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永将这屋中能打开的柜子抽屉都翻找一遍,这所有家具之中都是空空如也,别说没有星宿图,就是寻常人家柜中常放之屋也没有,看来竟是一间纯纯粹粹的客房。
乔先永寻获无果,又坐回床榻上,苦思冥想着,难道是自己在林中战局中昏死了过去,被白沙镖局抛下,又被好心人救了回来?那身上所遗之物大概是这过程之中被人偷了去。但奇怪的是,就寻常人看来,他怀中师父魏泓给的盘缠应该是更为值钱,曾经他打开看过,师父很大方的在里面装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要偷也应该是偷这盘缠才对,谁会对那张脏兮兮的星宿图感兴趣。
一定是过程之中,不知掉在了何处。
乔先永心里极其懊丧,虽然已经将星宿图上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但心下总觉得好像对不起通天教主,遗失了他老人家如此重要的物件。
苦苦思索了一阵,乔先永突然想到事情有一些不对劲。他想到此处,便将身上所穿的睡衣都掀开来看了一遍,只见身上皮肤四处完好,并没有任何受伤痕迹。那必然不是因为在林中受重伤所以昏迷,却是为何?他隐约记得自己有意识时的最后一件事情,便是那乌山派大弟子魏无光和一个女人向着他面前跃来。那个女人到底长相如何,现在却怎样也记不起来。
乔先永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儿,这床这被这房屋实在太过舒适,他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的晨光唤醒了乔先永。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床前两双共四只妙目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乔先永大惊,迅速的坐了起来,胡乱捋了捋头发,又向后挪动着几米,紧紧的背靠着墙说道,“两位姑娘,感谢两位姑娘的救命之恩。”慌乱中,他好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年纪较轻的少女“扑哧”一笑,眨眨眼睛瞧瞧另外一位面貌端庄的少女说道,“小姐,你看这乔公子好笑吗?”
面貌端庄的少女烟波如秋水一般,注视着乔先永,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等的太久了,找的也太苦了。”随后她也抿嘴笑道,“乔公子大病初愈,但让人欣喜的是终于醒转了。琪儿,你不要在此玩闹,快去把准备好的衣衫拿来,伺候公子更衣洗漱。”
乔先永见是话缝,赶忙插话道,“两位姑娘,千万不必客气。在下的身体已经好的不能再好。还相烦二位将在下原本的衣袍取来换上,在下拜谢两位姑娘后,也得立即离去。”
被叫做“琪儿”的少女又是“扑哧”一笑,说道,“乔公子,你那破衣烂衫,早在来时就已经破的一条一条了。还要怎么换?穿你那衣服还不如披上这床上的床单呢。衣服鞋帽我们小姐早就亲自给你备好啦,等奴婢去龋”说完就一蹦一跳的走出房门。
另一个少女安静的看了乔先永一眼,轻声说道,“乔公子,我先去向母亲问安,你换过衣服用过早点,我再带你去看望母亲。”
乔先永被这一系列的安排还没缓过神来,只一叠声的感谢着,又说道,“向老太太道谢是一定的。对对,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站起身来,含笑说道,“我叫做浣香。”说完又一笑,便走出了房间。
乔先永正觉得云里雾里,这几个女子他素昧平生,怎么口口声声喊他“乔公子”?她二人又是从何处得知他姓乔?难道是自己昏迷之中说胡话,将自己的姓名说了出来?
这浣香看起来是家中的小姐,那个活泼的少女琪儿应该是她的丫鬟。这主持家中事务的大概还有个老太太,便是这浣香要去问安的母亲。乔先永在内心琢磨着,等下换了衣服,需要拿些银子感谢这一家人,便需要立时上路,找匹快马赶去京城。说起来,也不知道白沙镖局现下如何,那所押之镖是否被强人所龋
乔先永正胡思乱想着白沙镖局之事,房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丫鬟琪儿带着几个老妈子走了进来。一个老妈子捧着一叠质地华贵的内衣外袍,一个老妈子捧着一双新靴,一个老妈子端着一个铜盆,最后一个老妈子手中拿着毛巾和木梳。
琪儿大声交代道,“婆婆们,给乔少爷伺候更衣洗漱。小姐说了,乔少爷收拾停当之后,带去东边花堂进早点。”说完之后向乔先永吐了吐舌头,笑着走了出去,又掩上了门。
乔先永大为害羞,他这过去的十几年中,哪里被人服侍过,此时更是羞的连话也不会说,反反复复的摆手说道,“几位婆婆,千万别客气,就请将这些物件放在房中,我收拾完毕之后再劳烦哪位婆婆带我去刚才那位琪儿姑娘交代之地。”
那几个老妈子也不管不顾乔先永在说什么,上来就脱乔先永身上所穿的衣裤。乔先永虽然力气大,但一来不好意思对几个老妈子使大力,二来又实在害羞,没想到这几个老妈子气力也不弱,三下两下就将乔先永扒了个精光。
一顿折腾之后,乔先永终于换好了衣服鞋袜。老妈子端着铜盆让他洗脸,又拿过青盐请他漱口,随后又将他按在屋中妆镜旁,为他梳了头发。这过程中,乔先永才发现自己无论身体头发,好像都已经被人清洗过,全身竟然是干干净净,并无一丝秽气。
梳洗停当之后,乔先永红着脸推开了房门。那少女琪儿正站在门口等候,手里拿了几支野草不知在编什么。她见到门一开,立刻将手中的草根扔掉,上下打量着乔先永。
“乔公子,没想到你打扮打扮,这么俊俏呀!这衣服也真是合适,看来我们家的裁缝还是有点水平1琪儿口无遮拦的嘻嘻笑着说道。
乔先永脸更红了,他低声说道,“琪儿小姐,你别取笑了。能否现在带我去拜见你们家家主。在下还有要事,需要即刻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