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栖!”萧景衔飞奔上去,伸手将水里的人儿一把捞起来。
白色的睡袍被水浸湿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此时萧景衔也不再避讳。
这巨大的动静让江恬栖猛然惊醒,惊恐的盯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剧烈的挣扎。
“你你你,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耍流氓啊!”
江恬栖双脚着地之后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满眼的不可置信。
看到江恬栖活蹦乱跳,萧景衔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甩了甩袖子上的水,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
门口的冷风灌了进来,全身湿透的江恬栖打了个寒战,用力的抱住自己,这才低头看到浴室里这水漫金山的一幕。
这血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江恬栖纳闷,萧景衔比她还纳闷,出了浴室,他坐在客卧的小客厅里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眉头紧缩,面冷如霜。
江恬栖随手扯下浴巾包裹住自己,走出浴室的门,扑面而来的便是这压抑到窒息的气氛。
“那个......萧总,您有什么事情吗?”
萧景衔骤然抬起头,浑身散发着寒气,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更是深不可测的直直盯着她。
江恬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
真不是她要故意装傻,实在是刚睡醒的大脑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知道这位爷为什么又生气了。
“我有什么事?我再不来,你就有什么事了!”萧景衔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眼神越发狠戾。
江恬栖一脸懵逼,身边一直游猎在房门外的管家及时出现解释道:“夫人,还好先生及时从浴室里发现了您,不然您有溺水的风险......”
江恬栖想起刚才那一池子的水,瞪大双眸后怕极了,再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慈爱的光辉,哪还有什么冷酷无情。
“萧总,您的大恩大德,小的粉身碎骨难以回报啊!”她像是清宫小宫女似的飞奔到萧景衔身边,也不顾自己浑身湿漉漉,硬是要和他挤到一个沙发上。
萧景衔并不是很想和她坐在一起,被逼无奈站了起来,问道:“浴室里那些红色的液体是什么?”
本来他是不相信江恬栖所说的家里有藏东西的事情,但是闻到了房间里腐烂的臭味和看到浴室里的鲜红液体的时候,萧景衔一阵后怕。
无尽的后悔和后怕萦绕着他,为什么昨晚上在江恬栖求助的时候他没有及时相信她的话,反而将她关在门外,猪狗不如的行为!
江恬栖自己也很好奇,不自觉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浴巾,一股浓郁的玫瑰花味道充盈整个鼻腔,江恬栖猛然想起这是前段时间被人种草安利的玫瑰花栀子香沐浴露,连忙跑进浴室,果不其然,空瓶了。
江恬栖痛心疾首的抱着空瓶子欲哭无泪,感叹着自己睡觉怎么动作这么大,不仅打翻了瓶子还弄开了水阀,差点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是这瓶沐浴露,红色的......”
萧景衔气的想要吐血,感情他担心了半天,最后竟然是一瓶沐浴露。
眼看着江恬栖抱起瓶子的尸体欲哭无泪,萧景衔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扫视了一圈浴室,拽着江恬栖走了出来,将她扔到衣帽间换衣服,自己再次坐到沙发上。
“把家里的人都叫过来。”他对着管家不客气地吩咐道。
管家动作很麻利,几分钟就将家里的佣人们都聚集了起来满满当当的挤满了整个房间。
萧景衔并没有着急开口说话,锐利的眼神扫视着面前的佣人。
“先生,这里是所有的佣人。”
“嗯,自己交代吧,让我查出来就不是滚出去那么简单了。”萧景衔淡淡地开口,语气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似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不语,不知道也不敢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有那个被江恬栖针对过的女佣娜娜左看右看,神情飘忽不定。
“先生,您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管家凑上前去小声问道。
萧景衔的手指搭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沙发,神情有些不耐。
管家在萧家时间久了,知道萧景衔现在的情绪就是要发怒的征兆,连忙说道:“做了什么事情赶快坦白,不要耽误先生的时间!”
佣人们一个个变身小哑巴,萧景衔的耐心被消耗殆尽,大手一挥拿出ipad调出昨晚家里的监控,独自看了起来。
家中各个地方的监控出现在画面上,并且伴随着声音,当娜娜听到自己前天晚上在后花园浇花的时候和伙伴的对话都是这么清楚明白,瞬间担心起来。
她知道家里是有监控的可是不知道监控竟然这么厉害,隔这么远都能收音这么清楚,她开始慌了。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避开监控了,不会有人发现,不会有人发现的。
“娜娜,你怎么了,是生病了?你在发抖!”身旁一个同样很年轻的女佣惊呼道。
萧景衔放下平板,目光锁定。
娜娜泄气般歪倒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都做了什么。”萧景衔的语气很平和,丝毫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是落在娜娜耳朵里则是像阎王的宣判。
“没,没做什么......”
