛传播,怎么还可能留着这种害人的东西。”
“销毁?你真的销毁了?”叶凝婠蹙眉。
温道辅正色道:“当然销毁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虽然做过一些错事,或许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基本的医德我还是有的。本来一开始研制这种药,也是因为误信万俞峰的话,被他欺骗,以为自己是在救人。不过你相不相信,我自认为还是个好医生。”
不止是个好医生,还是个好老师。
叶凝婠得知他就是北桑后,便得意调查过他的人品行为。
如果真的和他对感情的态度一样恶劣,她是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调查之后才知道,他的确是个好老师,在学校和学生中间的口碑很好,对学生倾囊相助。还每年把医院的收入作为一部分奖学金,赠与家庭贫困且学习优良的学生。
他的医院,也有不少学校的学生毕业后,到他医院谋得不错工作。
在医院里,他是院长,更是医生。
对病人态度温和,鞠躬尽瘁,也因为病人无钱医治而想办法捐款、减免,帮助不少病人度过难关。
之前十大好人评选,他首当其冲。
也因为如此,叶凝婠才打消报复他的念头。
也许他不是个好男人、好丈夫,但是个好医生、好老师。
师父临终前也跟她说过,虽然北桑骗了她。可是这件事情里面,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他,找到孩子。
如果孩子好好生活,如果他行医救世,那么便不要追究。
“好,我信你会销毁。但是你仔细想想,你销毁的时候,可还有别人知道?比如说……李青青,李青青当时,是不是在你身边?”
“李青青?你为什么提起她?”温道辅诧异。
叶凝婠冷着脸说:“因为这个药的配方还在,就在李青青手里。李青青用这种药,想用在我和战寒爵身上。我不相信,她一个没有接触过太多医学的人能研制出来,所以,多半是有配方,亦或者有大部分配方。”
“不可能,她怎么会有?当时她虽然在我身边,不过那时候她才几岁?怎么会偷偷把配方背下来,据为己有?”温道辅说。
“看来,她当时真的在你身边。你不要觉得不可能,李青青那么大的时候,脑子灵活着呢,也只有你才把她当成小孩子。”叶凝婠嗤之以鼻。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温道辅还是无法相信。
李青青这方面的天分极高。
虽然只是他表亲家的一个孤女,不过天分太好了,他忍不住带到自己身边教养。
希望能培养出一个天分极高的医生,可以行医救世,造福大众。
但是可惜,李青青虽然天分极高,却吃不了这份苦。
中途跑了,还跑去做什么明星,让他失望至极!
为此,再也不想带什么徒弟,才跑去学校里做教授。
“有什么不可能,”叶凝婠说:“你可别忘了,李薇洛是怎么死的。周芸又是怎么死的,李青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事情你都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确太可恶了。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温道辅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