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吃的有何难,我也会1柏舟不屑地回道。
“还说不是吃醋,你看你这一脸怨夫的模样1项右右用手肘顶了一下柏舟的肋骨。
柏舟沉默了片刻,又道:“他虽然是上人的徒弟,但他的身上的气息很是奇怪。”
“奇怪的气息?是妖气吗?”项右右问道。
柏舟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总之你们不要与他太过亲近。”
“我知道了。不过,上人应该不会害我们的,他与我遂尹爹爹是知己,还与你师父也相熟。”项右右回道。
“这才是我觉得最奇怪地方。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似乎又不愿意说破。用学习曲子为理由,将我们带来这里来,却又不提学曲子的事。”柏舟皱起眉头,警觉地说道。
项右右将这两日来遇到上人之后的事,全都串了一通,发现真的如柏舟所说,她心上一紧,道:“难道他是故意将我们困在这里,不让我们进无穷山找琴弦?”
“方才我故意有提到琴弦,他就立马走了。不像先前那些认识遂尹仙尊的神仙长辈们,多少都会提及几句。”柏舟又道。
“会不会是因为,他与我爹爹的感情太深了,一时无法接受他为保天界牺牲的事实呢1项右右接着将“伯牙碎琴”的典故说给了柏舟听。
柏舟听罢,沉默了片刻后,又道:“那我们再等等,看看上人是否会让你教他那只曲子吧。”
二人午膳时分,谢过小裘送来的饭菜,又跑去了那厨房中,用里面现成的食材做了几个菜。刚吃到一半,就见着老琴上人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
“小裘说你们不愿吃他做的食物,是口味不合适么?”上人边说边坐到了桌旁,施法变出一双筷子,夹起一筷子青椒肉丝就往嘴里送。
“非也非也,我们是怕小裘太累了。”柏舟道。
项右右也拱了拱手道:“我们同小裘说好了,以后他只要负责姜老板与郝嫂的饭菜就好。我们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样我们也不会太无聊。”
上人称赞了这肉丝可口后,又瞧着项右右接着道:“原来你们是觉得太清闲了啊!别忘了,你还要教我那曲《云宫迅音》呢。”
项右右听上人主动提及要学琴曲,忽然激动得起身道:“赶紧的、赶紧的,您学会后,咱就去无穷山。“
上人瞟了她一眼,依旧稳稳地坐在桌旁,又吃了几口菜,这才缓缓道:“可我那琴,上午被我一不小心给拍碎了1
“咳,这有啥难的,我的狂雷借您。”项右右手舞足蹈地唤出狂雷,浮在桌上。
上人瞧着那时不时闪出几丝闪电的明晃晃的神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向后倾了倾道:“这东西你赶紧收起来,我怕被它电到。”
“好嘞1项右右乖乖地收起了狂雷,又问道:“您这一定还有别的看起来正常一点的琴吧,《云宫迅音》是一支正常的曲子。”
“没有1老琴干脆地回道。
“啥,难道您就那一床琴?”项右右估摸着,老琴上回说话的意思,怎么地也是将正常的琴弹得无趣了,才发明出这种反向结构的琴来的。要说他没有一床普通的琴,打死她都不相信。
“以前确实有。”老琴道。
“那现在呢?”项右右急问道。
“你爹归天后,都烧了。”老琴轻描淡写地说道。
项右右听罢,哭笑不得。“啥!都……都拿去祭拜我爹地啦?”
“那可不,那些琴是你爹和我一同制的,他不在了,我留着还有何用?”
为了不睹物思人,烧了与这人有关的东西,也是说得过去的。可是为何项右右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奇怪,虽然还有《伯牙碎琴》的典故作背书。
“您……对我爹地真是……”她本来想说“用情致深”,但又觉得不妥,忙改口道:“您与我爹真是兄弟情深、感天动地啊1
“那可不、想当年,他与你娘好上的时候,我可难过了好些日子1老琴回道。
项右右越听越觉得味不对,忙岔开话题道:“您还认识我娘?”
老琴被她这么一问,突然面色一沉,咳了两声道:“都过去了,不说了。你等我几日,斫床新的琴来,再跟你学。”他说罢,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去,他怎么这么避讳谈我缱皌娘亲的事,难道他真的对我遂尹爹……想到这,项右右忙晃了晃脑袋,嘴里念了几声“不可能、不可能”。
“何事不可能?”柏舟不知道她又胡乱揣测了些啥,忍不住问道。
“没啥哦,他一定是碍于我娘亲是魔族中人。”项右右嘀咕道。
“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无所事事几日了,等着上人斫好琴来。”柏舟叹了口气。
“我现在真心觉得你是对的,他好像是故意留我们在这里的。”项右右这次坚定地说道。
于是,两人觉定用呆在这里的时间,好好修炼仙术,并进一步开发狂雷的使用功能,说不定还能创造出一些新的发明来。当天下午,两人又去到那座“楠薰”楼前。
上人这几日说要闭关造琴,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此处。两人便将这里当成了秘密基地,在此既炼器又炼气,还交换着仙器来练。三日过去了,他们对对方的仙器,也算是精通了几分。
这日,他两人正用对方的武器比划时,就听见头上传来老琴的声。
“你们是把我这里给拆了啊1
话音刚落下,只见天上闪出两道光束,追着他们直冲过来。两人迅速翻身越起,横着在空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那光从他们身下打着转儿,撞上几棵粗壮的竹子。“咔嚓”两声响,那些竹子被直接拦腰截断。
项右右落到一块大石上,瞧着那断开的竹子,忽然觉得腰好疼。“我去,要不要这么狠啊1她转头,见到上人落到一根细竹尖上,竹子随着上人的重力缓缓压低至水潭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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