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翎羽!”
白依萱在城外停下,抬头望着高空火海中的翎羽,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难道妖帝大人真的被秦慕奴役了吗?先是告知他看破妖族伪装的方法,现在就连翎羽都交给他了。
不说秦慕在妖帝大人面前,就是个蝼蚁而已,怎可能有实力奴役妖帝?而且堂堂妖帝的尊严岂容这般践踏?”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依萱的妖气,也不管是否熟悉,一缕火焰突然落下,吓得白依萱立刻收敛起周身的妖气。
瞥了一眼城中的秦慕,似乎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白依萱便没有走进城门,而是躲藏在城墙下的阴暗角落中。
黄鼠狼妖的惨叫声,在秦慕的耳畔接连响起,也让县城中无比恐慌的人们,终于感受到了些许安心。
但面临死亡,不是畏惧就是疯狂。
无数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黄鼠狼妖,悍不畏死地冲向大黑和秦慕。
虽然火焰不会灼烧秦慕和大黑,但黄鼠狼妖的疯狂,依旧让他们难以招架。
秦慕不知道是第几次挥剑,急速运转着的灵气也渐渐枯竭,却在一直咬牙坚持着。
也在尽力地靠近大黑,为它阻挡住越来越狠利的爪牙。
终于。
高空上的火海再次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无数由火焰凝聚而成的羽毛落下,刺穿了黄鼠狼妖的身体,瞬间就夺去了它们的性命。
火海渐渐消失,黯淡了许多的翎羽落在了秦慕的手心。
而雨水也再次落下,滴落在被灼烧得炽热的地面上,瞬间沸腾但很快又被雨水淹没。
忽然。
砰!
大黑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形迅速变小,但密密麻麻的伤口中仍在流着鲜血,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
伤势也是不轻的秦慕,连忙跑到大黑的身旁,抱起它的身子。
焦急慌张地喊道:“你可千万别睡过去啊!这种戏码,躺在我怀中死去的应该是个女子,而你就是一只灵兽而已,怎么能死呢?”
大黑忽然睁开眼皮,嘲笑般地说道:“咳咳,你哭了。”
秦慕神色一愣:“你没事?这是雨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哭?”
“都滴到我嘴里了,是咸的。”大黑虽然很想看见秦慕难堪的神色,但嘴角一直都挂着微笑。
可秦慕却没再和他拌嘴,刚刚轻松了些的面色,再次凝重了起来。
“现在没事,但很快就都有事了。”
铜山县城外,如潮水般的妖气远远席卷而来,无数只黄鼠狼妖,正缓缓地将铜山县城给紧紧包围住。
虽然煅血境的妖,比之刚刚葬身在火海下的妖要少,但化形境的妖却多出了许多,其为首的一只黄鼠狼妖,修为更是在无尘境巅峰。
大黑勉强起身望了一眼后,便瘫坐在了地上。
绝望道:“完了,这次我是真的打不动了。没死在那两个妖帝的手上,也没老死在无尽的岁月中,竟然要被这些小妖给弄死。真是耻辱啊!”
秦慕紧紧地握住短剑,可怀中姐姐给他的翎羽,已经暂时失去了效用,而此地距离郡城太远,心神也联系不到秦曦瑶,似乎真的陷入了绝境之中。
许安突然快步走到秦慕的身前,手中捏着黑铁令牌的碎屑。
说道:“秦兄,捏碎令牌,镇妖司就会得知我们遇到了生死危机,虽然很有可能不能及时赶到,但也不能让这些猖狂的妖族逃走。”
秦慕摘下腰间的青铜令牌,忽然问道:“人族与妖族敌对了这么多年,像这种城池中,就没有抵御妖族的手段吗?”
许安叹了口气,无奈道:“只有郡城及以上的大城池中设有古阵,像这种县城,除非是历史悠久,否则绝无可能。很不幸,这铜山县城只是座新城。”
“唉……那就唯有死战!”
秦慕挥剑斩碎青铜令牌,正打算走向城外时。
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郑邵元忽然说道:“有!十数年前有人给过我一块阵盘,说是可以护住整座铜山县城。
这个秘密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所以那些披着人皮的妖也不知道。”
说着,郑邵元就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取出了一块血色的阵盘。
秦慕接过阵盘,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随后才问道:“十数年前?是谁给你的?”
郑绍元还在喘气,但城外群妖嘈杂的嘶吼声,已经隐隐传到了耳边。
来不及探其究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秦慕拿起阵盘迅速往城中心冲去。
凛冽的风声与嘈杂的雨声,导致郑邵元最后传入秦慕耳中的回答,仅剩下一个“秦”字。
但这也足以让秦慕无比震惊了,难道秦家手眼通天的手段,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
来不及多想,秦慕在废墟外停下脚步,血色的阵盘被他一把甩向半空,注入经脉中仅剩的最后一缕灵气。
瞬间。
无数兽吼声响起,血色的庞大兽影出现在半空,镇守在铜山县城的各个方位,一层血色的光幕也迅速笼罩了下来。
城墙外的白依萱面色微变,趁着光幕还未完全落下,硬扛着一只兽影的攻击,翻身跃入了城中。
“咳。”
白依萱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看着城外已经临近光幕的群妖。
低声怒骂道:“你们到底在捣什么乱?耽误了妖帝大人的事,九条命都不够赔罪!”
而在城外。
以黄虬为首的所有黄鼠狼妖,都停下了脚步,面对那些庞大的兽影,不敢踏近一步。
黄虬面色尤为难看地惊讶道:“兽灵血阵!铜山县城怎么可能会有兽灵血阵?
这可是需要让数位御兽师,活生生地取出自己的兽灵,抛却性命才能炼制出来的啊。
人妖两族之间,已经许久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出现,怎会有这般血腥疯狂的阵法现世?”
但在城内,悬浮在半空中的阵盘之下。
秦慕虽然对这阵法感到惊讶,却也忧心忡忡,许是阵盘已经经历过岁月的埋葬,力量也早已开始流失。
才刚刚发威,在这阵盘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破碎。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镇妖司的人能够尽快赶到了。
然而。
在瓢泼的雨水之中,白依萱忽然出现,让秦慕的瞳孔猛然一缩。
“秦公子。那日风大,我摔落到了矿洞中,受了不轻的伤势。幸好我被一个百姓捡到,才被带回到了县城,刚刚才苏醒过来。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慕虽然很是疑惑,但这白依萱既然还要装下去,那他就陪她继续玩下去好了。
而且,这未必不会是秦慕反击自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