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檀心中,自己师尊墨子期的实力永远是那么深不可测。
后者也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面对任何对手都能淡然处之。
因而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尊受伤,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伤势,几乎站立不稳。
紫檀心头的惊异可想而知。
墨子期在坠落前就看到了紫檀的身影,从坑底中站立起来的他并没有要和徒弟叙旧的意思。
稳住身形后,以带着疲惫的声音凝重说道:“跟我去内门1
紫檀表情微微一愕,现在墨子期的身份在归元宗还是叛徒,他的名字已经从三十七弟子的宗门门谱中划掉了。
若是墨子期是带着叛宗罪行进入内门,显然必定引起宗门群起攻之。
紫檀微微张口,欲要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墨子期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后,她却是没有将到嘴的话说出来。
那是她这个当弟子的,对于自己师尊的信任。
“好1思忖到此,紫檀点了点头,身形毫不犹豫的跃入坑地,扶起已经摇摇欲坠的墨子期径直掠向通往内门传送阵的方向。
墨子期坠落到山门的动静如此之大,不仅仅是外门弟子有所感应,内门中也感受到了这巨大的波澜。
当紫檀搀扶着墨子期启动挪移阵进入内门的时候。
内门法身境以上的修士已经在挪移阵旁聚拢一堂,愕然一副准备迎战来犯之敌的架势。
当他们见到挪移阵中出现的紫檀和墨子期身影后,表情尽皆一愣。
“墨子期,你还敢回来1炼丹阁长老朴镇南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手指径直指向墨子期,眼瞳中的敌意丝毫不加掩饰。
“紫檀,你疯了吗。”法身境修士朱熹亦是发出惊呼之声,指责将墨子期带入内门的紫檀。
“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其他法身境修士更是流露出杀机。
墨子期叛变的消息,归元宗已经无人不晓。
那个原归元宗五大强者之一的墨子期,如今可是天玄宗天魄坛坛主。
对于叛徒,修真界任何门派都不会姑息。
更何况现在墨子期如此虚弱,给了他们斩草除根的机会。
“谁敢伤我师尊1紫檀清冷的眸子瞬间冰冷了下来,破虚威压如山洪般从其单薄的娇躯中爆发,压向前方三十余名法身境修士。
曾经的归元宗,紫檀唯二认可的人只有许木和自己师尊墨子期。
这些人想要杀她师尊,她自然没有息事宁人的道理,当即便和归元宗修士对峙在了一起。
和轩辕剑宗一战,紫檀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
归元宗这些法身境修士对她还是有几分忌惮之心的,不管怎么说她也破虚大能。
紫檀一开口,归元宗的修士瞬时便露出忌惮之色。
内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紫檀师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三十八代弟子大师兄阳灵子排众而出,俊朗的面庞带着肃穆之色看向了紫檀。
而今的阳灵子,崩断七条灵根枷锁,在众多法身境修士中的实力仅次于韩综和血厉。
紫檀没有回答阳灵子的问话,眼睛轻轻一撇搀扶着的墨子期。
后者想要进入内门必定有他的用意,但墨子期这时候却是一点动静没有。
看他的样子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紫檀也不催促,就这般和归元宗众多法身境修士僵持着。
约莫三个呼吸间后。
“子期师弟,来归元阁吧。”左丘淡淡的声音突然从主峰方向传荡而来,施加了破虚巅峰大能威压的声响徘徊于诺大的内门世界。
掌门开口,其他法身境修士就算再不情愿也只有为墨子期师徒二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归元阁大殿之上。
墨子期摆了摆手,示意紫檀不用扶着自己了。
随即他那疲惫的眼睛投向了大殿的前方站立着的三道身影上。
掌门左丘身着阴阳火袍立于中央,韩综和血厉分别站立在左丘的两侧。
韩综和血厉应该还在闭关,这时候出现在归元阁显然是左丘将他们召唤过来的。
整个归元阁除了墨子期师徒二人,和左丘三人以外再无其他修士。
和方才在挪移阵,那些法身境修士表现出来的躁动情绪不同,左丘三人的表情居然出奇的镇定。
真正的原因估计也就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了。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左丘当先开口打破了殿上的宁静,见得墨子期这狼狈的模样,他的眉头皱了皱。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墨子期的实力,就算是放在苍瑞域,墨子期的实力都是能排的上号的。
即便遭遇蜕凡生命,墨子期一心想逃也没有问题,因为他有天魄幡。
这正是左丘疑惑的地方。
片刻的喘息令得墨子期暂时稳住了身体上的伤势,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左丘的话,眸子在归元阁环视一周后,凝重吐出三个询问的字眼:“许木呢?”
“刚走,去北川了。”左丘回应着墨子期的同时,又将方才被后者避过的问题提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天玄宗完了。”墨子期无奈一笑,他而今的状态露出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牵强。
墨子期平静的五个字,顿时令得归元阁升起惊悚的氛围。
众所周知天玄宗刚刚灭掉轩辕剑宗的事实,当下隐隐有超越三清观和大雷音寺的趋势。
按理说正是气势如虹的阶段。
却是被墨子期突然告知天玄宗完了。
这让左丘都感觉有些恍惚,韩综和血厉更是目瞪口呆。
五千年前三圣地围攻天玄宗都么有将天玄宗传承断绝,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天玄宗覆灭。
看墨子期如今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而且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相比左丘三人表现出来的难以置信的表情,紫檀则是娇躯一震,含有情绪起伏的眸子蓦地看向了墨子期,随即张嘴似乎就要发问。
墨子期亦是看向了紫檀,不用她开口,已经抢先说道:“天玄宗主死了。”
嗒嗒嗒!!!
紫檀娇躯连颤,脚下更是不由自主的连退三步,冷然的容颜尽是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