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似乎觉察到她的不安,紧紧搂着她道:“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冷静碍…项右右,此时此刻一定要冷静,这件事有太多可疑的地方,眼下已完全超乎自己的能力范围,无法控制了。我不能再这样与他们周旋下去,必须先想办法恢复自己的容貌、带柏舟离开这里,回蓬莱找阿爹帮忙治他的玻
想到这,她深吸了一口气,假意顺从地说道:“你先放开我,我都被你捏疼了。”
海川见她不再反抗,这才张开双臂,将她转了个身,冲她说道:“元娘,我们的心愿必将实现1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海川,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少了先前唤自己先生时的那份恭敬与谦逊,却添了几分狂妄与自信。
难道这才是他作为鲛龙之主,该有的样子吗?项右右望着他,不知怎么地,竟然有种想要与他一起实现“心愿”的冲动。
不对不对……她狠狠地捏了下手臂,不敢再看他的双眼,只觉得那双眸子,会摄人心魄、令人欲罢不能。
看来我必须尽快带着柏舟离开这里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想到这,她忙对海川道:“明天就要启程去炎都了,我们回屋收拾行李吧。”
“都依娘子的。”海川说罢,牵起她的手,快步向二楼行去。
回到自己屋中,她便翻箱倒柜地寻起东西来。找了半晌,也没见到翼卵和鳌哨的影子。
她心中焦急,回忆起下鳌艇后的情景来。当时是柏舟吹的哨子,那应该是在他的身上了。可是千鸾给的翼卵呢,我记得是放在我这的啊,怎么没有了,难不成也放在柏舟那了。
这下麻烦了,看来还要去柏舟那找找才行。项右右正思量时,忽然听见海川在门外叫她。
她扒拉开门,强装了个笑脸,问道:“你有……有事吗?”
海川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忽啦”一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又“哗啦”一下戴在了她脖子上。
“这定情之物,我早就想还给你了。”
项右右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一尾红玉鱼。她脸刷一下绿了去。他……他还真把我当“元娘”了啊!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个暗雷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爆炸,让我再替他生个“阿伊娜”。
想到这她又装相笑了笑,道:“谢……谢啊1
“元娘几时变得与我这般生份了。”海川说着说着,又将她搂进了怀里。
项右右身子一抖,缓缓推开他,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要睡午觉了,你也去睡会吧。”
谁知海川又握住了她的手道:“以前元娘不都是让我陪着你一道睡的吗?”
我去,我好端端的,提什么睡觉啊!项右右一听,头皮又一阵发麻,忙指着屋里道:“不,不睡了,我要忙着收拾屋子。你看我这屋子,乱得跟狗窝似的。总不好明日咱走了,还让这里的家丁打扫吧。”
海川望了一眼,见着还真是挺乱的,忽然又道:“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你也回去收拾吧。”她摆了摆手,将他送出屋子,关紧了房门。
还好还好,节操保住了。可他下回万一还这样,我拿什么理由再拒绝他?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埃
她叹了口气,将那玉取下,扔到一旁,又收拾了半晌。忽然觉得疲倦得很,她便摊倒在床上,眯着了过去。
迷迷糊糊,她摸到怎么有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还挺沉的。
我是在做梦吗?她觉得这感触很是真实,一点不像是在梦境中,忙推了推那手。可那“鬼手”却像没有知觉似地,依旧放在她小腹上。
她张开眼,想瞧清楚了去,却发现四周黑忽忽的,自己身旁也个卧着个“鬼影”。
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这人忽然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她颈椎处,捏住了她的后颈。
这人一定是海川!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身体,奋起反抗,叫嚷道:“你要干什么1
“别动1
声音从鬼影口中传出,听着又不太像海川,她一身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继续挣扎、拍打着这人。忽然脖子后方一阵生疼,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瞬间她只觉得四肢麻目,全身开始僵硬。
他给我打的……是麻醉剂吗?这下完了,我就这么变成砧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了……
突然,她全身抽搐了一下,手脚冰凉地醒了过来。见四周亮堂堂的,身旁也没了鬼影人。她深吸了口气,坐直身子,下意识地摸了摸颈后,见没有任何异样,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又是个噩梦啊1
项右右拿起丝帕,擦了擦身上的冷汗,那被针刺的感觉犹然在心。
“可怎么会这么真实?”
她嘴中嘟囔着,下床后,来到阳台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再看看天色,应该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吧。
看来我还睡了挺久的啊!去找柏舟吧。想到这,她推门出了屋子。
“海川又去哪了,这回他要是被地气炙死了,可不关我事。”
项右右出了自己屋子,还是没见到海川,便一个人往九招院的方向行了去。到了院门外,二哥见着她来了,忙对她道:“琴仙来了,我们将军与大郎君正备了酒菜,在七月斋等您呢。”
他们在等我?她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海川又来这了吧,那样的话我还怎么找鳌哨和翼卵。想到这,她忙道了声谢,快步走了进去。
来到七月斋外,她瞧见屋里已点起了灯,可是并没有上次的谈笑风声,看影子,应该只有一个人在。
她小心翼翼地扣了扣门,听见里面柏舟的声音道了声“请进”,她忙推开屋门,大步踏进了屋里。
“元娘琴仙来了啊1柏舟这时已起身行至门边迎接她了。
她瞧着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俩,忍不住问道:“将军……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