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界有个共识。
除了极少数专修剑道的剑痴之外，一般能达到剑皇境的，基本都是至尊境强者。
久而久之，剑皇等于至尊境这个观念，就变得人尽皆知、深入人心了。
所以，当四长老喊出‘剑皇境’这三个字时，众多黑衣武者都吓的一哆嗦，心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像他们这种喽啰，怎么会被至尊境的强者盯上？
至尊境的强者，应该去找同级别的大人物才对啊！
当然，黑衣武者们刚冒出这个念头，就随之殒命了。
漫天剑光之下，众多黑衣武者都被绞杀的四分五裂，变成满地碎块。
侥幸未死的黑衣武者，也逃不过漫天血色剑光的围杀，很快就被刺成了筛子。
短短两个呼吸内，场中的黑衣武者就被杀光了，无一活口。
包括那四个王侯境巅峰的强者，也是顷刻间毙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幕，让四长老满腔惊恐，亡魂大冒。
纵有帝皇境的实力，他也被吓破了胆，再无一丝战意，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走。
然而，金色飞刀始终缠着他，挡住了他逃走的路线。
楚天辰又瞬移到他身旁，快速闪电地斩出几道剑光，笼罩了他的身影。
“唰唰唰！”
眨眼间，四长老的银色铠甲，被戮神剑切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四长老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也被斩断，身上新添七道伤口，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
他毫无反抗之力，既无法瞬移逃走，也施展不出毁天灭地的神通，就被楚天辰制服了。
“噗通……”
四长老被楚天辰封印了身躯、灵力和灵识，犹如一块石雕，硬邦邦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阁下是谁？敢不敢现身？”四长老满腔愤恨的质问着。
尽管他看不到，也感应不到楚天辰的存在。
但他知道，楚天辰就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因为，缭绕着血火的戮神剑，正斜指着他。
“你来自哪家势力？目的是什么？”楚天辰语气漠然地问道。
四长老咧嘴，露出不屑的冷笑。
“想从我这里审问消息？做梦去吧！”
楚天辰语气冰冷的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自己的骨头很硬？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只能按部就班了。”
四长老狠狠皱眉，觉得他这番话有些莫名其妙。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楚天辰的意思。
“嗤……”
剑光一闪，四长老的左眼珠子飞了出来，带着一蓬血水，跌落在地。
锥心刺骨般的剧痛，令他面孔扭曲，疼的只想打滚。
但他无法动弹，只能咬牙强撑着，浑身青筋爆凸。
楚天辰停了一下，见四长老还是不肯屈服，又挥剑施刑。
“嗤……嗤……嗤”
一根又一根手指被切断，散落在地上，兀自蜷曲着、颤|抖着。
四长老痛不欲生，布满血污的脸庞，扭曲的如同麻花一般。
哪怕他的意志再坚韧，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到了这一步，他的意志已经开始动摇，有崩塌的迹象了。
若楚天辰继续追问他，或许他还能鼓起勇气，再强撑一段时间。
可楚天辰什么也不问，又挥动戮神剑，逐个斩去他的脚趾……
无法忍受的剧痛，犹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着四长老。
半刻钟后，当楚天辰释放一缕血焰，化作上百根尖刺，疯狂刺击四长老的骨髓和神经时，他彻底崩溃了。
“住手！杀……杀了我！快给我一个痛快！”
四长老涕泪横流的嘶吼着，声音早已嘶哑。
楚天辰不理会他，继续施展酷刑。
随着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传出，四长老再也坚持不住，只能屈服了。
他知道，落入对方的手中，连死都成了奢望。
想要早点解脱，只能屈服、招供。
“停！我说……”
楚天辰这才停止施刑，静静地望着四长老。
四长老剧烈喘息了一阵，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像丢了魂魄一般，眼神空洞的呢喃着：“我是红叶城的四长老，我们来此……协助战家围杀无极宫弟子……”
“红叶城？”楚天辰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着。
玄天域有五大至尊势力，红叶城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红叶城主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数十年来一直都是一袭红裙、红纱遮面，无人得见其真容。
她不止身份神秘，行事风格也非常干练果决，颇有雷厉风行之气。
楚天辰对红叶城的了解，仅限于此。
