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如今是依仗飞龙卫,甚至给了飞龙卫参政的权利,但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没出事前就算是飞龙卫的统领再有想法也没人会愿意多听,甚至他提的多了皇上也会由此忌惮于他,到底是束手束脚的。
陈小文似是生怕人听见般,又低声同林卿月道:“我们暗地里都唤蔡副统领为蔡哑巴。
好像生怕林卿月误会他们孤立蔡副统领,他又解释道:“就开开玩笑嘛,老大话是少嘛,可是跟我们解释的时候,还有他所处的位置,总不能让他说太少的,但蔡哑巴就真的是惜字如金,何况他原本就叫蔡默,这沉默沉默,可不就是……”
林卿月发觉这陈小文着实有趣得紧,她立时伸手示意自个懂了,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道:“那意思是他不会给我放水?”
陈小文闻言,眼神立时都变了,同林卿月拱了拱手:“大嫂不愧是大嫂,果真是道上混过的,一听就是内行人。”
林卿月笑着摆了摆手:“我发觉萧临泽在外面冷漠,身边倒是有不少有趣人。”
“不跟你扯皮了。”她正了正神色,又道:“你就跟我漏个底儿,什么时候能放人?
陈小文拎得清轻重,也敛了笑意,道:“案子也合该收尾了,这回是抓了不少世家子弟,也是为了恫吓世家们,至于该查的还是要查的,再抓下去只怕飞龙卫的牢房里都放不下人了,也该分批次放了,大嫂放心,到时候我会将萧家公子放到第一批人里去。”
得了这话林卿月算是放心了,也不多问了,只是转而问起了皇上那边的意思。
“皇上这是什么打算?弄这般大的动静。”
弄这么大动静,后又慢慢将人给放了,这哪里算是什么敲山震虎?胆子大的,有野心的,只会有恃无恐!
“我就一微末护卫,哪里懂得皇上的心思?实在是琢磨不透,但是看样子是有要动一动世家的意思。”陈小文难得凝起了眉头,闹腾如他也觉事情不简单,“只是世家在朝中树大根深,盘踞多年,只怕不易。”
林卿月长叹了口气;“风雨欲来埃”
陈小文挠了挠自个的后脑勺,道;“我只是不明白皇上这么多年一直不对世家大族下手,为何突然闹得满城风雨?要真的一直查下去,大启势必是要大换血。”
“是啊,如今皇上年岁已然……”这话不好说,林卿月及时住了口,转而道,“怕是太子之事叫皇上生了忌惮,亦或是梓州之事委实闹得太大,皇上必须表明态度,但如你所言,皇上是有彻查之心的,不是表态就能解决的。”
皇上为何会突然如此呢?按理说年事已高,太子刚刚被废,不该在此时大刀阔斧地对世家大族动手,他难不成是在为谁铺路?
林卿月想不透,干脆也不想了,得了陈小文的答复已然心满意足,就是萧临泽,不知何时能回。
“皇上可有说什么时候将空青哥哥调回来?”
陈小文摇了摇头。
“估摸着得等到梓州那边稳定了再说吧,皇上不打算再派钦差前往,好像是打算直接派个人过去任职,但是一直没拿定主意,还僵持着呢。”
林卿月一听这话就有些怅然若失,后又觉着这样也好,免得他再搅和进这桩大事中来,又成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今日劳烦陈护卫了。”
她朝陈小文微微欠身,同他道了个谢。
陈小文见状,是分外手足无措,好容易才想起回了个揖,这才压下心头惶恐。
“大嫂,快别这样说,你这般客套,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见。”
林卿月捂嘴轻笑,又同陈小文寒暄了几句便穿上自个的斗篷,乘着夜色回了林府。
林卿月给刘氏带所谓的好消息过去的时候刘氏刚得了自个有了身孕的消息,她拉着林卿月的手,脸上是喜气洋洋地,不停地说着这是好事成双,说先前就是因着自个一直没孕才招致婆母的不喜,现如今婆母也高兴了,她的日子往后必定也愈发地好了。
林卿月不知刘氏往后的日子是喜是悲,她只觉这孩子可怜得紧。
强势易怒的祖母、风流成性的父亲,还有个唯唯诺诺的母亲,怎么看这样的家庭都算不得好的,往后的日子必定难熬。
但这不是她能做主的,孩子是一条命啊,她总不能强求着刘氏将孩子打掉,亦或是强迫着她去和离,然后让这孩子没父亲吧?何况刘氏也没求她此事,她更是插手不得。
没过几日,飞龙卫可算是放出了第一批人,里面果真就有萧明成,这可把高氏和刘氏高兴坏了,直接放了一串鞭炮庆祝,说是给萧明成去去晦气。
林卿月闻言,差点没去撬开高氏的狗头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人是给放了,但板子也挨了,就说明这人并非清白的,总是沾了点脏东西,只是与旁人比起来无足轻重罢了。
这不,翌日,高氏携着刘氏打算来同林卿月道谢时,被人给拦下了,说是萧老太君请她们过去,林卿月也在那边等着她们的。
来了林府自是要去拜望一番萧老太君的,不然说不过去,她们自然欣然应允,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会子林卿月之所以在常青园那是因着她正在被萧老太君训着呢。
“你还真是厉害了,我只当你最是拎得清轻重,明辨是非黑白,哪里晓得你背着我竟去将萧明成那泼皮货儿给救出来了?高氏那副猪脑子还这般大张旗鼓地庆祝,简直是没眼看了1
林卿月知晓萧老太君这是真生气了,垂首站在厅堂里也不敢吭声。
张嬷嬷看了眼林卿月,又回身安抚起了萧老太君。
“老太君别生气,用盏茶。”她将茶盏递到了萧老太君面前,待萧老太君接下了,才道,“六姑娘也是好心,见不得明成公子的夫人受此等苦楚罢了。”
萧老太君抿了口茶,火气依然没消,将茶盏重重放到桌上,瞪着林卿月道:“当真是妇人之仁!我以为你嘴有多硬,心里就有多明白,结果软得跟团豆腐似的,以后还怎么做当家主母?你暗地里帮了五房,人大房和三房的你以为她们就不知道了?你且瞧着吧,待会儿他们就来了,闹腾得有得你受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