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志气!”
“老夫欣赏你!”那老丈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与黄廷晖笑着说道。
“为此子取来纸笔!”老丈对自己旁边的一名士子说道。
“是,徐先生!”
那名士子听到老丈的这句话之后,很快取来了笔墨纸砚。
“谢过先生!”黄廷晖对老丈说道。
“不用谢我!”
“我只是为了天下寒门士子,也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老丈挥了挥手,对黄廷晖说道。
“杜甫此人,我从来没有听过,不过那《望岳》之气势,我等都不及!”
“老夫想看看,是否还会有一首类似《望岳》的诗诞生。”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丈对黄廷晖示意,告诉他可以动手了。
黄廷晖点了点头,他在那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笔尖触及白纸,仅仅是几个字,众人已经是感到此诗非同一般。
狂!
狂妄!
诗文的意思,在场的士子多多少少能够理解。
他们从诗文之中感受到了黄廷晖的无奈、感觉到了黄廷晖的愤懑。
狂雷炸响般的巨大力量,才能使华夏大地发出勃勃生机。
然而朝野臣民对寒门士子的遭遇噤口不言,这终究是一种悲哀。
此言多多少少表达了黄廷晖内心的情绪波动。
大盛朝开国百余年,陈规陋习、那些禁锢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东西,像是枷锁一般将整个国家给束缚了起来。
一股无言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些寒门士子,一个个的感同身受。
虽说科举一途,让他们有了一条实现阶级跨越的途径。
但寒门便是寒门!
与豪门掌握的资源相比,他们实现阶级跨越的机会少的可怜。
寒门!
纵观整个大盛朝,除了开国之初外。
又有几个真正的寒门鲤跃龙门,又有几个寒门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所以那诗文之中透露出来的情感,只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也让寒门士子充满了愤懑。
“说得不错,黄小郎君,我这辈子没有服过谁,就凭你这首诗,我便可以说这庐阳书院,你进得去!”
“没错,豪门已经是取得了无数的资源,已经是获得了数不胜数的上升途径,为何便不给我们寒门士子一点出路?”
“我寒门士子有才华之人不在少数,如今黄小郎君这诗文,还有谁怀疑那《望岳》不是出自他之手笔?”
支持黄廷晖的声音变大了一些,大家都是寒门士子,都是为了通过科举取得上升的台阶,取得跨越阶级的机会。
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怀疑,就对寒门士子诽谤。
其他寒门士子也不答应。
在众寒门士子的支持下,黄廷晖信笔将后两句写了出来。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两句意思更为简练,也更具震撼力。
意思很简单:我奉劝天帝能重新振作精神,不要拘守一定规格降下更多的人。
不拘一格降人才!
意思可不就是给寒门士子一条出路,寒门士子中有很多的人才?
看到这句话,人群顿时间便激动了起来。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说的没错,说的没错,黄小郎君,你说的没错!”
“如今世道艰辛,朝堂晦暗不明,有无能之徒把持朝纲,海贼为患,张相公一人无力支撑,此时便需要这不拘一格降人才。”
看到这句话,一名年岁颇大的士子,极为激动的说道。
此人参与过几次举人试,但偏偏被刷下了不少次。
眼下他依然是秀才出身,当然希望上位者们能够做到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样他才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诗,好诗,黄小郎君大才,不愧是做出《望岳》如此雄文的大才!”
“此等大才若是不入庐阳书院,那是庐阳书院的损失。”
不仅仅是那位老士子,其他士子也是出言支持道。
如果说一篇《望岳》可能是抄袭而来,那这首诗呢?
还是抄袭?
众人自然是不会这么认为了?
“难怪李老头非要把你塞进庐阳书院,就看这诗文的才华,不仅能进得庐阳书院,华夏大地上任何一家书院,黄小郎君也是进得的!”
“我,徐谓说的!”说这话的那老头子,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他看似是在对黄廷晖说这话,实则对那些对黄廷晖犯难的众人训斥。
“前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后有‘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在老夫看来,黄小郎君,你便是上天降下来的人才。”
“如此人才,若我徐谓刁难的话,岂不是触怒了老天爷么?”
“想必,各位也没有什么意见吧?还是说你们认为这诗文,还是黄小郎君抄的?”
听到徐谓的这番话,那几个二世祖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一篇能说是抄的。
两篇呢?
若是那黄廷晖还能拿出很多篇呢?
一时间,他们也只能是保持沉默。
而此时,黄廷晖却是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他与徐谓说道,“先生,此诗确实并非廷晖所作。”
听到黄廷晖这么一说,那老先生也是一愣,他随即问道:“不是你所做的话,难不成还是那什么诗圣杜甫写的?”
徐谓没好气的说道。
“那倒不是,此诗名为己亥杂诗,出自大诗人龚自珍。”
说完,黄廷晖拿起了毛笔,在那白纸上写下“己亥杂诗”、“龚自珍”几个字。
“你这小子!”看着黄廷晖在白纸上提笔写下这几个字,徐谓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然是万万不信,这首诗不是黄廷晖所作。
至于其他刁难黄廷晖的二世祖,他们的脸色变得铁青。
在他们看来,自己写的诗非要说不是自己写的。
这可不就是在大嘴巴抽自己么?
那几个二世祖又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来了。
面对这种情况,黄廷晖也是无奈啊!
都说了不是自己写的。
“龚先生,杜先生,你们若是知道的话,可不要怨廷晖啊!”
“作为文抄公,我可是努力过的!”
黄廷晖苦笑着,他在心底解释道。
只是黄廷晖不知道,后世人在评价这些诗文之时,都是会提到一句:这位大诗人很是奇特,黄大诗人的笔名用了不少,就没有自己的名字。
不过知道他诗的人,都知道这确确实实是此人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