“东山的狼已经许久没见荤腥味了。”萧景衔翻看着平板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不不,先生!我只是往夫人床上放了些臭气水,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娜娜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
“自己交代,别让我问你。”
“旁的,旁的......”
“啧。”
“先生,我马上叫车将她扔到东山去。”管家心领神会,揪起娜娜的头发就想将她拖拽出去。
萧景衔摆摆手:“张妈,我们是正经生意人,蓄意谋杀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先生,不要!我说,我说!”眼见着所有的事情败露,娜娜歇斯底里地求饶。
萧景衔仍下平板,画面上赫然出现了娜娜进入客房,在床榻上撒了些什么,围着客房走了一圈,最后推开浴室的门。
紧接着浴室里开始出现水声,瓶子落地的声音。
做完这些,她退了出去。
江恬栖换上衣服,她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清醒之后想起今天是新电影要拍定妆照的日子眼看着就要迟到了,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蚱,终于换好衣服,推开衣帽间的门,接着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萧家,江恬栖是我明媒正娶领过证的老婆,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心理在针对她,若是再动歪心思,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是在给她撑腰?!
江恬栖没来由的小脸一红,躲在后面不敢出去。
佣人们迎合着萧景衔,低头哈腰的退了出去,最后被抬出去的还有已经因为惊吓而昏厥的娜娜。
“出来吧。”萧景衔朝着门口边喊道,语气有些无奈。
江恬栖磨磨唧唧走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那个.......谢谢你啊!”
萧景衔看着她别扭的样子,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好笑,勾勾唇角说道:“今天的定妆照我已经和导演说推迟到明天。”
江恬栖大吃一惊:“为了我一个人推迟的?!”
不夸张的说,江恬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演员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人事情而推迟行程的先例。
这个先例恐怕也是萧景衔为她开的。
果不其然,萧景衔点点头:“嗯,今天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卧室我已经找人去打扫了。”
萧景衔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才出门上班,江恬栖依靠在小花园的吊椅上有些失神地看着迈巴赫离去的方向。
异样地感觉涌上心底。
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她和萧景衔不应该这样相处的。
江恬栖给导演倒了歉,躺尸了一天。
傍晚萧景衔踏着落日回来,进门换了一件衣服,紧接着好像又要离开。
江恬栖抱着一个刚削皮的大鸭梨,装作不经意的出现,问道:“萧总你要出门啊?”
经过今天的事情,萧景衔对她态度好了不是一定半点:“嗯,顾焱生日。”
“顾焱生日?!”江恬栖瞪大双眸。
萧景衔粉碎性骨折,就是在今天!
萧景衔:“怎么,你也想去?”
江恬栖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嗯嗯嗯,带上可爱的小栖吧!小栖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无聊了。”
今天萧景衔出奇的爽快,还给她预留了十分钟换衣服。
江恬栖迅速结束战斗,换了一套非常好看的裙子,花蝴蝶一般飞到萧景衔神拜年:“kiss,kiss,嘎嘎你真是大好人!”
郊区很是寂静,但是今天却出奇的繁华,无数辆豪车驶进僻静的公路,停在一处庄园的门口。
江恬栖下车,打量着这座庄园,穿书前,她曾经也来到这座庄园做客,回想这当时纸醉金迷的时光,仿佛下一秒,她又变回了曾经的那一个影后,不由得有些伤感。
接着往前走,她看见了停在路边的伐木车,如果没猜错的话,正是整辆车失控撞上了萧景衔。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顾焱等人正在喝着香槟聊天,站在那里的有些是她熟识的明星,还有穿书前打过罩面的豪门大佬,还有些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小顾总,听说最近手下了南郊那块地,胃口不小啊!”
“害,都是承蒙陆老弟割爱,不然还没有我这捡漏的机会。”
走进大厅,无数交谈的声音钻进江恬栖的耳朵,她立刻觉得有些不适,靠近萧景衔小声问道:“你们聚会都聊这些?”
萧景衔:“他们喜欢聊。”
“那你呢,你聊什么?”
萧景衔:“我不爱说话。”
顾焱在和一众富家子弟吹牛皮,见到萧景衔之后,他连忙走了过来,看清他身边的人之后,一瞬间愣住了。
他下意识的转头问旁边同样是密友的陆言:“萧哥今天说要带江恬栖来?”
陆言皱眉:“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让人特意把林思元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