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做坏事被逮住的孩子。
虚心作祟,可到底虚心虚在哪里,作祟作到何处,说不明白。
只是在他注视中渐渐低下头去,再没了气焰。
等房间里的禁制撤去,院中没有墨影也没有云间,只有一片暴虐过后的狼藉。
石桌石凳被砸的稀巴烂,更别说原本摆在桌上的碗碟。
三步一个小坑,五步一个大坑,坑坑各不同,人形猫形,还有放大版的猫爪子形,坑坑洼洼里还有新鲜血水残留……
刘希希再一次目瞪口呆,一颗金钱铸就的心脏里已经有个小人在噼里啪啦的拿着算盘计算今日损失,桌子凳子,盘子碗,还有一院石板地砖,若是要修复小院还等请工人来,听说最近的人工比之前翻了一翻贵了不少……
不妙,心脏里的小人已经在拿算盘凿她心璧,通通通,凿的她心疼心慌喘不上气。
这时又听咔嚓——通……
祸不单行。
柴房门在刘希希亲眼目睹中碎成几块散落地上,就连窗户也支撑不住随着咔嚓嚓一阵响,一块块掉落下来,继而,柴房塌了……
“二,白……”
……
这个夜晚云间没有回来。
云间很忙,化作人形的她杀红了双目,手中一把砍柴刀挥舞的宛如杀神降世,追着前方之人绕着流水镇一圈又一圈。
每当墨影试图停留下来解释一番时,必遭遇一波柴刀无影攻击,在云间无差别攻击下劈烂了一家又一家房顶,迎来了一波又一波臭骂。
墨影无法,只能在逃离的同时将一锭锭金银丢下去堵住下方咒骂他二人的嘴。
而墨影作为一只仙门里的正派妖修,身上的银两也都是仙门所发月银攒的,本就不多再刨去日常所用总共也没多少,这才几圈而已他的积蓄就见底,事已至此,只能硬抗了。
索性跑到了镇子外开阔地,墨影脚跟站稳,转过身坚定的迎接即将到来的“杀神”。
月下金瞳血红,一片雪白踏月而来,云间冷酷无情中再次举起了手中砍柴刀,并在妖力加持下手中的砍柴刀已不是普通武器,砍哪哪裂,劈哪哪开。
墨影眼睛不眨,不退一步,迎着劈来的柴刀,他的瞳孔中只有绝情绝美的云间。“阿云,不管你信不信,我墨影认定你。”
“认定你个锤子,老子是公的,公的懂不懂,老子要是答应你,老子下辈子就投胎做耗子……”
“阿云不可胡言乱语。”
柴刀无情。
冲着墨影鼻梁劈下,墨影不躲不闪,以他妖君巅峰即将破境入妖帝的实力本就无需躲,先前的躲闪也不过是配合未来夫人,免得未来夫人丢了面子往后日子不好过。
现下他要做的就是,抓住,抱起,堵住未来夫人胡言乱语的嘴。
于是云间滑稽的发现自己气势汹汹的杀来,墨影轻轻松松应付,还顺势把她给抓捕了,她这样好似苍蝇落蛛网飞蛾扑烛火,完全就是自投罗网,往损了说与“投怀送抱”无二……
她手里的砍柴刀还在,只是被墨影抓着手腕失去了所有威慑力。
她杀气冲天的怒火也在,只是被墨影拦腰抱着好似小媳妇在相公怀里撒娇。
在她“投”进怀里的那一刻,墨影还顺势揽着她转了几个圈。
云间被转晕了,脑海里只有戏文里小姑娘被小伙子抱住原地转圈深情款款继而私定终身……
她,公的,就算变成了女子身,躯壳里的灵魂也是公的,做为公的她怎么能允许自己做出如此有辱尊严一幕……
“黑炭头,放开老子,老子要跟你不死不休……”
“阿云,你为何非要执着自称老子……”
“老子就是老子,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不然孩子以后肯定要被你带偏,那可不妙。”
“呵……还敢痴心妄想,老子今日不宰了你,老子往后世世为鼠……唔……”
又胡言。
墨影再受不了她这般胡闹,什么誓言不能发,非要发誓下辈子做老鼠,绝不能再由着她乱来。无法,只能一堵了之,鼻碰鼻,面贴面,唇瓣相触,急中一吻,以吻化千语。
唔唔声中,云间抗议无效,躲避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这张放大的脸覆盖在她脸上,突袭而来的一片柔软触碰,从温柔轻点到贪婪过分,在墨影绝对实力的控制下她没有一丝逃离可能。
这就是妖丹裂了修补不好的下场,被迫为女的她,被一只公的欺负到这个地步,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屈辱,别给她逮到机会,逮到非废了这家伙……
……
等到天亮。
堂屋里,刘希希手上的菜刀从手中滑落,咣当掉在了地上,惊醒了摇椅上的她。
她怎么睡着了,天还亮了,手里怎么空了,她菜刀呢,等了一晚上就为了逮住二白跟她算账。
刘希希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抓着被子角揉着额头。
咦!哪儿来的被子,她昨晚就这么坐着等着,晕晕乎乎睡着了,根本就没回屋。
难道是……
二白这败家东西回来了也不吭声,别以为给她盖个被子她就能放过这事。
起身,捡起地上的菜刀,急匆匆往外去。
“二白,给我过来,别以为你躲的过去……”
滋啦——
灶房里烧油炒菜的声音,又听当当当切菜声。
刘希希奔着灶房就去了,推门,举菜刀先把算账的架势摆出来。
“二白你就是做出一桌满汉全席也得赔钱……付公子?”
还以为是二白为求原谅主动下厨,结果在厨房里切菜炒菜的人是这位,且因为菜刀被刘希希占据了一晚上,此时付舟止拿在手上切菜用的是一把宽刃短刀。
这阔绰短刀跟刘希希手上的菜刀相比,威力感差的不是一点。
忙将举着菜刀的手放下去。笑话,昨天她刚把人打伤了,今日又拿菜刀对其比划,实有些说不过去,脸上强颜赔笑,嘴上还要放低姿态,“付公子早埃”
“叫我什么。”付舟止继续切菜,头也不抬。
“付公子埃”他姓付,这么叫他有什么不对!刘希希懵。
付舟止还是没看她,但已停下切菜动作,把手中的短刀拿起来用一块布擦拭,一点点很认真。
就在刘希希以为他要拿刀跟她比划一场的时候,一锭金子捏在付舟止手指间,往刘希希眼前一晃,“改口,重叫。”
好熟悉一幕!
感觉这人又拿金子做诱饵,钓上鱼来吃不吃先戏弄。
她要是再上当,她就是脑残。
刘希希心璧里拿算盘的小人通通通砸她提醒她速度的赶紧改口,金子重要。
金子固重要,面子也不能丢。
刘希希笑盈盈,趁其不备抓了金子就往外跑,顺便回一句,“夫君行了吧。”
夫君!
当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