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这时也跟了出来,一同寻找。瞅了半晌,也没见到有什么人。
项右右缓缓行到苏放的屋子前,仔细瞧了起来,发现这屋子的门窗都紧闭着,没有开过的痕迹。
“回去吧,兴许只是误入院中的小动物。”柏舟牵起她的手,转身向屋里行去。
这时,苏放将窗户轻轻打开一条缝,面无表情地从那缝中,窥视着他二人回了屋子。见他们关好房门,他才又将窗户关好了去。
回屋后,项右右小声在柏舟耳边道:“我们以后说话要小心隔墙有耳了。”
柏舟听罢,思量了片刻,道:“我有主意1
“啥?”她满心期待地眨了眨眼,注视着他。
柏舟忽然把嘴贴到她耳边,道:“那我们以后都这么贴着脸说话吧。”
项右右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草药香气,小脸一红,飞快地推开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我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1
“好啦,逗你玩呢1柏舟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接着道:“关于治水一事,你是如何盘算的?”
她心下想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脑中有不少现代人抗洪救灾的经验,好好整理整理,说不定能出一本《防汛抗灾指南》来。
想罢,她让柏舟替自已找来些纸笔,在纸上涂涂写写了起来。
在她的记忆中,生活在现代的二十几年间里,打她记事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遇有到大洪水的年份。在那些日子里,媒体都会报导关于国家与地方领导,如何指导军民一心,共同抢险抗灾的新闻。每每看到人民子字兵,不顾自身安危,身体浸泡在洪水中,用钢铁一般坚定的信念与坚韧的毅力,守住百姓生命线的场面,她都会禁不住潸然泪下。
“洪水无情、人有情”,“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两句是她幼儿园时,就背得滚瓜烂熟的新闻词。去年暑假,国内中部出现百年不遇的大水,她还组织同学们捐款,将自已之前比赛所得的大部分奖金都给捐献了出来。
“可我们眼下面对的,是一个由堰塞湖被土弦‘改造’成了的‘大水库’,关于这种灾害嘛……”项右右转了转眼珠子,接着道:“我还得好好缕缕。”
柏舟见她一筹莫展,想了想道:“那你以前在建木修行时,有见过典籍上有记载过此类情景吗?”
她又想了想道:“大洪水嘛,典籍上是有提过。说是所以有生灵都灭决了,只剩下母神与父神两人,藏在一个大葫瓜里,才幸免遇难。可至于水是怎么退的,没有提过。不过我小时候问过爹爹,他说是天上的大神帮忙,那些水才退掉的。”
“怎么帮的忙?”柏舟继续问道。
“这个,爹爹没说。”她摇了摇头,忽然瞅着柏舟,道:“你不会是想找天神帮忙吧1
柏舟摇了摇头,道:“非也,我只是想知道天神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水都退了去。”
“这也等于是吸取前人经验了。”她点了点头,接着道:“这豢龙族既是天帝的御龙师之一,存在历史悠久,指不定他们族内的典籍里,会有些相关的记载。”
见柏舟对自已竖起了大拇指,项右右兴奋道:“我们去找苏放吧。”
二人来到院中,从苏放的屋子里将他唤了出来。三人又在院中的凉亭内坐下,讨论起来。项右右一口气问了苏放好几个关于上古典籍与大洪水的问题,苏放听罢都只是摇头。
“你咋啥也不知道啊1她这会有些急躁了。
“我要知道,还要你们作甚1苏放一脸不悦,一句话怼死了她。
她听罢,顿时没了脾气,贴着柏舟的耳朵小声道:“一个二世祖能知道些啥?我们还是去找族长吧。”她说完又偷瞧了苏放一眼,见他像个路人甲似地,早已转头回屋,闭紧了房门。
项右右也不甘示弱,拉起柏舟回到屋里,“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你说,他爹和他外公看起来都很正常啊,怎么就他是这种性子,真不知道像谁1
“难道随了他娘?”柏舟补了一句。
忽然,项右右这才发现,她与柏舟来此处都这么久了,好像一直没有见过这位族长的女儿、坛主的夫人、苏放的娘亲啊!
按理说,坛主算是入赘来朱州的,苏放娘亲没必要一直躲在闺阁中、深藏不露吧。她又忆起上次在御龙会上,也只有他们父子两人,并没有见到这位豢龙族的贵女。
想到这,她禁不住道了声:“这其中一定有古怪1
“你也这么觉着吧1柏舟回了句。
“瞧不出来,你心思比女人还细腻啊1项右右赞道。
“我娘子粗枝大叶的,我就只好细腻了1柏舟回道。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1她白了他一眼,努了努嘴,又指着自已的脑壳道:“我以前考虑事情是有些不周,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要知道,我现在这颗头脑袋,可是有两个人的1
“是吗?没看出来1柏舟调笑道。
她见罢,不屑道:“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觉得项右右比若璃活得开心,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就依照项右右的思维模式与行动方式,来处事了。”
柏舟抚了抚她的后脑,面露忧色道:“其实,我有时会担心你……”
见他欲言又止,她歪了歪脑袋道:“担心什么?”
柏舟愣怔怔地望了她半晌,才缓缓道:“你最近会有头痛或者头重脚轻的感觉吗?”
她想了想道:“没……没有呀!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总担心,你脑子会因为负荷过重,产生些不适1柏舟一本正经的回道。
项右右一听,差点没吐血,忽然又觉得眼前一花,直接摔到柏舟怀里。
“看来,真的会有不适啊1柏舟搂紧她道。
她晃了晃头,这才觉得眼前清晰了些,忙立直身子,对他道:“我这是被你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