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应该都是族里的“长老”吧。项右右如是想着,突然瞧见那夜叉王站在他们身旁,冲自己抛来个诡异的笑脸。她心中好一阵发毛,忙将目光看向别处。
这黑龙头子搞什么鬼,今天怎么还留着这副人样,我看他还是黑龙头的样儿顺眼一点。她心中叨叨着,忽然感觉到手被人牵起了去。
主上这时拉着她,站在亭前的台子上,面向台下的众人说道了些作为“领导”应该发表的感言,接着又搭上项右右的肩膀,向众人介绍道:“这位高贵的女子,是天帝赐予我族的‘水灵圣女’,从今往后也是我族的族母。”
台下之人听罢,全都下跪,反复叩拜了起来,嘴中还不停地念道着:“族母庇佑,我族必盛;主母庇佑,我族必盛……”
项右右见着这个场面,比世界巡回演唱会还要声势浩大,突然有种化身邪教头目的感觉,顿时紧张了起来。
妈啊,有句话叫啥来着,捧得越高跌得越惨。他们这个样子,我一会还怎么走啊!想到这,她忙对主上说道:“这我可受不起,快叫他们起来1
主上听罢,摆起个“平身”的姿势,台下众人方才起身。
“后辈行礼1
司仪语毕后,只见那夜叉王“腾”地一下,从下方跃至台上。随后,他又在项右右与主上面前施出一道术法,“呼啦”一下变出一条像麻花一样的五色编织长绳来,足有项右右的手腕一般粗细。
夜叉王先行至主上身旁,将长绳的一头在主上的脖子上绕了一个圈儿,紧接着又拿着绳结的另一头,行到项右右身旁,缓缓绕了起来。
这家伙行礼就行礼,靠我这么近干嘛。项右右极不情愿地瞅了眼他那张与主上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有点反胃,刚要咳嗽,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微语道:“你会后悔的1
她下意识地将头向后倾斜了许多。
此时,夜叉王已将绳子在她颈上绕好,又半跪在他们面前,抓起他二人的手,在他们手心中分别亲吻了一下后,便将他俩人的手心贴在一起。
要不是手上戴了层薄纱手套,项右右此时恐怕早就一拳砸过去了。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硌意得慌,忙使劲握了握主上的手,似乎想将那黑龙头的口水都抹到主上手里去。
她嘴中还偷偷“呸”了两下,心中一个劲地抱怨:真没想到,我当时就是随便骂他的一句话,却“一语成谶”。今天,我还真成他“娘”了。我这嘴也真是够“乌鸦”的,来到这里,怎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只听司仪又唤了声“礼成”。台下众人都跟着欢呼雀跃起来,还不停地向亭内抛来些软乎乎的发光的小球来,落得他们身上、地上全部都是。
项右右捏下身上的一只,握在手里细瞧,这半透明、qq的东西,竟是先前在海战中见过的那些“史莱姆”,只不过个头要小了不少。
她支起指头,搓了搓那圆滚滚的身子,“噗”一声轻响,这“史莱姆”突然崩裂开来,化成了好多七彩的泡泡球儿。
而其它的那些,也都仿佛听到指令,相继“嘭啪、嘭啪”地全都化了成彩泡,在海底弥漫开来,渐渐向海寨的上方飘去。
项右右望着,突然好像回到了儿时,妈妈带她去海边,和沙滩上的小朋友一道玩泡泡机的场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脸。
鬼使神差地,她仿佛听到主上的声音,冲着自己唤了声“元娘”。她忙又绷起张脸,望向主上问道:“我们几时动身?”
“你先随阿嬷回房休息,未时在后花园的亭中等我。”主上在她耳旁小声回道。
一个时辰过后,主上如期而至。项右右搂着包袱,已在此处等了半个小时。此时她脸上盖了个丝巾,将她那一脸的秀色给遮挡个干净。
“你……这是?”主上惊讶道。
“我怕被人给认出来,不方便行动,便求婆婆给我易了容。”她回道。
“易了容,那为何还要戴面巾?”主上更不理解了。
“婆婆说,刚施了术法,不能被日光照着,否则会失效了,要过二个时辰才能揭下。”项右右道。
“当真如此?”主上瞅着她,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没……没错啊1她回道。
婚礼结束后,项右右满怀着一肚子兴奋劲儿,随着老妪回到房中。瞧见桌上早已整理好的包袱,她脑中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乔装打扮一番。
一来,还不知道是谁把她缠在大石头上扔进海里,想害她的性命。如果真是那女将军的话,自己恐怕连“炎沁城”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要想混进“赤河堡”中,打探柏舟的下落了。
二来,她想着之前,玉姑姑嘱咐过他们,要小心提防着些。如今她独自一人在外游荡,万一被彤慧或者锦昱发现了,肯定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这张脸还是要藏起来啊!想到这,她便翻出些丝帕来,想学着柏舟,临时制一顶帽子。
“婆婆,您这有针线能借我么?”她问老妪。
“小娘子要针线做何用,老朽可以代劳。”老妪道。
“我想缝顶能遮脸的帽子。”她回道。
“您是怕被人认出来?”
“是呢1
“若是这样,只是遮脸依旧不够万全。”
老妪说完,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仿佛是在探视着什么。
项右右突然有些紧张,忙将脖子向后缩了缩,问道:“您这是干……嘛?”
只听老妪缓缓说道:“老朽有一术法,可以易容,可帮小娘子隐藏真实容貌。”
老妪说完,施法变出一只带盖的水晶器皿。项右右瞧见,那里面有一滩像海藻泥颜色的糊状物体。
“这……东西能易容?”她好奇地问道。
见老妪点头,她忙又道:“是像敷面膜一样贴在脸上吗?”
“小娘子不妨一试便知。”老妪说罢,打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