一时间，他无从验证这位四长老的话语是真是假。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四长老又神情麻木，语气低沉地道：“我们红叶城，表面与战家不合，那是做给其他势力看的。
实际上，两家早已暗中结盟。
两家合作的第一步计划，便是联手覆灭无极宫，除掉战家的死敌。
而第二步计划，便是联手摧毁百灵宫，除掉红叶城的死敌……”
楚天辰打断了四长老的话，语气漠然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四长老有气无力地道：“我叫桑远，这是我的身份令牌。
我们红叶城的弟子，左肩都印有红叶标志。
哪怕易容改装，红叶标志却不会骗人。”
楚天辰暗中释放灵识，笼罩满地的黑衣武者尸体。
果不其然，黑衣武者们都遮掩了本来面目，但每个人的左肩上，都有同样的红叶标志。
楚天辰又问道：“红叶城派出多少人来到秋山域？有哪些强者？”
桑远沉默了一下，反问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行动计划和人数。
但你要发誓，等我交代清楚后，你要放我离开！”
“嗯。”楚天辰没有多言，随意应了一声。
桑远等了片刻，没听到他发誓，忍不住催促道：“你先发誓，我再告诉你。”
楚天辰语气漠然地道：“我已经在心里发过誓了。”
“？？？”桑远很是无语，神色悲愤地道：“你要当着我的面对天发誓才行……”
不等他说完，楚天辰右手一抖，戮神剑就削掉了桑远的左耳。
原本，他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颇有些英武之气。
而此刻，他变得瞎眼缺耳、残肢断臂，凄惨狼狈至极。
“你的生死由我|操控，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楚天辰语气森然。
桑远屈辱万分，悲愤到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那你杀了我吧！我纵然是死，也不会背叛红叶城！”
楚天辰冷笑道：“你已经背叛红叶城了！而且，落在我手中，你想死都难！
我不会杀你，但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想清楚了！”
桑远沉默了许久，才沉声说道：“阁下是至尊强者，必然拥有强者的风范。
若我如实招供，你得到消息之后，我便再无作用。
而且，我已经重伤如斯，对你和无极宫的弟子，都不可能构成威胁。
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相信您也明白，我若招供就是彻底背叛红叶城，自然不可能再回去了。
从今以后，我会远离秋山域、玄天域，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姓埋名……”
“你废话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活命。”楚天辰打断了他，语气冰冷地道。
桑远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的确如此，但这并不可耻，不是吗？”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楚天辰冷喝一声。
桑远不再犹豫，沉声说道：“战家的精锐几乎倾巢而出，我红叶城与之结盟，自然也要倾尽全力，才能表示诚意。
城主和太上长老先行一步，不知去向。
我们六位长老率领六百名王侯境的精锐，埋伏在无尽大泽周围。
不管是无极宫的弟子，还是前来支援无极宫的人，都是我们伏击的目标……”
显然，红叶城的行动计划，跟战家的计划高度一致。
待桑远回答完毕后，楚天辰又问了几个细节的问题，桑远也对答如流，毫不隐瞒。
如此一来，楚天辰心中的疑惑尽数解开。
桑远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我已经如实招供了，您能否解开我的封印，放我离去？
您放心，我会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绝不再出现。”
楚天辰没有回答，抬手打出几道灵光，解开了他身上的封印。
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桑远连忙爬起来，对楚天辰道了声谢谢，便神色仓惶地离开了山洞。
“唰！”
片刻后，桑远飞上天空，快速赶往东方。
截至目前，桑远的表现没有任何破绽。
按理说，楚天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应该尽快向凤凝素汇报才对。
但他并未这么做，而是保持隐匿状态，悄悄跟在桑远的身后。
因为，他心里始终有些疑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
桑远已经飞出两千多里，远离了无尽大泽。
四周都是崇山峻岭，且荒无人烟。
桑远释放灵识，并施展秘法四下探查，见楚天辰并未跟来才稍微放心。
但他不敢完全放松警惕，又围着一座千丈大山转了好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才钻进山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