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戏绣娘的同时,陆路已经将小盒子拆开了,里面是一支簪子,莹润的玉簪上,簪头是卷草纹,下面是银质的簪身。
陆路说道:“娘,这么多年,儿子也没有送过母亲什么像样儿的礼物,昨天我看你那簪子都有些年头了,所以就买了一支玉簪送给娘。”
“儿啊,你又乱花钱,娘这簪子还能用,哎呀,这,这这玉簪不少钱吧?”陆母有些更咽的说着。
尽管陆母嘴上抱怨着,但那更咽的声音,以及合不拢嘴的笑容早已出卖了陆母心中的真实想法。
陆路看着陆母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又想到自己的妈妈,果然天底下做父母的都一样埃
“娘,也没花多少钱。”陆路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笨手笨脚的将簪子插到了陆母头发上,左右看了看,“娘,这簪子一插,年轻十岁不是梦埃”
陆母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听到陆路的胡说,责怪的点了一下陆路的额头,“油腔滑调。”随后冲着绣娘说道,“绣娘,好看么?”
“嗯,娘,好看。”绣娘有些羡慕的说道。
“来绣娘,这是你的。”
本来还有些羡慕陆母,但看到陆路手中的耳坠,绣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绣娘的耳洞是在她很小时候就打了,但却一直没有带过像样的耳坠。
那时她还小,总喜欢在耳朵上带着一串小花,有时是茉莉,有时是凤仙,也常常因为这个,被陆明远嗤笑过她的臭美。
绣娘晕红着脸,怔怔的看着陆路手中的耳坠。
陆路将绣娘那有些凌乱的青丝别到耳后,将那对玉兔捣药状的镶银白玉耳坠待在了绣娘那尤如小元宝一般的耳垂上。
绣娘的肤色本就白净,带上这白玉小耳坠,更衬着绣娘肤若白雪,本来陆路还想给绣娘买一串项链,但逛了几个首饰店,并没有项链这种饰品,要是有项链,配上绣娘那修长白皙的脖颈,那真的就是美不胜收埃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顾盼之间,妩媚中带着一丝俏皮可爱,少妇风情中又夹带着少女的俏皮,那简直是要了陆路老命了。
之前陆路都是讨厌天黑的,因为古代这天一黑,便没有任何的娱乐项目了,现在,陆路恨不得马上就天黑。
看着绣娘那娇媚的样子,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要是陆母不在身边,陆路肯定会将绣娘拽进怀里在上下其手一番的。
但现在,陆路只能望着这熟透的“浆果”,望“果”兴叹了。
“绣娘,绣娘,小陆,小陆回来么?”,这时,门外传来了西院张婶的呼喊声。
“呀,忘了这事了。”绣娘吐了吐舌头说道。
“什么事?”陆路看着向院子里走去的绣娘问道。
“昨天晚上,西院你张婶......”
陆路听后,神情很精彩,也终于知道这坊间之人为什么都那个样子看着他了。
“儿啊,你张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你就放了二狗吧,二狗这孩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陆母真的是很善良埃
“娘,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跟张婶说。”
......
......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岗,平安坊间也处处升起了袅袅炊烟。
陆路去了隔壁的张婶家还没有回来,绣娘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大螃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门外传来了喧闹声,绣娘不明所以,擦了擦手上的水,便走了出去,刚跨过门槛,就见到院子里的来人,顿时,绣娘便大惊失色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喊道,“小陆......”
西院,老张家。
“张婶,二狗真的不是我要害他的,是他杀了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他死埃”面对头发早已花白的张婶,陆路苦口婆心的说道。
“小陆,都是我家二狗不好,但您大人有大量,您就放了他吧。”张婶是油盐不进啊,无论陆路怎么解释,就是认定了陆路是在报复她家儿子的。
“张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二狗之所以要被斩头,是因为他杀人了,他杀了桂音班的春香。”陆路无奈的解释道。
“小陆,我知道你是读书人,有大能耐,这是,这是我的棺材本,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家二狗吧。”张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沉甸甸的铜钱,拉着陆路的大手就将板材本放了上去。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埃”
陆路叹了一口气,看着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张婶,最终无奈的说道:“这样吧,张婶,这钱你先拿着,我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让......”
陆路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人在喧嚣,接着又听见绣娘惊慌失措的声音。
陆路一听,立马向外面跑去,出了屋子后,喧嚣声便更加清楚了,就听到一人嚷嚷道:“陆明远哪去了!你们将陆明远藏到哪儿去了?”
随后就听见陆母颤颤巍巍的说道:“各位壮士好汉,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儿么?”
“找你儿子有什么事儿?”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大汉有些不耐烦的反问着,随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吗?”
陆母摇了摇头。
这时,有一个偏廋的壮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只大闸蟹,说道:“头儿,这伙食不错啊,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大闸蟹啊,这么肥,看来今儿这次是来对了埃”另一位偏矮一些的壮汉说道。
出了屋子,陆路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有几个大汉,还在那儿肆无忌惮的动动这个,看看那个的。
陆路左右看了看,在一米不到的井旁,看到了一根用石头压着的木棒,看那粗细,看那长短,应该是准备做锤子把的吧。
陆路二话不说,抄起那锤子把,就快步的向自家院子里走去。
出了张婶家的大门,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在巷子口里鬼鬼祟祟的,时不时向这面张望着,那两人见到陆路后,顿时抱头向一旁躲去。
可尽管这两人躲了起来,但看那肥胖的体型,陆路一眼就知道是谁了,陆路轻蔑的一笑,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埃
“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外面胡吃海塞,花天酒地,欠了一屁股债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一直在姑苏城读......”陆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一脸凶相的壮汉。
“头儿,别跟这老东西废话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快,老东西,快还钱。”
“壮士,我儿子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尽管陆母不相信陆明远会在外面鬼混,但还是准备拿钱消灾,就像上次那样。
这平安坊啊,后坊还稍微好一些,这前坊啊,那真的是乱的很啊,像这种地痞流氓敲诈勒索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不,眼看就要过中秋了嘛,这群地痞无赖便出来打点牙祭准备过节,昨天陆母去采桑树叶的时候,就听说钱婆子家也进人了。
“什么!一百两银子1
本来陆母有了陆路给的五两银子,虽然看病买东西花了一些,但陆母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但没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一百两银子。
“壮士,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怎么会这么多。”陆母焦急的问道。
“多么?这还是其中一个单子,还有好几单呢。”一个稍微矮一些的地痞无赖说道。
“老三。”领头的地痞瞪了那个无赖一眼后,看了看陆母,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瑟瑟发抖的绣娘,说道,“没有钱?”
几两银子,陆母咬咬牙也就给了,毕竟这些地痞无赖不是那么好惹的,到不是说他们有多大能耐,但经不住他们暗坏埃
年前,卖袜底酥的老张,便将这群无赖给告了,但这群无赖蹲了几天大牢便出来了,于是这老张家就不得安生了,不是鸡丢了,就是柴火被人给点了。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老是这么暗坏,谁受得了啊,最后老张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将这群无赖给打发走埃
见到陆母那表情,那个偏廋的无赖看了一眼躲在门口的绣娘说道,“没有也没关系,我看这小娘子就不错,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准能卖个好价。”
说完,就要用他那咸猪手去摸绣娘那白净细腻的脸蛋,本就被这群地痞无赖吓得六神无主的绣娘,见到向她靠近的大汉,顿时腿软的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