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很混乱。
刘希希不敢休息是担心青风真人去而复返杀个回马枪,而柱子不休息大概是怕媳妇趁他睡着跑了改嫁吧。
第二日,疙瘩村七户人家挂出了白绫。
同时也得知邻近四个村庄同样遭了兽灾,死伤近半,同样的是有修仙者出手帮忙解决的危机,不同的是袭击各个村子的并非同一种异兽,这就可怕了,照老村长的解读,必定是山里面出现了厉害的大家伙这些异兽才成群结队的跑出山林进村猎食。
刘希希一个穿越来的,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大家伙,往后只能小心再小心,一是小心兽,一是小心人。
柱子这颗隐藏炸弹,她得遮盖好了,不能让人给点着。
与其他守灾的村子相比之下属疙瘩村出现的异兽数量多,也属疙瘩村死伤人少。
丢命七人,重伤二十三人,这个数量在这场灾难之中已经是大幸,这多亏了仙人出手,也多亏了一身蛮力的刘家女婿。
傻柱子这称呼也没人好意思叫了。
村长还把柱子的英勇功绩如实写下来上表镇长,镇长一瞧柳镇管辖内还有这么一个人才甚是大喜又添油加醋几句上表县里,县知府一乐又加几句上表州府……层层锦上添花一番操作下,御赐打狼英雄护佑一方的牌匾下来了。
送御赐匾额的队伍敲锣打鼓的一路往疙瘩村刘家院,热热闹闹的跟村里的白丧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大部分村民还是很高兴柱子得到官家承认的。
这么一块精致奢华的牌匾进了刘家院,何其不协调,挂哪儿都别扭,最后挂在了刘家院堂屋里,风吹不找雨淋不着,外人想瞻仰还得先进屋。
刘希希原本也不觉得刘家院多差劲,现在有这牌匾一比较,自家的院子简直就牛棚。
哪怕就为了这块匾,刘希希也要努力攒钱,把刘家院重新翻盖才好。
官家还奖赏了五定白银,每定十两,共五十两,银元宝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喜滋滋,仿佛有一座闪着五彩光芒的新院子在刘希希眼前晃悠。
刘希希对着银子傻笑,柱子也跟着傻笑。
“你笑什么1刘希希撇了眼柱子,装着没好气的说着。
柱子不假思索的回她,“媳妇笑我就笑埃”
“那我不笑了,你也别笑了,咱这样子出去让村里人看见了,还不被挂白绫的乡邻给骂死。”说到这儿刘希希又叹气,疙瘩村无辜受灾,死的死伤的伤,有几家能买得起棺材下葬又有几家能请得起郎中治伤,那些伤了的怕是就靠着一把山上的草叶子在家熬着呢。
“柱子你在家把墙根那块地翻了回头咱们种点萝卜,再把大白鹅喂饱了,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刘希希一边吩咐柱子一边找了块布头把元宝包起来。
柱子嗯嗯应声,看着刘希希带着元宝出门了。
按照媳妇吩咐,柱子起身去柴房墙角里把锄头拿出来,在媳妇多日的教导下他已经能熟练使用锄头,加上他力气又大翻地绝对是好手。
扛着锄头到墙根底下瞅了瞅下手的位置,还没动,柱子警觉的发现院子外的大树上落着一道不怀好意的气息,柱子低着头默默的把面具掏出来带上,又默默的把锄头提起来拿顺手了,就好像剑客拿剑的手势。
大树里使了隐身术的某人还不知道他即将面临什么,若是知道此行大凶堪比妖穴魔窟九死一生,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跑这儿来窥人生事。
大树上的中年仙师正在动用灵力窥探疙瘩村,灵息扫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传言中的神秘同行修仙者。正这时,突然一个灰色人影出现在旁边院子的墙头,人影落脚在墙头,又嗖的一下,弹射到了仙师眼前,近在咫尺,又通的一声,仙师被狠狠的砸中头顶,速度之快闪躲不得。
