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奢生气得很。
他昂起下颌，剑眉间，满是浓浓的怒火。
“提出质疑，怎么就不尊师重道了。”
“我现在根本就怀疑马夫子，为了讨好有些世家，故意将他们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作品，拿出来闭着眼睛瞎夸1
别以为他不知道，马夫子专门偏心那些，经常给大夫子暗中送钱的权贵。
马夫子没想到方无奢平时看着大方不计较。
这次居然这么难缠！
方家惹不起，大夫子还想讨好方将军，等着从他手中拿来鸣阳书院呢！
马夫子连忙示好赔罪：“方二公子，刚刚是我考虑欠妥。”
“你说的没错，确实老虎踩在云上，倒也没有不可。”
“依方二公子看，我把一幅画撤下来，把你们的摆上去，如此可好？”
方无奢冷嗤：“我才不稀罕这种没有用的虚名。”
“这件事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没帮什么忙，一直都是小景妹妹在画。”
“她那么认真，我不能看着她努力的成果，被你的谄媚给毁了。”
“所以，马夫子，你理应向小景妹妹道歉1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就连马夫子也瞪大了眼睛。
“这画，你说是景小姑娘画的？1马夫子不敢确信地问。
他侧头，赶紧去重新看了看那张“云端上的老虎”画作。
只见线条流畅，老虎的威风中，还带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威严。
堪称栩栩如生。
这样好的绘画功力，怎么可能是一个三岁半女娃能有的。
课室里，不少同学也这么想。
有人不服气地嘟囔：“方二公子如果想光明正大的，把画摆上去，直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撒谎。”
方无奢扭头，眼神凌厉地看着说话之人：“谁撒谎了？本来就是小景妹妹画的，我不过是给老虎添了一双眼睛罢了。”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白稚儿身上。
小家伙只好站起来，澄澈水盈的目光坦荡，语气甜软。
“是哒，这是窝画的。”
“画技，是娘亲和爹爹教的。”
马夫子心中虽还是抱有迟疑。
但是他在书院里，也待了快一年了。
对方无奢的画技到底怎么样，心里清楚得很。
他是绝对不可能画出这么生动的老虎。
竟然……真的是这个小女娃画的？
可真是天资奇才！
马夫子再也没法狡辩。
只局促地点了点头：“哦……门客的孩子，倒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时，一道利落干脆的女声插进来——
“这跟门客不门客有什么关系，夫子偏颇，理应按照我弟弟说的，给这个小妹妹道歉。”
白稚儿回头。
只见方才还在呼呼睡大觉，不把夫子放在眼里的方有珍，不知何时醒了。
她坐在位置上，抱臂说话，目光清冷。
方无奢得到了姐姐的支持，更是昂首挺胸，一字一顿：“道！歉1
马夫子朝白稚儿躬身拱手：“方才是我看走了眼，真是对不祝”
“景小姑娘这一手画虎之技，超凡入圣，已然是能呈现到皇上面前的水平了。”
白稚儿无所谓地眨了一下长睫。
爹爹早就看过她画的大脑斧还有小猫咪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