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帆的心里一痛。
没有哪个女人在发现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偷腥会无动于衷的。
可夏千帆却并没有问。
她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陆风主动说出来,又担心他真的说出来。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大吵大闹?
或者是干脆把他赶走?
她深爱着陆风,不想失去他。
“小帆姐,我……”
“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夏千帆制止陆风说下去。“后天就要直播,我约了曦曦调试设备。然后去购物,吃好吃的。还要找装修队,准备把医馆全面装修一遍。所以这几天我都会很忙,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吧。”
夏千帆想冷静几天,等想好了如何处理这件事,再听陆风给他解释。
“你怎么不吃菜?”见陆风端着碗拼命往嘴里扒饭,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夏千帆“好心”的给他夹了一大块鸡蛋。“是我的菜做的不好吗?”
“小帆姐做的菜非常好吃。”陆风翻着白眼咽下那块能齁死人的鸡蛋。“小帆姐,你也吃啊。”他也给夏千帆夹了一块。
“待会我和曦曦到璐璐那里去吃,这些菜都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夏千帆俏脸一沉。“如果你不吃完,那就说明我做的菜你根本不喜欢。”
“喜欢!”陆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端菜盘子就往嘴里塞。
“阿风,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做的菜,那我再给你炒两个吧?”
“不不不!”陆风慌忙摇手。“我……我吃饱了。”
夏千帆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风。“阿风,你今天似乎有点反常,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不等陆风说话,她站了起来。“好了,我先去了,要记得做好收尾工作呦。”她说完拿上包,换上鞋子,开门离开。
陆风满脸苦笑。
他当然听得出夏千帆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
小帆姐不让自己说话,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还是因为事发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更倾向于后者。
“铃……”
电话声打断了陆风的思绪。
电话是廖建生打来的。
“喂,老廖,有事吗?”
“兄弟,我正在接吕光接回医院的途中。还有,他身体各项机能完全符合手术标准,我准备今天下午就给他动手术,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
这是两人商量好的事,又关系到廖建生前途和吕光能否尽快苏醒的事,陆风当然不会拒绝了。
“好!兄弟,那咱们下午五点见。”
挂断电话,陆风来到厨房,对着水龙头就是一通猛灌。
昨晚没有睡好,陆风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
容州二院。
大会议室。
二院数百医护人员几乎全都到场了。
这是一场关于廖建生违纪违法,滥用职权致人死命的弹劾大会。
会议由许牧主持。
院方众领导旁听。
像这种规模的会议,二院只有在年底总结时才会开,为了一个人而开会,这还是头一次。
“廖主任这下算是完了。”
“那还用说,唆使外人给患者治病,这本来就违反规章制度,就更别说把人治死了。”
“这事似乎有些奇怪啊,陆风的医术我是亲眼见证过的,按理说不至于啊。”说话的是郑希桐。
老人家医术医德都没得说,也从不阿谀奉承任何领导,更是敢说实话真话的人。
这也是他医术精湛,可中医科却不温不火的原因。
领导很忙,没时间理你这个倔老头子,你就在一边乖乖自己玩吧。反正过不了两年就退休了。
主席台上还有一个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廖建生的师父任怀礼。
他虽然没有亲自检查死去的吕光,但他就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更让他生气的是,许牧召开弹劾廖建生的会议,事前居然没跟他打招呼,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二院的副院长。就算你老子是院长,可论资格,老子还是你老子许天奇的半个师父呢。
许天奇并未在二院,昨日带着考察团出国做学术交流去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老子不在,许牧这个小子就开始狐假虎威起来。
“咚咚……”
许牧敲了敲话筒,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廖建生肯定是完了,那许牧就是未来的院长,一众医护人员就算有大半瞧不上他,可为了饭碗,也只能坐直身体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许牧这是有点上纲上线,把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加在廖建生的头上。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许牧想干什么。
这小子吃相太难看,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警方还没有下最终定论,他就在这开上弹劾大会了。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开这个会,主要议题是,树正思想,整肃医疗队伍里面的害群之马。”许牧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想必大家都知道昨天在特护病房发生的惨案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是因为某些医德败坏之人擅自让外人给患者乱治疗,这才导致患者不治身亡。”他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这简直是骇人听闻,视人命如草芥。在场众人一定要引以为戒啊。”
许牧慷慨陈词,说得唾沫横飞,就仿佛他自己是善良的化身。
说到这里,许牧把脸一沉。“下面我宣布……”
“等等!”郑希桐猛然起身,一声大喝。“许副主席,我有话说。”
许牧心里非常不高兴。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老东西是想为廖建生辩护。
“呵呵……”许牧皮笑肉不笑。“咱们这个大会是讲民主的,任何人有不同意见都可以提出来。不过我不得不提醒大家一句,作为一名医生,首重严谨,反之就会犯错误。”他说着又喝了一口茶。“那咱们再说说什么是严谨,那就是不能写错一个字,不能说错一句话。你在病历上写错一个字,很可能就会致人死命。而在某些场合呢,比如面对患者时,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抛去郑希桐的资格不说,就算他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也不能把人尴尬的晾在那里吧?
这许牧连做人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哼!”郑希桐一声冷哼。“许副主席,你还让我说话吗?”
许牧顿时一皱眉。
这个老家伙真是不知好歹,我这么暗示点拨,他居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大会是很民主的,谁也没有堵您的嘴嘛。”许牧沉着脸说道。
郑希桐旁边的人赶忙拉他,示意让他坐下。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大会就是许牧的一言堂。
廖建生已经注定要被开除,犯得着把自己搭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