柱子把人打了下去,站在仙师之前站的树杈上,扛着锄头看着掉下去的仙师,撇着嘴角哼了一声,“哼,我媳妇说了爬树扒墙头都是坏人才干的事儿,做坏事挨打就是活该……”
“好个莽夫,你可知吾乃修仙之人,一介区区凡夫竟敢偷袭仙师,找死……”仙师爬起来,头顶疼的要裂开,抬手凝出一道蓝光攻向树上的柱子。
凡人在修仙人眼中向来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刚刚引气入体的,随手一击都不是凡人能抗衡,更别说眼前的仙师早已筑基巅峰。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骄傲的仙师大惊失色不知如何理解。
面对攻击,一把生锈的锄头一挥,就这么化解了。
这怎么可能,莫非那把锄头是灵器不成。
仙师又连连几发攻击,都如石沉大海,在柱子随意挥动间连一点水花都没泛出来。
仙师累的气喘吁吁,到此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伤着,很没面子,很气恼,憋了一个大招就要再来……
柱子跃起,半空之中锄头挽出几道剑花,不用术法不用灵力,硬生生把对方的大招削成了烟花弹,中看不中用,又当当几下把对方揍成了丧家犬,仙师不装了嚎叫着求饶。
“少侠饶命,少侠别打了啊,敝人只是路过,少侠收手咱有话好说行不行,哎呦别打脸……”
……
日照当空。
刘希希带着一只熏鸡一篮子嫩丝瓜往回走,心情格外好,她把官家赏的五十两银子都交给了老村长,不为别的,就图爷爷下葬是全村人帮着埋的这份情就不能忘,现在村里这么多人家需要帮助,她把钱交给老村长,由老村长出面来分配给各家人,给了需要的人也不觉得心疼。
至于脑海里华丽丽的新房子,以后再说,她有手有脚总会挣到。
想到老村长对她的称赞,刘希希心情甚好,做好事被赞了换谁都高兴,忍不住嘴角轻翘起脸上带了些许笑意。
路过牛家院外,牛婶子扒着门瞧见过路的刘希希笑嘻嘻的模样,牛婶子肚子里的气就直直的往上冒。
“菜丫头,你这熏鸡不错呀,哪儿买的呀1牛婶子开了门问,怪里怪气。
刘希希听到牛婶子叫她,懒得理,一步不停继续往家走。
“咋的,长辈问你话,连个屁都不放,当自己是仙女不成。”
刘希希翻白眼,“天上掉下来的,地上长出来的,大鸟飞过给我叼来的,你管得着!怎么滴,我家吃只鸡还要跟婶子你汇报呀,您真是比镇长大人都操心。”
“你这丫头怎么跟婶子说话呢。”牛婶子对着刘希希背影吼。
刘希希头都没回。
牛婶子更气了,立马拍着巴掌嚷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呀,这刘家的丫头多嚣张啊,明知道全村都遭了灾,死的没钱下葬都放臭了,伤的也没钱买药找郎中流血都要流死了,一家家哭都哭不过来,菜丫头不说帮忙就算了,还提溜着熏鸡满村蹿着蹦跶,官家的银子给了她这种人就是糟蹋,就不该给她刘家,就该给每户都分上一些,菜丫头没良心的,村里把她养大连报恩都不知道碍…”
被牛婶子这么一嚷嚷,立时有好些人出来瞧,更有些个非常赞同牛婶子的说法。
走开好远的刘希希终于停了下来,回头,咬着嘴唇直勾勾盯着发疯的牛婶子。
要不是想到牛叔被巨狼也抓烂了一根腿,牛家也是艰难时刻,她真想一棒子挥过去让牛婶子好好躺上十天半个月。
刘希希沉下气,继续往回走,只是抬脚之际脚跟踢石子,一发力,两颗石子嗖的飞向牛婶子。
通通两下,牛婶子捂着肚子胸口倒大门门板上,又被磕到了头。
凭空被打还摔跟头,刘婶子吓着了,想到村长提醒大家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指不定会跑村里来,打量过四周空气,一番胡思乱想,一时吓的胆颤,还以为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赶紧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