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容后的贾姨娘“顺利”离开左相府后,易无量带着人悄悄跟上了她。
“这贾姨娘怎么跑到赶狗巷来了?这里可是出了名的脏,进去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常”枝枝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匆忙跑路的贾姨娘突然停下与赶狗巷巷口的乞丐说话。
“能听得清在说什么吗?”易无量问道。
枝枝摇头,“距离太远。”
易无量把玩着手里的帕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影者跟上去。”
收到王妃的命令,影者派出两人跟上进巷的贾姨娘。他们一路尾随两人来到巷子最里面的院子,乞丐上前敲响院门上的兽面锡环,转头对贾姨娘道,“能不能说服掌柜庇护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很快,门被打开,乞丐转身离开,贾姨娘瑟瑟发抖的跟着开门的老者进了院。
“主子,这位是左相府贾姨娘。咱们派去的玲珑不中用了,她一人逃出来请求主人庇护。”老者弓着腰向院中喝茶的中年男子禀报道。
男子吸了口鼻尖的茶香,不慌不忙的问道,“如何被抓?”
老者推了吧呆愣的贾姨娘,后者赶忙回话,“她去易无量院子里偷镯子被发现了。”
“偷镯子?”
男子抬头看向她,眼神冰冷淬毒,“镯子不是已经被偷了吗?”
贾姨娘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解释,“据说找回来了。”
男子蹙眉,电光火石间他便知糟糕,“真是愚蠢至极。”
甩掉手里的茶杯,男子迅速看向老者,“这里不安全了,收拾东西我们走。”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老者很是意外,但是主人的命令不容他质疑,“我这就是收拾东西。”
贾姨娘还明白其中缘由,也顾不得害怕抓着男子就道,“公子,玲珑曾经告诉我说若是一朝事发就让我来找你,你们若是要跑路一定要带着我呀。”
男子气笑,“你放心,自然不会让你活着落到左相府的人手里。”
这话让贾姨娘瞬间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刚松了一半就再次提起,等她反应过来时男子的匕首已经插进她的腹部,还狠狠的拧了几圈。
“为什么?”贾姨娘痛到只剩下呻吟。
男子冷声道,“让你死个明白,镯子还在我们的人手里,你却说左相府找到了镯子,这难道不是你们府里人布下的陷阱?你现在匆匆来找我庇护,身后跟了多少人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我给你一刀已经算是仁慈,若是被我们主子抓住你只有生不如死。你且痛快的去,玲珑很快就会下去陪你。”
老者拿着包袱从房内走出,“主人,我们该走了。”
男子又踹了脚在地上抽搐的贾姨娘,随后跑进院子里的厨房,从灶台下的地道里跑了。
“你跟上,我去找人。”
一个影者闪身离开,另一人给贾姨娘口里塞了个药丸,随后消失在院中。
易无量得到消息后微微吃了一惊,心道这贾姨娘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连主子是谁、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替人卖命,落了这么个下场也不奇怪。
“把贾姨娘送到宁王府,安排人给她医治,能治好最好,治不好就尽量给她续命。”
“属下领命。”
“等你的同伴回来后立马给我汇报,我要知道那两人逃去了哪里。”
回到左相府,玲珑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柴房。沐沐给易无量搬了把椅子,还很贴心的放了软垫。
易无量接过她手中的热茶,喝了一口才吩咐道,“先把她的人皮面具卸了,我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枝枝早就想扒了此人的面皮,此时得了吩咐手脚极快的冲了上去。
“哟,长得还挺好看,小姐您瞧。”
面皮下是一张清丽的面庞,也许是常年佩戴面具的缘故,她的皮肤薄而透亮,透着股病态的美。
“就这张脸别说是男人了,就连我这个女人都人忍不住想要轻薄你。”
玲珑脸涨得通红,破口而出道,“要杀就杀要剐便剐,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易无量捂嘴一笑,“我是真心夸赞你,何必这么大火气。既然你不爱听人夸,那咱们便来说说正事。玉镯是你偷走的吧。”
“是有怎样。”
“不怎么样,问问而已。既然你认了那我来问第二个问题,你是个多面暗桩吧?”
玲珑瞳孔微震,看向易无量的眼神变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一二,不如我讲给你听,要是有哪里不对还望指正。”
易无量放下手中茶盏,对着玲珑笑道,“你真正效忠的人应该是潘辉,你得了他的命令偷走我的赐礼,还在我房间留下调查留园的信息,不过是想引我挖出一桩旧案,考验我的能力。”
玲珑抬眼看向易无量,嘴角挂上一抹笑容。
“看来我说对了,那我继续。你偷走镯子后并未将其交给潘辉,而是把它交给了与旧案有关的犯罪团体,你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引起这个团体的恐慌,以旧物现世为由让他们自乱阵脚,暴露更多线索;二是将偷盗赐礼的罪名安到犯罪团体的头上,将揭发案件的人从中摘出去。这个祸水东引的办法确实不错,既能查案又能不暴露自己,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玲珑还是笑而不语。
“最后再来说说你今日故意暴露自己的原因,那就是你引我们前往赶狗巷的目的已经达到,你需要给犯罪团体一个合理交代,没有比被抓更合理的借口了。”
“还算聪明。”
玲珑总算开口了,“你说的都对,不过关于镯子你漏了一点。”
易无量笑着说道,“洗耳恭听。”
玲珑却很不给面子的说,“你得自己找答案。”
易无量终于不耐烦了,“沐沐,将人送给宁王,我只要结果,死活不论。”
“你敢伤我?”玲珑眼神冰寒的看向易无量。
易无量毫不客气的看回去,“我脾气好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我,潘辉想考验我是为了大局,我认,但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敢如此同我讲话?”
“别忘了,你还没得到潘老的认可。”玲珑冷声道。
易无量冷笑,“我是史太师认可的人,因是临危受命才接受你们的考验,除非陛下现在就否定我,否则我始终是主,你们是仆。主教育仆天经地义,何来不敢。更何况……”
易无量走近玲珑,俯视的眼神中满是轻蔑,“我是凭本事抓的你,从你口中挖出的消息自然也是凭本事得来的,我倒要看看谁敢置喙。”
说罢,易无量看向沐沐,“将人押走,告诉少庆不开口就尽管用刑,我只看结果。”
玲珑怎么都想不到一个还没上任的主子就敢拿她开刀,愤怒之余还有些害怕,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小姐,门口有位老者求见,说是来与小姐讨个人情。”
玲珑被送到宁王府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人上门了。
“将人请到会客厅小坐片刻,我稍后就到。”
老者在会客厅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期间连口热茶都没上,他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做声。
“抱歉,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