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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御酒是好喝的东西吗?慈禧太后都说要她死了,这御酒就自然是毒酒,慈禧太后这话是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的,不管是惇亲王还是载澄的父亲,都是持这样的想法,都是那些下贱放荡的女人勾引坏了载澄。慈禧太后这么说,惇亲王虽然没有说话,到底是点的了点头,表示赞同。
载澄大惊,连连磕头,“太后恕罪,她并不是那样的女子,绝不是什么祸水。”
“听听,这就护上了?”慈禧太后一声冷哼,“我是瞧在你的身份上,这才给你的体面,出售料理了这个人,只要是我办了这事儿,别人不敢说什么,你阿玛和你们家的名声也能够保全,你也不会担什么骂名,”太后俯下身子,看着载澄,“怎么的,你还不满意吗?”
“奴才不敢说不满意,只是那个女人,”载澄惴惴不安的说道,他的呼吸有些散乱,一半是惧怕慈禧太后,一半是担心奎大奶奶将来的处境,至于自己,他是半点都顾及不上了,他先是磕了一个头,“这事儿,说起来的确是奴才不中用,不懂法纪,把别人的妻室占了过来,但是我并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她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她。”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说出来这句话,慈禧太后挑挑眉,“这话说的,倒是郎情妾意了,只是这凡事没有这样做错了不处罚的理儿,你是要给她求情吗?”
“是,奴才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奴才虽然不中用,到底也不能事儿都摊给女人家来担着,所以请太后责罚奴才就是了,这事儿是我的首尾,她是被我掳来了,和她自己个不相干。”
“你要这么说,我自然也没有法子,”慈禧太后眼神一闪,悠然说道,她身子闲闲靠在锦垫上,用护甲拨了拨鬓角,“今个事儿多,不得空,你的事儿,也不能一直拖下去,要处罚你,你自然是死不了,可这活罪也逃不走,按照这大清律,掳他人妻女,罪当斩,当然你是死不了的,但是这八旗和宗室的身份必然就是保不住了,圈禁宗人府这罚嘛,我倒是可以给你免了,只是将来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样,”慈禧太后微微翘起了下巴,“你舍得不舍得啊?”
这可是实在是太重了,惇亲王有些不忍,说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天家亲情是少些,可惇亲王不是标准版的王爵,他性子比较粗疏,但是心肠甚好,自己的亲侄子,被开除八旗和撸了黄带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正准备开口劝解,却被慈禧太后伸出手止住了话头,“五爷,您先别说话,这个小子,胡闹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看不见,奈何今个我知道了,这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了,您就别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么儿孙的事儿,他们自己也该担着,”慈禧太后的声音转冷,严肃了起来,边上伺候的宫人们顿时似乎觉得殿内莫名进来了一阵冷风,殿内的气压顿时低了很多,“你要装大尾巴狼,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为了外头这个不三不四的野花到底能付出什么代价,看看你这个澄郡王,还带不带种。”
载澄被慈禧太后威严的话语压在了地上,惇亲王见到慈禧太后这样说话,到底也是不敢如何反驳的,只能是不说话,载澄想了想,咬着牙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不怕,请太后责罚奴才就是。”
“啧啧啧,那你不怕被开除八旗去,撸了黄带子吗?”慈禧太后冷然说道。
“是,请太后责罚。”
“没出息,”慈禧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啧啧称奇,惇亲王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笑的慈禧太后,莫非是被载澄刺激的已经神智有些不正常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倒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我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是情圣,”慈禧太后扬了扬脸,“出来吧。”
她这话说的古怪,惇亲王还没做好什么准备,就瞧见东暖阁里间就猛地扑出了一个梳着旗头上面插着两朵红宝石和翡翠珠花的少妇,惇亲王一瞥之下,甚是美艳,那个少妇扑了出来,也不朝着太后行礼,只是拉住了载澄,带着哭腔喊道,“爷,您这是做什么,我那里值当您这样做的。”
就算惇亲王再蠢,这个时候,听语气也就知道赫然是奎大奶奶,载澄原本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见到了奎大奶奶,却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连忙挣扎了起来,扶住了奎大奶奶,这个时候不是腻歪亲热的时候,载澄跪好,又砰砰砰磕头起来,“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请娘娘杀了奴婢,这事儿和郡王爷不相干,”奎大奶奶咬着下嘴唇,险些咬出血来,她的脸羞红成了天边的晚霞,“是,是贱妾勾引郡王爷的,是贱妾不守妇道。”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来,”载澄急切的说道,他展开臂膀把奎大奶奶护在了身后,“别出声,这里不是你能说话的地儿!”
近年来,慈禧太后的权威益重,除却几个亲近的人之外,凡大小事,在御前回禀着,无人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然她喜怒不上脸,但是只言片语之间亦是能够让大家汗出如浆,这时候根本不需要她自己个金口开言,尾随着奎大奶奶出来的荣寿公主就一声娇喝,“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主子没有让你说话,你那里来的胆子多嘴?李公公,给我狠狠的掌她的嘴。”
“嗻,”李莲英垂着手应道,他转过身子,又重又快的朝着奎大奶奶的脸上扇去,啪啪啪,没几下,原本白腻的花容玉貌就红肿了一片,嘴角还露出了一点血丝,载澄急的什么样,却又不敢朝着慈禧太后求情,只能是扑上前拉住了李莲英的手,“太后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