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笑嘻嘻的听着人群之中的喝彩之声,随后突然大声念道,“断月之谊,在云在天。”
乔先永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昨日夜里与师父临别商计时,师父说过会安排一个人物陪他今日做场好戏给飞天教之人看,自己也曾问起过师父,何处何时何人来与自己演这一场大戏,师父是沉吟了一阵随后交待了今日午时南城集市这两天,并叮嘱他回家自己随便伪造个字条给吴夫人看。提到何人时,师父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道等他去了南城集市,自然会有人说出他的来历,那人便是师父安排的可用之人。
此时此刻,面前这貌不惊人的老道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乔先永,口中所念之词,大概除了他之外,就没人能听的懂,这“断月之谊”,说的正是乔先永跟着魏泓从小生活的所在之地断月崖!
乔先永定了定神,微微向前迈出一步,睁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凝神盯着老道。那老道见他动作,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平声念了一遍,“断月之谊,在云在天。”
此时乔先永心中确定无疑,跨出几大步去,向那老道躬了躬身。老道也不说话,站起身来就走,疑惑的人群虽然仍是吵吵嚷嚷,但之前也被老道的法术所震惊,此时倒是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那老道从容不迫的从这人群之中走了出去。乔先永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那老道头也不回,带着乔先永在南城集市之中左一拐,右一绕的,似乎对于地形极其熟悉。
乔先永紧跟着老道,还不忘了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看,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又重新戴上了斗笠,分散着跟在后面。乔先永心里暗暗一笑,只见前方老道却停下了脚步,正回过头来笑的看着乔先永。
乔先永脚下一停,只见此时已经走出了热闹的集市,两人正站在一个破庙门前,那破庙的门上和屋檐上都结满了蜘蛛网,显然是许久没有人进去过了,更是没有什么香火而言。那老道冲乔先永点了点头,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走进了破庙。
乔先永见状,也没有犹豫,一低头跟着老道走了进去。身后那几个黑衣人也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或蹲或站躲在庙外。
乔先永先开了口,声音倒是很响亮,他一躬身,说道,“师父!徒儿终于见到您了!”说完眼睛一亮,又向前一步握住了老道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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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笑着拍了拍乔先永的手,说道,“先永,真不容易。这岱山一别,为师倒是算不清到底过了多少日子了!”随后他摸了摸自己干枯的胡子,又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你所经历的人与事,为师也有所知晓,这些倒不必此时赘述了。为师此时召你前来,正是因为我们之前计划的大事,此时有了一些眉目。”
乔先永虽知面前这貌不惊人的老道必然是师父魏泓不知从哪找来的,却不知老道要传达的消息,到底是不是魏泓的真实之意,此时倒也不敢掉以轻心。那老道挤了挤眼睛,说道,“这紫色原石的下落,我已经探听明白了。”乔先永听他冷不丁的说出紫色原石来,不禁吸了口冷气。那老道随即又说道,“不仅是紫色原石,连黄色原石,都有了下落。”
老道看着乔先永惊疑不定的神色,笑了笑说道,“原来魔教早就来了城中,不知想了什么法子,将那黄色原石从宫中还是什么地方,偷了出来。现下可好,魔教先下手为强,统共有了两色宝石,我看那红色宝石,就是他们的下一步夺取对象。”说完之后似乎甚为得意,在满是灰尘的破庙之中走来走去。
乔先永一听老道此言,便知并非实言,大概是说给外面那几个听墙角之人的。师父昨夜还和师姐以及自己同去了宫中,见到了林嬷嬷,连林嬷嬷这久居宫中之人,现下都没探查明白那黄色原石到底在何处,怎么可能就突然被魔教抢了去。魔教要到宫中动手,大概也会是在解救萧茉柔之时或是之后,不可能现在就做出此事,加强了宫中的戒备。想通此层,他调皮的一笑,说道,“师父,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师徒二人需得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如之何才好,千万不能贸然行事。”
那老道见乔先永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高兴的胡子乱颤,笑道,“正是如此!依为师看,明日还是午时,咱师徒二人在这南城相见,一起去魔教那贼窝子探一探。”
乔先永心知这老道的邀约大概是不作数的,但老道的意思他已经心领神会。飞天教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原石,这但凡原石的下落有了消息,必然会不择手段找上门去,到时魔教与飞天教之间便免不了会有所争斗,互相损耗实力。于是乔先永便故意说道,“师父,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那魔教众人在京城的大本营在何处?咱们明日午时再出发,赶不赶得及?”
