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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万千阴云,依旧笼罩着整片大地。
从撕开的裂缝中落下的一条条银芒小蛇,交织成为电光雷林,宛如将整个北海道地毯式覆盖了一遍的导弹,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经历了第一轮天雷轰炸,海水翻滚,大地崩裂却依旧侥幸活下来的东瀛人。
看着面前脚下的银芒小蛇,瞬间肝胆俱裂。
“我,我……我要死了!”
“天照大神,请您救救沦为人间炼狱的东瀛子民吧。”
这是站在北海道一条街道上的一名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银芒小蛇,跪地发出的虔诚祈祷。
他的身边,此刻空无一人。
因为第一轮这些小蛇裹挟的天雷轰炸,就已经收割了整个北海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性命。
此刻,他也将在劫难逃了。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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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剧烈的声音,突然响彻云霄。
被阴云笼罩的这片天地,发出一道白光,以阴云中的裂缝为起点,迅速的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这道白光在眨眼间便生出无数的分岔,并且逐渐穿透阴云,将白光洒落到大地。
一瞬间。
无数人纷纷抬头,用手臂遮挡在额头前。
因为这道白光,刺得每个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好似要与这天地间的皓日争辉。
轰!
轰轰!
紧接着,天地再次一寂!
头顶的白光,迅速的炸裂开来,伴随着滚滚的天雷声响,动荡了整个天际。
一幕幕天地异象,在这一刻接连出声。
倒灌天际的龙吸水现象,此刻好似要将他们面前的这片汪阳,露出河床才肯作罢。
阴云笼聚而成的天空,好似崩塌的山河。
在这一瞬间,有了肉眼可见的消散速度。
还是北海道那条人烟罕至的街道上。
跪在银芒小蛇面前的中年男人,止住了身体的颤抖,理智战胜恐惧,让他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那银芒小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一块雕琢而出的石物。
中年男人壮起胆子,用手触碰了一下。
小蛇化作一团灰烬,四处飞散,然后消失无踪。
“我,我……我活了!我活下来了……”
“这些小蛇,不再是降世天雷,北海道,东瀛,得救了,真的得救了!”
中年男人兴奋的站起身来。
他在这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宛如疯子一般,尽情的嘶吼嚎叫。
然后,浑水的泪水混着天空中落下的黑雨,融为一体。
这样的小插曲。
在北海道很多处地方上演着。
因为死于这些银芒小蛇爆炸的人不少,但是,活下来的也同样存在。
他们依旧祈祷神明,跪谢天地!
只是无人理会罢了。
“一切……结束了!”
天空之中。
阴云很快消散无踪,那些在阴云之中没能成型的银芒小蛇,自然是随之消失。
除了大地依旧一片狼藉,北海道仅剩下数万的活口之外,一切,好似又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天上的骄阳,依旧红艳如火。
头顶的白云,还是美丽动人。
远处群山看着还是显得十分苍翠挺拔,倒灌天际的海水,也落回汪阳之中。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美好!
吟!
盘旋天际的金龙,还没有消散。
它具备灵智,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韩风所直视的方向。
当一道黑影出现在天空之中的时候,它发出响彻天地的龙啸声。
无数人的目光,纷纷望去。
无论是韩风,还是方楠,苏雅,慕容烟,川端净胜他们每一个与这场战胜息息相关的人,还是北海道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他们都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中的那一个小黑点。
“一切!结束了!”
方楠目视天际,低声喃喃。
她已经看出来了,那个黑点,不是其他,正是之前冲入阴云之中,最终平息这场天地异象的何溪彤。
此刻的她,宛如吹落江面的枯叶,又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
天空之中的风儿,将她怎么吹,就让她将什么样的曼妙姿态呈现给众人。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她是鬼殿的傀儡没错,是与八岐大蛇签订灵魂契约的奴隶也对,但是……”
慕容烟双目死死的盯着,眼眶甚至有些发涩。
她略显凄凉的语气中,有最后得胜的庆幸,还有对何溪彤怒其不争的愤怒。
当然。
更多的还是惋惜。
何溪彤没有做错什么呀!
她不过就是想要报仇罢了,难道不应该吗?
可最后呢?
是她守护了整个北海道的子民,让整个东瀛能够免受于难。
所以。
她的话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无比的坚定起来,继续道:
“但是她……没错!”
“我为方才步步紧逼的行为,道歉!”
慕容烟态度毫不含糊。
她望着天空之中,翩翩落下的何溪彤,缓缓鞠躬,低头。
是致歉,也是送别何溪彤的最后一程。
“是啊!多好的一个丫头,谁能想到会落得这般结局?”
川端净胜脸上同样挂满了苦涩的笑容。
他现在都还记忆尤新,当初是何溪彤跪在他的门前,哀求自己收藤野千叶为徒。
一念至此。
他不由重重叹息一声,摇头道:
“东瀛落得今日结局,是咎由自取导致。”
“所有的罪恶,与何溪彤无关,可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部后果?”
方楠,苏雅,叶诗然……
她们每个人,此刻的神色一阵黯淡无光。
心中更是生出了万般的感触。
对何溪彤最终的消亡,赶到痛苦和惋惜。
她们和慕容烟一样,缓缓地低下了透露,将身子弯曲。
“何溪彤,对不起!”
“你有你的选择,我们有我们的责任。”
“以命换得天下生,你比我们,更值得敬佩!”
她们纷纷出声,稍显哽咽的声音,略微有几分颤抖。
反倒是有一道身影,此刻依旧傲然而立。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和不甘,没有同情和默哀,反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和痛快。
或许是因为对方极力遮掩的原因。
只是这一幕,并无人发现。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暇左右,直视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