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商品批发中心的关系,从九十年代开始荣宁的经济发展的便很好,如今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近年来荣宁又做了亮化工程,到处都是霓虹闪耀,当真漂亮。
车很快的停在了嗨烤的外面,嗨烤是荣宁烤串最火的地方,营业时间从四月到十月,六个月的时间,从傍晚到凌晨,上百张桌子,天天火爆到要等座位。
嗨烤并没有什么装修,后面一排房子是厨房,前面整个的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是用不腐木搭成的架子,每隔一米挂着一盏红灯笼,十分漂亮。
他们现在过来是凌晨了,来吃烤串的人依旧很多。
下了车,夏玉宁小声的对许建洲说道,“这得什么时候结束啊?”
“你吃一点先走就好,”回答的是师兄,他伸手指了指嗨烤对面的迎客来快捷酒店说道,“房间就在对面,308。”
夏玉宁松了口气,她微微低了低头,偷偷的打了个呵欠,她确实困了。
“老大,这边这边。”牛哥他们车开的快,他们已经坐下了,“快来。”
夏玉宁跟着许建洲他们走过去一看,她眼都直了,桌腿旁边放了整整两箱啤酒。
“师妹,坐这儿。”牛哥热情的邀请夏玉宁坐他身边的马扎。
夏玉宁笑笑,坐在了没人的一边,“我坐哪都行。”
若不是今天太晚了,宿舍楼进不去,她肯定是不会跟他们一起来吃饭的。
服务员端着个大盆子走了过来,“刚烤好的鸡翅、掌中宝要不要?”
“要,一样来二十串。”
“来,啤酒倒上,我们先走一个,恭喜老大带领我们又完成了一个合同。”
“走一个。”
“来走一个。”
……
男人好像是天生的热场高手,几句话便能将气氛搞的很嗨。
“师妹,来,给你倒上。”
师兄长腿一伸,坐在了夏玉宁的身边,顺便推掉了递过来的酒瓶,他提眸淡定的说道,“顺子,去要一杯鲜榨橙汁。”
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师兄在替女人说话吗,他们听错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哦,哦……”顺子立刻站了起来,“马上啊,橙汁。”他拍了拍牛哥的肩膀,“等我回来干杯啊。”
夏玉宁有些不自然的拽了拽衣角,神啊,谁来拯救她。
嗨烤的烤串是整个荣宁公认的最好吃的烤串,夏玉宁却一次也没有吃过,因为太贵了,同学之前一起聚餐,也不会来这里。
如今坐在这里,烤串的味道焦香扑鼻,可是夏玉宁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尤其是身边还坐着那个人......
夏玉宁吃了两个鸡翅,喝了半杯果汁就赶紧告辞了,她可没那么大精力熬,而且一帮大老爷们,就她一个女人,她在这凑什么热闹。
到了酒店,夏玉宁将包扔到床上,便进了卫生间匆匆的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趴到床上,沉进松软的被子里面不想起来。
如果此刻有人,一定会发现,趴在被子上的夏玉宁......脸红的就像熟透的虾子。
去年夏天的暑假,母亲生病动了个手术,花了不少钱,她临时决定不回家了,留在荣宁打工,但是她行动的太晚,学校组织的兼职工作早就都定好了。
她在报纸上看了很多招聘广告,因为自己只能做短期,很多地方都不要,万般无奈之下,在一个朋友的推荐之下去了KTV做服务员。
KTV她是真的不想去,若是她妈知道了,能把她腿砸断。
不过去了几天之后,倒也相关无事,毕竟是正规的KTV。
可还是有不要脸的。
那天一个高级包厢点了个果盘,她端着果盘,送了进去。
那个大包能遮的下四五十人,中间一张大桌子,一堆人围着桌子抽烟、喝酒、打牌,桌子上放着一堆堆花花绿绿的票子,简直要晃瞎人的眼。
夏玉宁心惊胆战,明目张胆的赌吗?
她低头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就要出去,撤身离开的时候,一个胳膊忽然搭在她的腰上,接着就把她往里拽,夏玉宁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嗷的叫了一声。
本来狂热的包厢因为她的一声尖叫,瞬间静了下来。
拉她的人恼羞成怒,他站了起来,脖子里的大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他拎起一瓶啤酒,拎到夏玉宁的面前,“喝了它!”那人的目光色眯眯的盯住了她的胸口,“不喝.....桀桀,今晚你就危险了。”
夏玉宁脸色煞白,攥着拳头,接着就要往外跑......她豁出去了,大不了这几天的工资就不要了。
“往哪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挡住了夏玉宁的去路,“齐哥给你脸不要吗?”
“齐哥,干嘛吓唬我师妹。”
角落里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随即站起了一个笔挺的身影,那人从暗影中缓缓的走了出来,他脸上噙着笑容,走到夏玉宁身边伸出胳膊搂住了她在发抖的肩膀,低头在她的耳侧停留了一下,看在外人的眼中,这个姿势暧昧而又撩人,实际上他在对她说话,他说的是‘别怕,我也是荣大的。’
“师妹?”有人呵呵的笑了起来,“志哥儿,你如果说是你女朋友,齐哥可能就算了,若是师妹......怕是他更敢兴趣。”
“志哥儿,让你师妹开个价,”拎着酒瓶子的人把瓶子放了下来,一双油腻的目光却盯在了她的胸口,似乎她没有穿衣服,“你可是知道我齐哥是最怜香惜玉的。”
夏玉宁愤怒的握着拳头,脸涨的通红.....
忽的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嘴唇传来微凉柔软的触觉,夏玉宁身子猛的一僵.......
“啪啪!”
“嗷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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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响起了能掀翻屋顶的拍桌子的声音,叫唤的声音,而那一个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早已结束。
“完了,完了,齐哥你完了。”有人在火上浇油。
齐哥悻悻,“志哥儿捷足先登,我哪能跟他抢,来来,打牌,打牌。”
那时夏玉宁还不知道那人就是师兄,她被他推出了包间,嘱咐她赶紧回家去。
她灰溜溜的回了家,那个夏天的暑假,她在镇上的工厂里刷了将近两个月的玻璃瓶子。
开学纳新的晚会上,见到台上那个代表毕业生讲话的人,她才得知,那天晚上在KTV拯救她出水火的人,还真的是她的师兄。
想起了往昔,趴在被子里的夏玉宁不知不觉的舔了舔嘴唇,其实,她真的经常想起那个吻,虽蜻蜓点水却让她悸动难忘,那是她的初吻,那个人也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
她知道他是谁,所以,那个人,只能在她心里。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吓了夏玉宁一跳,已经凌晨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