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此刻已经疼得全身都不敢动弹,浑身迸沁着冷汗,呼吸都屏蔽了,生怕露出破绽让人发现,这方世界没法补充灵力,而魂力无法缓解剜掉神息的痛苦,酒壶里的酒所剩不多,这也是清然迫切需要海生的原因,海生实力强,被竹柏那些神修控制,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三生花的种子,海生也碍于神族的威慑不敢妄动,真要动手,他们不是对手,所以有它在,可以稍微让清然缓缓。
清然闭上了眼睛躺在海中,任由海生自由行动,对于她来说,只要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她都无所谓别人做什么,其实这也是她实在想不通离天师尊选择她的原因。
她不是什么好人,还生性冷淡,薄情,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小店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处,所以即使知道有幕后之人在蠢蠢欲动,虎视眈眈却还是选择按照小店的设定去做,不过是不想欠下任何人情。
所以,她一直都是只谈交易,不谈人情,可总归还是抱有期待,所以,还是努力修行好了。
清然躺着胡思乱想,此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清然睁开眼睛看去,只见漫天黑色的巨雷不停落下,周遭一片狼藉。
“海生,什么情况?”
“我们来到战场了。”
海生用意识在和清然交流,听他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兴奋,却让清然很茫然,因为在海生回答她的时候,上清也告诉她让她小心,他们进入了上古战常
可之前不是还在外围吗?怎么会突然进入了战场呢?所以第二关是她猜错了,并不是杀戮,而是契约海生?
清然喝了一口黑鹿酒,压制住噬心的疼,坐了起来,看着四周满目疮痍,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自己赶紧去,有人在等她,太奇怪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觉得很熟悉呢?
清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想,第一关是神庙没错,得到了神息,三生花这个所谓的天罚就下降人间,之后是契约了海生,然后来到了上古战场,这算是第三个副本了吧,如果第二个副本三生花并不是重点,那么就应该是契约了。
第一步是得到神息,第二个是契约在三生花下还能存活下来的任何物种,那这个呢?神魔之战呢?所谓最后的传承又是什么?
天一画卷,果然奇妙啊,陷阱巨多,要不是一路上有上清帮忙,或许她第一关都过不去。
“你们也不过如此。”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清然朝着看过去,云层之上,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手执长戟凌空而站,整个人犹如宝剑出匣一般。
清然看着那熟悉的俊美的面孔,有些呆愣的说道:“阿曜,他,果然是,阿曜。”
阿曜话音刚落,四周瞬间雾气腾腾,全部朝着他袭去,只见他冷笑一声,挥动长戟,肆意潇洒的几个动作,随着声声惨叫,雾气变成了一个个人影从高空落下,海生兴奋极了,直接跑了过去,铺开漫天的海水,等着那些落地的人。
清然呆愣的看着半空之中的阿曜,那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现实中的阿曜温文尔雅,语气温柔,待人有礼,从来都是一副谦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即使是最落魄的时候,也从未失礼。
可此时的阿曜,却让清然有种莫名的敬畏感,明明是长相一样的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可清然就是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阿曜。
“彧离,你身为神之子,竟然反叛神族,简直罪大恶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天边传来一个声音,可却看不到人,听到这话,阿曜或者应该说是彧离,表情冷淡,淡然的嗤笑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彧离的语气看似十分狂傲,一副对自己很自信很有把握的样子,这时,清然才知道,秦子墨说的不要站错队是什么意思。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阿曜的后世会被折磨得那么狠的原因了吧,因为坠魔,神族坠魔对于神族来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对于那些道貌岸然的神来说,还能让他轮回已经是恩德了吧。
清然想拿出道鄷杵,却犹豫了,道鄷杵并不适合用在这样的场景下,可是她能用什么武器来与神对抗呢?
对于这些她不喜欢的神来说,阿曜才是选择的人,尽管现在阿曜不认识她,可她却做不到对阿曜袖手旁观,反正她就是个护短的人,所谓的天下苍生也好什么大义也罢,她根本不在意,对她来说阿曜是家人,是她要护着的人。
就在清然纠结的时候,上清直接化剑来到她面前,示意她用。
“上清,你想好了吗?”
一旦叛神,就会被烙上罪印,生生世世永受罪苦,这也是清然不好用道鄷杵的原因,那是天苍的信物,代表着天苍的立场,自己可以瞎来,却不能让天苍因为她的任性而负责。
上清点了点头,清然笑着拿上了上清:“多谢,这个天一画卷太奇怪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似幻似真,不知道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我会努力护着你的。”
而上清却将自己要陪着清然奋战的想法传递给了她,当年他的主人离天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选择将他护着,可他根本不愿意这样,他宁愿与主人一起奋战沙场,也不愿意独活。
清然是离天选择的徒弟,也是他现在跟随的主人,他不想再一次被抛弃,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抱歉,没考虑到你的心情,那,就劳烦你啦,陪我任性一次吧。”
说着,清然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给海生下了指令,杀无赦,随后自己猛地将酒全部饮下,一口气将灵力运转到极限,飞身上去,直接加入战常
彧离看到清然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人不是之前捡到小金的吗,怎么会跑来呢,而这站在自己身边,不像是对方的人埃
“碍事的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