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月光透过窗纸的再照进屋中就更弱了,屋里的一切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桌子椅子,还有贴着墙边的衣柜,黑乎乎看不清晰。
衣柜紧闭,伴着床榻上人浅浅的呼吸声,柜门缝隙里散出淡淡红光,呼应着摆放在镜台上的簪子,红珠闪烁,安放在柜子里的蛋也泛起一阵红光。
床榻上本睡着的人似是被什么打搅到,眼皮缓缓错开一条缝,转过身朝着窗户瞧去。
什么也没瞧见,却听到院子里喵呜一声。
想来是二白回来了。
刘希希起身下榻,站在镜台前伸手将窗户打开,果真是二白。
喵呜!
二白一跃到窗台,同时将钱袋子叼了上来。喵呜!任务完成。
刘希希挠着二白软软的脖子,“辛苦你了二白,也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实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错,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喵呜!打一巴掌给个枣!本君不接受!
刘希希伸手将二白从窗台上抱进来,这时发现自家墙头上蹲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看着像只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这边。
这只,莫非是那天带着一群纸片猫围攻她跟二白的那只黑炭头?
“二白,仇家找上来了,你说怎么办。”
喵的!死变态!又来!
“二白你看这个怎么样。”刘希希把二白放在镜台上,手上多了一把狙击。
喵呜呜!二白歪头,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恶女每次掏出来的家伙都厉害的无法理解,明明她是一个凡人来着!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
在二白的好奇中,刘希希一番操作,架好了瞄准,扣动扳机,通的一声响。
喵呜!猫耳大震,猫眼大开,猫生又多了一片阴云。这,黑炭头甩着血丝飞出去了,被干掉了是不是!好厉害的杀器,黑炭头不弱的好不好,那如果蹲在墙头上的是它呢!
二白缓缓将头扭向刘希希,此时,刘希希在它眼中已不只是单纯的人族恶女,这是能跟恶小子站一起屠灭世界的恶霸!
果然,它选择留下来是对的,跟这俩人同一个阵营才是明智之举。
“好了二白,睡觉吧。”
刘希希收好狙击,放下窗户,抱起二白往屋里走,二白走神中软塌塌的已经忘记了挣扎。
镜台上,红珠闪光,一瞬即逝,在刘希希目光扫过来时又静默下来,似是从没生过任何异样。
……
黑幕之下的飞雀楼,不高,只有三层而已。
可若是被悬挂在飞檐下,再雷电绕身,就不这么想了。
深秋夜风冰凉,吹着飞雀楼红布灯笼摇摇摆摆,散开的红光照的飞雀楼如黑暗中一颗红艳明珠,又如自带吸引力的陷阱。
付舟止循着气息现身在前,抬头,正看到高挂在飞檐下被雷电灵锁缠了一圈又一圈的付悠悠,付悠悠双眼紧闭,咬着牙忍受着雷电过体之痛。
付悠悠也看到了下方的付舟止,很想出声,可她所有的力气都在对抗雷电之击,实在吐不出一个音节来提醒付舟止别管她。
“小舟。”封临现身,居高临下的凝着下方之人,手间一把折扇轻摇,热吗!不热,只是这样更显的他才是全局掌控者,付舟止再横冲直撞的左逃右窜也跑出不他一扇之内。“这么晚了,小舟怎不在家陪着希儿,吾之爱女,可不容你如此轻视。”
一言不合。
一道剑光直呼封临面门。
折扇一挥,剑光消散。
“将人放下。”付舟止执剑在下,昂着头死死盯着封临。
“小舟,为师这也是为你好,此女子对希儿出言不逊,为师若听你的放了她,她明日再跑去伤希儿那该如何是好,不如就在为师这里挂着吧,什么时候学乖了,为师自会放人。”折扇一点,灵锁雷击之力加深,付悠悠痛的面目狰狞。
饶是付舟止再讨厌付悠悠,也实看不下去。脚下风息起,飞身而上,这次他的目标不是封临,而是捆绑着付悠悠的雷电灵锁。
封临侧身,并没有阻止,反而避开了些,正好错开杀气腾腾的剑芒。
“小舟,别什么人都救,等以后后悔了别怪为师没提醒你。”折扇合上,再不搭理付舟止救人之举,转身回去。“罢了,受此教训但愿长点记性,但需明白,希儿为本尊爱女,谁也伤不得,她是你也是。”
“老怪物,希希她与你无一丝血脉关系,你要是想当爹,自己生去。”付舟止劈裂了灵锁,接住了坠空的付悠悠,落在三楼廊下。
封临脚下一停,回头,“血脉算什么,天道说希儿是本尊之女,那就是。”
“天道!又是天道……”当初也是一句天道示下,他付舟止作为玄天门封临仙尊身侧第一弟子转身成了世间恶源,从万千人翘首以待,到被万千人灭之而后快,前后十年,他遭遇了数次围杀,数次死劫。
“众生苟活天道之下,自是一切归于天道。小舟,你之命数早已注定,为师劝你别白费力气,就算你不服气又能如何,你还能违抗天命不成。小舟,安心回去,跟希儿好好相处,为师有心护你几年,别浪费为师一番心意。”言及此,起步消失。
天命,什么天命,作为封临坐下第一弟子时,付舟止因着天资过人日常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然在师尊面前他总是很乖顺,直到那日封临将灵剑破风放到他手中,告知他该上路了,作为被天道定义为黑暗深渊的开启者,不该存世,被屠或者自我了断选一个。
让他选,他手握本该用来自戕的破风剑选择背师弃门,自开生路。
“付哥哥……”付悠悠躺在他怀里,痛苦又喜悦的拉着付舟止的衣角。
付舟止一枚丹药塞给她,“我家希希不想看到你,养好伤赶紧走,不许再来。”
付悠悠紧紧抓着付舟止,泪光闪烁,又因一身的雷击伤痕,说不出的可怜,这幅样子若是换了别人必定为之心颤,可付舟止从不吃她这一套。“付哥哥,悠悠知道错了,悠悠去跟嫂子道歉,付哥哥别生气好不好。”
“要我不生气,可以,你滚的越远,我越不生气。”付舟止回她,起身,携着付悠悠离开飞雀楼。
……
深秋冷寒,黎明更甚。
刘希希盖的薄被确实薄了些,气温骤降,天亮时她是被冻醒的。
坐起来先打了一个喷嚏,正好把身旁的二白喷醒。
二白一脸迷糊,刚才怎么了,是房子漏雨了吗,它怎么觉得鼻子上有点潮。
“二白,我做梦了。”刘希希戳着二白鼻尖,软软滑滑,很好戳。
瞄的!爪子拍开。
“二白,我这梦好奇怪呢,我梦见家里多了三个娃娃,都是我的1
喵!一胎三个?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信不信本喵一胎十三个……
“奇就奇在,三个孩子三个姓!二白你说,怎么是三个姓,莫非不是同一个爹!二白你说这梦什么意思,是不是老天提醒我,小女子这一生要嫁三次……”
喵!那好啊,恶男恶女一分开,它不就自由了。
“可我上哪儿给孩子找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