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兔皮本来也不值钱,做成围脖的成本也很低。
她店里现在一只加工好的兔肉,大概能卖到三十文左右。养兔子除了费心费力,在钱的成本上还是比较低的。
兔子是丸子养的,铺子里卖兔肉的钱款她还没有给赵丸子分红。等到这兔皮做的围脖卖了钱,一定要一次性都给丸子结清。
何田田不介意一次性给孩子这么多钱,反而是给了钱,孩子才能在这件事情上受到鼓励。
“掌柜的,你先把这些兔皮做出来。也不需要染颜色,就是白色的也挺好看。等围脖做好,等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再拿出来卖,限量制作。”何田田建议的说。
有了先前成功的先例,管掌柜的这一次并没有多想。
而且这种短的围脖做起来,好像是做丝巾还要简单一点。
何田田也没要钱,把兔皮往店里一扔,就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活了。
车上还有五十只活兔子,本来想着今日再去赵张屠户商策屠宰费用的事情的。可因为在霓裳阁这里耽误了太久,便没有来得及去。
赵大海像往常一样,把马车赶到了何田田铺子的后院。
赵大海下车敲了敲门,几个人等了好大一会,才有人从里面打开。
是赵言娘。
赵言娘在看到何田田终于回来的时候,赶紧迎了出去,“哎呦丸子娘不好了,店里出了大事情了。”
几个人都不解的把目光落到赵言娘身上,只见她着急的说:“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刘楚玉这孩子的影子。这可咋整哟……”
搞得他们一大早上都没有心思做生意,能推的全部推了。
“什么?”何田田示意众人都先到屋子里来,程樱抱着小明珠跟在最后面。
小明珠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时不时还咂咂嘴。
程樱看着如此可爱的小明珠,突然觉得生孩子好像也有好的一面。
铺子里关了门,赵灯笼和赵小兰,还有陈氏都满脸哀愁的坐在凳子上。
要不是因为刘楚玉是县令之子,他们才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担心呢。
何田田都没有心思坐下来,急着问:“你们确定是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吗?有有没有派人去府衙跟县令大人知会一声,派人去找找?”
赵灯笼赵小兰,还有赵言娘一脸茫然的看向何田田。
她们……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何田田见屋子里的人满脸呆滞的样子,便知道了情况。她赶紧吩咐:“大海,大哥,你们赶紧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去府衙找刘县令说清楚此事,小兰,你跟着去。”
“赵婶子,阿娘,你们去集镇上找找这孩子,是不是在哪看热闹忘记时间了。灯笼,你去刘县令家的府邸去找找……”
众人赶紧点点头,各自分开去行动了。
何田田上了楼,她想到刘楚玉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程樱抱着小明珠在楼下的院子里玩耍,也幸好她今天跟着来了,能够帮一些忙。
何田田在刘楚玉的房间里看了一圈,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过检查了一番下来,何田田发现房间里的台灯不见了。走到了窗户边上,何田田推开了窗户,看到了一排泥脚印。
窗户上也沾了一些泥,再一看脚下,屋子的地板上也沾染了一些轻微的泥巴。
何田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脚印比较大,一卡就是刘楚玉一个孩子的。
还有,刘楚玉就算是要出去,还没有必要到要爬窗户的地步。
一时间,何田田的脑海里闪过那些绑架孩童的画面。
不会是有人知道了刘楚玉的真实身份,想绑架他敲诈县令大人吧?
正想着,楼下了传来了开门声的动静。
何田田赶紧下了楼,不大的铺子里哗啦啦的站满了衙役。
刘县令挺着大腹,站在了最前面。他的旁边站着的是张师爷。
何田田赶紧快步迎了上去,担忧的问:“县令大人,是民妇失责……”
还未等何田田说完,刘县令便抬手制止了。他忧心的说:“本官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旱灾闹得。
乌蒙山这么多年向来土匪猖獗,这些土匪每年都要下山来烧杀抢掠一通。
官府每年都派兵围剿,这群贼寇仗着对山里地势的熟悉,围剿了多次没有成功。
这也是刘县令最头疼的事情,没想到今日这群土匪竟大胆的来绑架他儿子?
不能忍!这坚决不能忍!
刘县令深吸了一口气,“何氏,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这群土匪,本官今日非的让他们见识见识官府的厉害!”
刘县令说着,就要带人往外冲。
张师爷赶紧上前拦住,“哎……大人,大人!”张师爷一副极其操心的样子,“大人此刻的心情下官能理解,可是那土匪宋老大向来心狠手辣,咱们几次交锋都没沾到便宜……”
“大人,这事情咱们得从长计议啊。也是考虑到令子的安全。”
何田田突然想到店铺里前几日来的那几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今日这么一想起来,还真的很像土匪。
何田田便把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县令大人,民妇也很同意张师爷的看法。既然这些土匪绑架了楚玉,那不是为了银子,就是为了粮食,总要有一样可图的。”
刘县令点点头,这孩子肯定得救的,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声妇人的哭声。
“刘全德,你这个丧良心的,你儿子都丢了你还在这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县令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之下,快步走了进来。
众人只看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此刻正在被他的夫人揪着耳朵。
“哎哟哟,夫人你别急,你先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刘县令很是尴尬,这有毁他县令身份的形象。
张师爷面色淡淡的,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
县令夫人一看这么多人,气也顺了些,便松了手。
“刘全德,我可就楚玉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绕不了你!”
赵灯笼跑到何田田的身后,看着刘县令一家子。
她跑到县令大人的府邸,把这事告诉了县令夫人。县令夫人听了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给赵灯笼吓得,还是在家有安全感一些。
刘县令不住的点头,“夫人,你先别急,我这不就在想办法呢么!”
“何氏,你刚刚说你在楼上发现了线索?走,咱们去看看!”刘县令看向何田田,催促道。
何田田走在最前面带路,逼仄的楼梯口挤满了人。
到了刘楚玉房间的时候,只有刘县令,张师爷,县令夫人以及何田田进去了。其他人都很自觉的站在外面等。
张师爷蹲在地上查探了一下,又走到窗户跟前摸了摸沾在上面的干泥,就着太阳仔细的看了看。
“回县令大人,这泥土确实是乌蒙山上特有的黄土。可以确定是宋老大那群人没错了。”张师爷走到刘县令面前,回禀道。
“什么!”县令夫人很是激动,“你都意思是说……是说楚玉被土匪掠去了?”
事到如今,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可以下定论了。
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明白,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
包括刘县令自己也是,他也不敢在自己夫人面前说出事实的真相。
县令夫人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懵,直直的向后倒去。
“夫人!”刘县令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何田田跟赵言娘上前帮忙把县令夫人扶到了床上。
“去传大夫!”张师爷对这外面的一个小衙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