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啥治啊,替族长治病吗?”项右右没有多想,便道了句。
“应该不是。”
见柏舟沉稳地思考着,她也冷静下来,好好思量起来。
忽然,二人异口同声大叫道:“治水1叫完之后,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大概是都觉得彼此之间大有默契。
“看来他早就知道朱州问题所在了,才给我们这么一个锦囊。”项右右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感激起海川来。
“不过……”柏舟瞅着她,一脸疑虑。
“不过什么?”她问道。
“那句‘老公’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柏舟这会忽然翻出这茬来,项右右急得大声嚷嚷:“我怎么知道,他……”
她话还没说完,柏舟的双唇就堵了上来。亲吻了片刻后,项右右忽然感到唇上一阵刺痛,她用力想推开柏舟,却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是你唤别人老公的惩罚1柏舟忽然一副霸总的模样,气得项右右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你还唤别人娘子了吧1她一脸不服,接着道:“我也要报复你1
夜暮降临,两人用过完膳,便一同商量着如何治理这朱州的水患来。
“传说中有鲧禹治水,今日有柏右治水。我们如果能治好这里的水患,一定名流千古。”项右右忽然兴奋地说道。
“可给人治病我会,给水治病,师父没教过。”柏舟道。
项右右想了想,便将“鲧禹治水”的传说故事说给了他听。讲完后,柏舟点着头道:“如此说来,鲧偷来了息壤,一味的堵水是行不通的,还需要用禹的方法,进行疏通,将黑水引去别的河道,方才可行。”
“学霸就是学霸啊1她支起大拇指,对柏舟接着道:“明日,我们就去找族长,与他说明我们的计划1
翌日,两人去那青铜圆楼里,见到了正在喝药的族长。今天族长的气色,看起来更加惨白了,有种不久就要行将就木的感觉。而坛主,依旧在一旁孝顺地伺候着。
族长见到他二人,原本暗沉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丝谨慎。项右右见状忙与柏舟行过一礼后又道:“族长,我们二人今日来,是有一件大事想与您商量。”
“何事?二位但说无妨。”族长脸色更显难看了。
“是这样的……”项右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据我推测,这土弦的灵力终究会有消失的一日。所以这朱州水患若不根除,那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啊,指不定哪日突然就爆了。”她故意说得有些危言耸听
两位长辈认同地点了点头,坛主道:“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大的堰塞湖就在我们头顶,还有这几个月的日头稀少。这水患要想根除,绝非易事。”
项右右听着他的话,心上思量:对哦,如果现在能少些雨水,对治水是有很大帮助的!她又想到天上那五位方帝大神们,应该是会积极守护各自的管辖地界才对,于是问道:“可以祈求南方赤帝,让朱州少了这些雨水吗?”
族长叹了口长气,回道:“你如今所见,是祈求之后的结果。赤帝已派使者前来过,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这么说来,此处一日之间晴雨交替数次,都是赤帝助的力?”她继续问道。
“确是如此,在此之前,每日都是阴雨连连。”坛主回道。
“为何会……会这样?”她实在有些不理解,既然天神都出手了,怎么还留下个后遗症?
族长表情有些严肃,道:“请恕我直言,遂尹仙尊逆转五行,本就有毁天灭地、颠倒乾坤之势。这才使得处在黑水上游的朱州,受到牵连最大。其实,黑水下游的阳州,也未能幸免。”
她听罢,忽然有种罪魁祸首的内疚感,愣了半晌,才缓缓挤出几个字:“阳州……怎么了?”
“据说,四季如初夏、终年不见雪的阳州,那件事后整整下了十日的大雪,还冻死了好些百姓。幸好,龙伯皇族得到东海之外的三仙岛帮忙,才化险为夷,平安度过此劫。”
“啊!还有这档子事?”项右右禁不住叫出声来,无论是在她还是若璃的记忆中,都没有人同自己提过此事。难道锦昱与彤慧之间,原本是一场政治联姻?她将建木遭劫前后,自己记得的与锦昱、彤慧有关的事情全部又串了一遍,忽然发现锦昱对自己的态度前后的变化与反复,可以得到圆满的解释了。
为何他……不将实情告诉我?如果他早能告诉我这些,我绝不会与彤慧起争执的,我还会安静地祝福他们!她忽然有些伤感,面色凝重起来。
柏舟看出她心中所想,轻轻将手搭在她肩头,安慰道:“事已至此,无需自责。我们齐心协力,着眼当下吧1后面这话,是项右右之前同他说过的。
“对!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解决眼前水患要紧。”她冲他笑了笑,又望向族长与坛主,拱手道:“二位前辈,我与夫君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们能答应。”
“请继续。”坛主道。
“请您二位给我们一个机会,试着治理朱州眼下的水患,如何?”她说罢,瞅了一眼那两人的神色,发现他们好像都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并不反对我们的提议,赶紧趁热打铁!想罢,她又接着道:“我与夫君,以前在建木时跟着长老们略微学过一点治水的方法。此事既然因我建木而起,我们理应承担责任。倘若我们能将这朱州的水患根除了,豢龙族便不必再忧国忧民、活得这般胆战心惊了;届时水患一除,你们也不再需要那土弦生息壤了,便可将土弦归还于建木。这对你我两族来说,可谓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此事……”族长念道了两遍后,望了一眼坛主。
项右右忽闪着大眼,满心期待地瞅着他俩,最终从他们口中听到了自己期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