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君早让张嬷嬷来让林卿月她们回去了,自不走,如今被缠上了,还好意思向她求救,她抬眼瞪了她一眼。
林卿月自然知晓萧老太君这是生气了,她只好卖乖,满脸堆笑地望着她,祈求她大发慈悲,帮帮她。
萧老太君半是无奈半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林卿月一眼,这才开口道:“行了,你这是做什么呢?一点体统都没有1
冯氏最是会挑嘴了,闻言,苦笑道:“姑姑,我们这也是没法子啊,就指望着林卿月了”。
提及此,冯氏不开口了,宋氏却是等不及了,抢先道:“是啊,林卿月,你未来的夫婿不是萧统领吗?求你啊,一定求求他帮忙,救救你大伯吧……”
说着,她又是一场好哭。
她一哭,屋中的另外几个妇人也跟着哭,不管是不是真哭,听着就让人糟心埃
她不禁由衷地佩服起了自家姑奶奶,能忍耐这般久,她现如今恨不得给她们一人嘴里塞块布,让她们闭嘴!
“大伯母,您真是说笑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啊?人萧统领都不带搭理我的。”
宋氏又用力扯了扯林卿月的手,道:“林卿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你可是这国公府的千金,他哪里会不搭理你啊?”
林卿月冷不防,差点被她扯得一个踉跄,可幸站稳了。
而这时候,萧明成的妻子刘氏被自家婆婆高氏推了一把,也跟着应和道:“林卿月,你是个有福气的,嫂子这辈子就指望着明成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偏冯氏还来添油加醋:“是啊,何况我听闻萧统领似乎对这桩婚事也是满意得紧,想必很是欢喜你的,就是送来的聘礼也是他精挑细选的,你去说话,想必极为管用的。”
林卿月最是厌恶冯氏这副看着慈蔼面容,其实小心思多得不行的人,听得她说的这番话,她心头立时起了火。
“那诸位不都是国公府出来的人吗?人萧统领不也一样不看进眼里吗?如何就将我放在眼里了?说什么欢喜我,那是皇上赐的婚,他自然是要万分郑重的1
林夏知道,林卿月这是生气了,再让这几人说下去,只怕到时候就难收场了,这不,眼瞧着这几位长辈的面色都不好看了。
她拉了拉林卿月,往前走了一步,出来打圆场道:“我知道几位长辈的很是着急,出了这样的事儿谁都着急,只是妹妹到底是没过门的,还是我们国公府的人,人萧统领更是没见过妹妹几回,妹妹说话哪里顶用啊?几位长辈就莫要为难她了。”
“可是我听外面的人说林卿月不是跟萧统领要好得紧吗?”冯氏似乎很是诧异,“我是听人说前段儿林卿月还去梓州看望萧统领去了,我这才以为……没想到是我想岔了……”
说着,她就兀自开始垂泪,嘴里边同林卿月告着不是,边说自个夫君老了进了牢狱可如何是好,怎么能禁受得住飞龙卫的酷刑。
林卿月瞧见冯氏这一场场的戏,直想拍手称好,人秦姨娘怕也是比不过她做戏的手段,无怪乎人夫君也是不敢惹她的,就是屋中小妾那么多,也是被她给管得服服帖帖的。
她离京之前嘱咐了春花和秋菊,让两人提前知会萧老太君和林夏一声,萧老太君可是凌厉手段,定然吩咐了下去,此事不得宣扬,可还是被冯氏知晓了,可见她在林府里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婶婶,您在说什么啊?饭可以随便来我林府吃,没人敢说什么,这话却不是可以随便说的啊1
她愈是生气,语气反倒更加平和,只是话里的意思却不那般友好。
萧老太君也彻底怒了,这些年这些个人还是不安分啊,还在肖想着不属于自个的东西“前段儿林卿月一直病着,在府里好生养病呢,你最好跟我好生说道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鬼魅谣言1
冯氏的目的是救人,不是得罪人,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自打嘴巴认错。
“瞧我这张嘴,我就是听了一耳朵,竟就当真了,我……唉,都这么大岁数了,竟还偏听偏信,林卿月,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埃”
林卿月微微一笑。
“婶婶,你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对于我不想听的,我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
冯氏没想到现如今的林卿月竟这般伶牙俐齿,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偏生萧老太君也不训斥她,她只好认栽,自个来圆场了。
“我有这些猜想,其实是有些缘故的,毕竟当初萧统领不也救过你吗?还悉心照料了许久,我想着你们在那时候合该是心意相通了才是。”
闻言,林卿月下意识看向林夏,见她面色发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聊作安慰。
林夏方才确实是想起了那些灰白的日子,好像什么都无望了,还有夏荷被人蒙着白布抬出去的样子,幸而林卿月拉住了她,不然只怕她又要溺毙其中,惶惶不知所措了。
林卿月见林夏朝自个笑了笑,心下微安,再转头看着冯氏的眼神却是愈发冷了,但她也没说什么狠话,只是拖长了调子道:“是救过我,我也万分感激萧统领,可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谁知道萧统领是怎么想的呢?谁知道我是一厢情愿还是两心相许呢?”
其实这也是林夏担忧的,虽说她知道林卿月这话是她的推托之词,但传闻中萧临泽毕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万一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到头来是林卿月一头热,那该当如何呢?
她一颗心都给揪了起来,忍不住紧了紧同林卿月交握的手。
林卿月原本不懂林夏为何突然如此,还很是诧异,回头见她满脸担忧便回过味儿来了,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叫她安心。
萧老太君听闻此番大胆言论,忍不住嗔了林卿月一眼,也拿出身为长辈的派头来了。
“够了,愈说愈没谱儿了,哪里去学的这般做派?”
林卿月垂头,不吭声了。
“你们也都是知道的,飞龙卫由皇上亲自派人教习,谁都比不过皇上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若真是危及到了皇上,他们定然不会容情的,何况飞龙卫的人向来是没有情之一字的说法的。”
萧老太君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