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官袍的男人,匆匆跑了进来。
“丞相大人,下官给您……给您请安。”他气喘吁吁的,许是急着赶回来,跑的满头大汗。
白稚儿看着他长得肥头大耳,再想到那些瘦弱的百姓们。
不由得噘起嘴,小脸上写着嫌弃。
文丞相脸色黑沉,问道:“现在是上值时间,县令去哪了?”
胖县令愣了愣,小眼睛眨巴出狡辩的光芒。
他立刻跪下,假哭伤心:“丞相大人,我家中八十老母病重,刚刚我回去看她是否有按时吃药。”
“耽误了上值时辰,是下官不对,下官愿意自罚三个月的俸禄,请丞相大人消气。”
白稚儿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软糯好奇地问:“你去看望你娘亲啦?可是你的师爷说,你去附近小村巡查了。”
胖县令抹泪哭的动作一僵。
方才他回来的着急,师爷根本还没来得及跟他通气。
只听说文丞相忽然造访,还罢免了魏大人送来的一名小衙役。
看着胖县令支支吾吾解释不出。
文丞相一声冷笑。
“本相今日来,原本是为了查去年的一宗案子,可没想到,竟发现堂堂县衙的县令大老爷,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官职责任当成儿戏,简直可恨可笑1
胖县令冷汗直冒:“下官有错,再也不敢了1
文丞相懒得看他:“废话少说,将去年四月繁金小巷的案宗立刻找出来。”
胖县令连忙点头,腿脚发软,好在有别的衙役扶住了他,才避免摔倒出糗。
不一会,胖县令就将案宗找来了。
“请丞相过目。”
文丞相接过来以后,双手呈递给了白稚儿。
胖县令看在眼里,心中暗惊。
这小女娃,是什么来历?
白稚儿眨着大眼睛,小脸端的严肃,从上看到下。
她皱起小眉毛,困惑地问:“和解了?”
这案宗上,竟然写着,被打人杨壮,与施暴者魏子安和解。
胖县令点点头:“是的,具体事情经过,结果,还有路人的证词,都在这案宗上写着呢。”
白稚儿噘嘴:“不对吖,被打的那个人,当天抬回家去就不行了,第二日不治身亡,他哪里来的力气和解?”
胖县令转了转眼珠子,闷声说:“这案宗上,还有杨壮的画押指印呢,不会出错的。”
白稚儿将案宗往桌子上一扔:“假的1
她小手一拍桌,奶凶骂道:“杨壮是四月中去世的,这卷宗上画押的时间,是四月底,他已经死了,怎么画押,骗纸1
说完,白稚儿从椅子上下去,头也不回往外走。
并道:“文伯伯,将这个肥嘟嘟县令的职也撤了1
文丞相立即拱手:“是。”
他马上抬步要追过去。
胖县令惊愕的瞪大眼,急忙拽住文丞相的衣袍:“丞相大人,这件事一定有误会,请您给下官一点时间查清楚,总不能听那个小女娃,说什么是什么啊1
文丞相低头,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她是公主殿下,想罢免你,还要挑吉时?”
说罢,文丞相一撩袍,重重地哼了一声,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