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撩,却还是往后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很刻意。
而程竟习惯了沉默,面对她的主动,他只能往后退,不接受甚至明确拒绝。
他的举动在她看来是嫌弃的表现,她说:“我是洪水猛兽吗?就这么害怕我躲避我?”
程竟沙哑嗓音说:“很晚了,你该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而对她的话避而不提。
薛菱说:“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回过神的时候,薛菱已经被他捏住胳膊,往外拽了出去,不由分说的,也不多说一个字。
程竟把薛菱带到门口,奶奶看到薛菱,火气一下子来了,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薛菱毫无防备,脸火辣辣的疼,被打懵了,紧接着听到奶奶怒吼:“你要不要脸,我们家造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薛郁的死,加上薛菱这段时间的反骨,奶奶早就对她有意见了,只是一直没发作。
奶奶又盯着那个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男人,说:“告诉你,你别想打她主意。”
薛菱缓过神来,嘴角尝到血腥味,没想到奶奶上了年纪,力气还那么大,这一巴掌把她打懵了,她耸了耸肩膀,舔了下嘴角。
程竟看到她脸上的执拗和冷漠,心里突然涌上一些不受控制的情绪,他不该再出面,否则,只会引发更大的误会。
薛菱被奶奶带回家,奶奶拿了藤编,连续抽了她几下,那藤编结结实实打在她后背上,她挺着背脊,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奶奶边打边骂:“你这扫把星,害死了你弟弟,你还想给我们家抹黑,你知道不知道隔壁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大晚上的,要是让别人看到你在他家,你是想把我老脸都丢光吗?”
薛菱沉默接受,她觉得疼,就咬着嘴唇,咬出血也不吭声,倔强的不行。
“你就不能安份点吗?薛菱,就当是奶奶求你,别在惹事了。”
惹事?
薛菱咳了几下,轻笑道:“奶奶,您是不是都忘记了,小时候我成绩比薛郁还好,每次都是我考第一,不管班级还是年级,可你们从来没夸我,那会我多乖啊,多懂事,多听话,可你们眼里,只有薛郁。”
薛郁考的不好,他们也舍不得大声说他不是,她却是反着来,考不好就会挨骂。
小时候不明白的事情,长大后自然而然就懂了。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无论她多乖,做的多好,他们眼里只有薛郁。
薛郁就是她的噩梦,永远无法梦醒。
……
程竟听到隔壁传来的骂声,站在院子好半晌都没动,他抬头看了下隔壁的高墙,二楼阳台上亮着光,阳台上晒着女孩粉色的裙子,充满朝气,他低头看了下手掌,掌心全是茧子,长年累月干的粗重活留下的痕迹,而薛菱一看就和他不是一路人。
她还年轻,又漂亮,这样的薛菱,他无法靠近,也不能。
他什么都没有,也给不了她什么。
程竟不能给薛菱任何错觉,这种不该有的念想一开始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