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易无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关于楚留的事情。她已经有了初步猜测,可是她还需要时间去印证。
“烦死了。”
易无量头发凌乱的坐起身,既然睡不着那就干脆不睡了,熬大夜什么的她没带怕的,年轻就是这么任性。
隔壁宁王一直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在听到易无量走出房门后他也跟着起了身。一出门,他就看到易无量撅着屁股往墙头爬的样子,动作笨拙那叫一个费劲,看的他都忍不住帮易无量用力。
“别爬了,过来。”
宁王憋着笑对着易无量后脑勺说话,可易无量根本没有听到有人靠近,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作死,作死啊你。”
易无量抬手就是几个小拳拳,她的魂儿都要被吓没了。这要真丢个一魂半魄的,以后还不得变个傻子哟。
“走路没声音,你是猫吗?”
不解气,她又瞪了宁王好几眼,好半会儿才问,“你跟着我出来干嘛?你也睡不着想要看星星?”
宁王摸了摸她的发髻,好似在顺毛发怒的小动物,“习武之人向来睡得不沉,听到你出门我怕你有事便出来看看。”
说完,他伸手圈住易无量的腰身,“既然你要看星星,那我抱你上去吧。”
一听这话,易无量来了精神,自从穿越过来她还没见过轻功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电视剧上播的那样嗖嗖的飞。她激动的环住宁王的腰,等待飞翔的感觉到来。
宁王见易无量准备好,脚下用力腾空而起,期间他以窗台和墙头为借力点,轻轻松松跃上房顶。
易无量有些失望,原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呀,根本没有飞来飞去。
“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宁王察觉到对方的失落,有些不解的问道。
易无量摇头,“我还以为轻功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要借力才能飞檐走壁。”
宁王无奈一笑,“以后少看些江湖话本子。”
头顶的天空洒满了星辰,月亮也格外皎洁明亮。在易无量穿越前的记忆里,这样美丽的星空除了小时候在乡下见过外,长大后就在也没见过了。直到现在她都深刻的记得外婆半夜喊她看扫把星,后来她查阅资料知道那颗扫把星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孔子生活的两千年前。
“你知道吗?能看到如此干净的星空也是一种幸福。”
宁王侧身看着她,“我发现你真的很容易满足,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有诸多想要的东西。”
易无量甜甜一笑,“说的我好像有多清高一样。其实我与她们并无不同,只是贪心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易无量无法告诉宁王,在她生活的那个时代新鲜的空气、明亮的夜空、茂密的森林、珍奇的动物才是真正的奢侈品。如今她能轻而易举的享受到这些珍贵之物,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
突然,易无量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她侧身坏笑的看着宁王,“我问你,如果我与陛下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宁王感觉自己又有点跟不上易无量的节奏了,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答,“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陛下身边守卫森严,明处暗处护卫极多,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
易无量终于体会到现代女生对直男的无语了,“那这样,我换个人,如果我和李立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宁王还是一脸认真,“李立会水,而且遇到这种情况李立会第一时间去救你,这是他作为下属的职责。”
“哎呦我的天哪,怪我,我就不该嘴贱问你。”
易无量翻了个大白眼,直接躺平。
宁王笑出了声,他何其聪明怎会不知易无量问题背后的意思,只是他忍不住想要逗她的冲动,她无奈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无量,你看咱俩手也牵了,我的怀里你也坐了,是不是该往下进展一下了。”
宁王突然凑到易无量眼前,眼睛渴望的看着她。
易无量被吓了一跳,可是退无可退,“你想干嘛?咱俩可还没成亲呢,你要是敢占我便宜我就……”
“你就什么?”
易无量惊呆了,她刚刚嘴上柔软的触感是什么?
“说呀,你就什么?”
宁王顺杆子往上爬。
“你刚刚亲我了?”
易无量瞪着他,眼睛里还有些不敢相信。
宁王俯身再亲她一下,“这回感觉到了吗?”
“很不真实。”易无量实话实说,她觉得此时自己不是自己,又觉得是自己,总之很矛盾。
宁王又亲了她一下,“喜欢吗?”
易无量像个小傻子一样点了点头,她很诚实,宁王亲她她是欢喜的,一层欢喜是因同性灵魂被这种刺激激发出的喜悦,一种是小女儿家初尝情滋味的喜悦,二者融合让她忍不住心脏怦怦直跳。
“傻死了。”
宁王笑着把他的“小呆瓜”抱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轻声问她,“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这难道不是我该问的吗?”神思回归的易无量小声嘟囔。
宁王微微叹气,“男人也会害怕心仪的女子不喜欢他,况且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主动权在你手里。”
易无量缓缓抬手回抱住他,“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只怕将来是你负我在先……”
宁王轻轻推开她,极其郑重的承诺道,“只要我阴蠡活着,便一生都不会负你,请你信我。”
“我信你,只是不信命。”
易无量重新抱紧他,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从未得到就不害怕失去,我不怕你负我,我只怕你没能陪我到最后。”
从远处望去,房顶上的两人像是一对交颈的天鹅,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看到这一幕,易晟与薛婉淑相视一笑。
“走吧,回去吧。”
“这回你放心了吧。堂堂左相居然跟踪女儿女婿,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易晟冷哼一声,“我这不是怕咱女儿被人骗了嘛,她那么傻一看就很好骗。”
薛婉淑也不揭穿他,就看着他笑,看的易晟吹胡子瞪眼的。
宁王瞟了眼某个方向,嘴角微翘,他这对岳父岳母也是有趣之人。
次日醒来,易无量看着床顶羞红了脸,她居然在宁王怀里睡着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宁王抱她回来的。她深度睡眠时很爱流口水,不晓得昨晚她流没流。
“我还要不要见人了。”易无量发出绝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