老道吹了吹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魔教好像来了不少人,京城城西的北海子周围那片宅子,似乎都是魔教的产业,大多在那里进进出出。”说完之后又瞪乔先永一眼,说道,“你这臭小子,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你不知道师父修的是仙法,带着你嗖一下就能飞到这城中任何一处吗?”
乔先永憋着笑,说道,“师父说的是,都是徒儿的不是了。徒儿今天看,师父撒豆成兵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我想咱们师徒二人倒是不用怕什么魔教人多势众,到时请师父多带点豆子在身上便好。”
老道“嘿嘿”一笑,似乎被乔先永称赞的颇为满意,又大声说,“得嘞,就这么说,今儿个我看你就也不用乱跑,这城中爱吃什么爱喝什么随便逛逛去,晚上踏踏实实睡个好觉,明天养足了精神咱们爷两个大干一场!”说完轻轻一拍乔先永胸口,又后退两步,将两只宽大的袖子甩得“啪啪”作响,只见瞬间凭空腾起一大片烟雾,呛得乔先永连连咳嗽,连眼睛之中都不知飞进了什么粉尘。
乔先永揉了揉双眼,再待那烟雾散尽,只见偌大的破庙之中,只有他一人,那老道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乔先永暗自发笑,这老道人看来还有点奇门遁甲的本事不成,回头见了师父定要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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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先永咳嗽了几声,余光看到窗外扒着的几个黑影瞬间没了影子,这才不紧不慢的踱了出门。他现在左右无事,便顺着来时的路向集市之外逛去,有时候回头去看,只剩下一个黑衣之人跟在身后不远处,其他人倒是没了踪影,想来一定是等不及去给吴夫人报信了。这吴夫人却不知会作何安排,是不是会派人找到教主处,还是怎样。
乔先永左右也想不出,便寻了自己的那匹黄马,向着吴府方向奔去。半个时辰功夫,便已经到了府门口,奇怪的是,今日竟然是府门紧闭,门口只占了两个小厮,如桩子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口,和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同。
乔先永下马之后,将缰绳交给其中一个小厮,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另外一个小厮一边为乔先永推门,一边毕恭毕敬的说道,“公子,我二人地位低微,依照夫人交代,今日只是要看紧门户。府中似乎是出大事了,具体何事,我等二人也不得知。”
乔先永听到此话,不由想到难道除了魔教之外,这飞天教属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不成?他迈进府门之后,却见院中和平日一样空空荡荡,连个花匠仆妇都没有,也看不出来有何异常。他心里嘀咕着,便向着吴夫人所住的院落走去。
谁知,吴夫人的院子里每一间厢房都鸦雀无声,乔先永又是敲门又是敲窗,却没有一个人应答,这也是奇了怪了。他犹豫间,就不知不觉的走回自己所住的院子,只见琪儿正带着豆儿在院中翻弄那几棵花草,刘婆子却靠在墙角,手里拿了一把扫帚,却也没在扫地,只是阴沉沉的看着两个人。
乔先永咳了一声,琪儿和豆儿立刻站了起来,看着他。乔先永假装没看到刘婆子的眼神,淡淡说道,“怎么府里如此清净?夫人去哪了?浣香呢?”
琪儿低下了头,摇着头说道,“公子,我和豆儿一直在院子里张罗,什么都不知道。”
刘婆在一边开了口,沙哑的说道,“也许夫人和小姐出去玩了,也可能。”
乔先永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说,“夫人和小姐出去玩,也不可能把这满院子的人都带走吧?刘得宝呢?刘婆子你去叫他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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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犹豫了下,说道,“他一定也不在。”
乔先永发狠道,“你去都没去,怎么就知道他不在?你是千里眼还是什么不成?我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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