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以小土岗为工事,把几十名皇协军围在一栋木板房内,“哒哒——,哒哒——”,章达架起自己的勃朗宁机枪,向着木板房猛烈扫射,“啊,蔼—”,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几层木板根本挡不住机枪子弹,章达的勃朗宁机枪子弹穿透木板房墙板,在墙板上留在十几个孔洞,木板房里不断传出来惨叫声,有皇协军士兵中弹。
几个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看到几十名皇协军躲在木板房内,负隅顽抗,大喊着,“扔手榴弹,扔手榴弹,烧死他们”,木板房遇到手榴弹,肯定起火,七八间木板房一一会儿就会烧荆
陆珊和赵简商量了一下,陆珊命令道:“弟兄们,停止射击,木板房里都是皇协军,毕竟都是华夏人,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听到陆珊的命令,章达和几名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停止了射击。
赵简清了清嗓子,向木板房里喊话:“皇协军弟兄们,皇协军弟兄们,我们是西箐岭游击支队,湘陵渡口的日本人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们被围在几间木板房里,几层木板挡不住子弹的,念我们都是华夏人,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赵简的话,起了很大作用,木板房里一阵骚动,有人在里面走动,低声说话,过了一会儿,木板房里有安静下来,里面的人还没有作出最后的决断。
这时,高文和带着葛民德走了过来,看了看战场形势,高文和对葛民德说;“葛民德,你都看见了,你们的人都被围在这几间木板房里,我们只要猛烈的扫射,然后扔手榴弹,你们的人一个也活不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劝劝他们,出来投降,你可以作证,我们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葛民德从军多年,还是具备基本军事常识的,知道目前情况下,几十名皇协军在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急忙向高文和鞠躬致谢,“谢谢高长官,宽宏大量,木板房里都是我的弟兄,他们会听我的”。
葛民德走到院子大门口,向木板房里挥手,大声喊道,“弟兄们,蒋连长,我是葛民德,湘陵渡口的日本人已经被消灭了,现在湘陵渡口只剩你们几十个人了,抵抗下去,没有出路,想想家里的父母妻儿,我们都战死了,他们怎么办,日本人是不会给我们发抚恤金的,我们当皇协军不过是混口饭吃,犯不上为日本人送了自己的性命,出来吧,我保证,他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蒋连长,蒋三克,皇协军独立第三旅八连连长,是葛民德的上司,也是好朋友,负责守备湘陵渡口,听到葛民德在外面喊话,葛民德已经投降,知道大势已去,在抵抗下去,只是多陪上几条弟兄们的性命,决定投降,“葛副连,弟兄们决定投降,通知外面的长官,不要开枪,我们出去”。
果然,几分钟以后,木板房房门打开,首先走出来的是一名军官,上尉军衔,矮胖的身材,是皇协军独立第三旅八连连长蒋三克,蒋三克摘下手枪扔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沮丧的向门口的葛民德。
接着,几十名皇协军士兵接连走出了木板房,他们都学着蒋三克的样子,把步枪和子弹袋扔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站成两排,不过这些皇协军士兵精神很好,一点恐惧的意思都没有。
赵简拍着高文和的肩膀,夸赞道:“文和,还是你有办法,把葛民德弄了过来,少费了一些周折,葛民德口才不错”。
赵简带领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打扫战场,清点物资,陆珊,赫平,高文和三人走进了日本兵居住的帐篷,也是湘陵渡口最大的一顶帐篷,帐篷棚顶已经被炸开,能够看到蓝天白云,帐篷散落着文件,账本,手枪等等,还有几个日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一名日军军官倒在一张木桌子旁,身上满是血污,轻微的呻吟着,还有一丝气息。
赫平正要走过去,查看日军军官的情况,突然,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铃——,铃——”,黑色的电话机,铃声很大,赫平马上意识到电话还可以使用,赫平挥手招呼高文和,两个人一动手把日军军官脱开一段距离。
“嘘”,赫平示意陆珊和高文和不要出声,他来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电话机里传来了粗暴的日本语喊声,“八格牙鲁,你是谁,怎么才接电话,耽误大事,杀头的有”,赫平停顿了一会儿,用日本语回答:“嗨,长官,卑职上等兵三木雄,码头上有点事,因此才过来接电话,长官有事请吩咐”。
“通讯守则第二十七条规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电话旁必须有人值守,否则军法从事”,电话里的声音依然粗暴,“本人旅团参谋官宇都宫木,上野右门少佐在吗,他去哪里了”。
上野右门少佐,赫平看了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日军军官,从臂章上看,是少佐军衔,估计这位就是上野右门少佐了,赫平嘲讽的笑了笑,对着话筒回答:“参谋官教训的对,是我们疏忽了,码头上几名皇协军士兵打架,还互相开了枪,我们以为发什么了什么大事,大家都过去了,上野右门少佐还在处理打架的事,长官有事我来转答”
参谋官宇都宫木停顿了一会儿,命令道:“上等兵三木雄,马上转告上野右门少佐,运送木下炮兵大队的驳船已经从基地出发,同时还有一个中队的官兵护送,一个半小时以后到达,你们保证木下炮兵大队的安全,作好码头警戒”,“咔”,参谋官宇都宫木挂断了电话。一个炮兵大队,还有一个中队的日军护送,一个半小时以后到达湘陵渡口,这是一个新情况。
陆珊看着赫平,高文和,“这是一个新情报,马上找赵参谋长商量商量,一个半小时,时间紧迫”,三个人急忙走出帐篷,在码头上找到赵简。
赫平介绍了情况,“老赵,日军一个炮兵大队,还有一个中队的日军护送,驳船转运,一个半小时以后到达湘陵渡口,一个中队的日军应该有一百五十人,一个炮兵大队也应该有日军一百多人,情况紧急”。
突发情况,赵简也没有思想准备,日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作战顽强,如果在陆地上,西箐岭游击支队一百四十多人,日军人数上占绝对优势,可是在水上就不好说了,说不定有机会,赵简看着高文和,“文和,如果在陆地上,遇到绝对优势的日军,我们应该撤离,不与日军硬碰硬,可是在水面上就不好说了,水面作战情况复杂,日军优势不在,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可以和这伙日军较量较量,你看哪”。
高文和想了想,回身对鲁明命令,“鲁明,马上把葛民德带到码头”;“是”,鲁明转身离开,过了几分钟,鲁明带着葛民德来到码头,葛民德立正敬礼,问道:“几位长官,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