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还了掌柜的笔墨等物,兴致勃勃的去找药铺抓药,哪里知道自己已然在人家面前露了马脚。
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暗淡,炊烟从各处升起,可很多店铺都是上了灯,开门迎客,药铺也同样没有打烊,张小花自然不会去早先的医堂,随便找了一家进去,店伙计不是很忙,拿起张小花递上来的药方,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丝毫的诧异,这集镇中,固然有拿着医师开出整齐药方来抓药的,更多的还是像张小花这种,请人或者自己抄录人家药方来抓药的,张小花那螃蟹般的字迹只能给人家店伙计增加阅历,其它半分作用也是没有。
拿着伙计熬好的药,张小花付了银子出来,随手就把自己的“墨宝”扔在店内的垃圾处,而此时,客栈内的聂倩虞笑着向一脸迷惑的小桔子解释道:“小桔子啊,怨自我教你平曰要多见留心细节,须知细节决定成败的,你没看那任逍遥一口一个自己只学过三个月的三字经,可他却是不知道,就是他的笔迹露出了绝大的马脚1
“是吗?小姐,我看他写得真正的不好,就是照描您的字,也是丑陋之极,您难道看出了他在作假?”
“没,那些字正是他自己真正的水平,可正是他没做假,我才能看得出来。”
“唉哟,小姐啊,您及别卖关子了,到底破绽在哪里嘛,您快说出来听听1
聂倩虞还是不慌不忙,说道:“你还记得我爹爹评价名家的书法,都是怎么说的?”
小桔子想了想道:“我的印象中,不外乎,字如其人,珠圆玉润罢了。”
“噗嗤”聂倩虞不禁笑出声来,嘲笑道:“珠圆玉润,还丰硕迷人呢。”
小桔子央求道:“那您说呢?”
“爹爹夸人,一般都是浓纤折中,势巧形密,遒劲自然,朴拙或秀巧,方刚或圆柔,含蓄或张扬,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还有遒劲圆润,遒劲有力等。”
小桔子还是不懂,茫然看着自家小姐道:“难道任逍遥的笔法竟然有如此多的优点?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呸”聂倩虞啐了小桔子一口,道:“他的笔迹哪里有那么多的优点啊,不过仅仅占了一处而已。”
“咦,”小桔子奇道:“那一手的螃蟹字,还有绝大的优点?”
“是氨聂倩虞若有所思道:“刚劲有力,笔力直透纸底。听我爹爹说过的,江湖中人,多有草莽之辈,并不曾习过书法,可在写字的时候,经常不经意的将内力使出,笔力十足,就是真正的书法家也是比不得的,你看这任逍遥是不是就是这般?”
不得不赞聂倩虞一句,小小的年纪,真是一个大行家。
张小花虽然以《说文解字》启蒙,短时间内读过无数的药草书籍,可舞文弄墨一道,最是讲究火候的,他可没有时间去练习什么毛笔字的,就是大多数字的笔画都未必能知道,跟别说研习书法,那手毛笔字当然极其难看。
可毕竟,他体内的真气充沛,而且,刚刚窥得一丝天道,书法之途不过是一种微末的技巧,张小花虽然不会真正的书写,可在一笔一划之间,已经暗含无穷的内力和一丁点儿的天道意味,聂倩虞虽然天资聪慧,读懂了张小花笔画之中的笔力,但毕竟不是大家,却不曾看到他书法间师道自然的韵味。
可即便是这简单的认知,已经彻底坐实了聂倩虞心中的所想:这厮肯定是个武功高手。
不过,随即,另一个疑问又生了出来:这年轻人到底年纪几何?
因为,据聂倩虞有限的经验所知,能有这般笔力的江湖高手,在内力一道莫不沉浸数十年的,只有内力运用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一道通百道通,才能将内力的体悟转到书法的表现,一般年纪比张小花大上很多的江湖俊杰都未必能写得出来如刚才那般的笔力。
直到张小花拿着药从外面回来,聂倩虞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张小花进得小屋,取出尚有余温的药,说道:“聂小姐,这药还是温的,是否能用?若是不能,我拿起厨房热一热吧。”
聂倩虞笑眯眯的看着张小花道:“没关系的,这草药是温的正好。”
这时,张小花才看到聂倩虞和小桔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不由的提高了警惕,道:“嗯,那最好。”
说完,就把药汤递给了小桔子,自己抽身就要出去。
聂倩虞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叫道:“任逍遥,你且稍等,我有事情问你。”
“哦,聂小姐有什么事情,但请讲来。”张小花小心问道。
小桔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张小花,道:“你稍微等等,我服侍小姐吃完药再说。”
小桔子这等眼神,更是让张小花不安,不由稍稍退后一点,束手而立。
眼看着聂倩虞吃完药,盯着张小花看了半晌儿,张小花立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鱼被两只母猫盯着一般,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问道:“聂小姐,您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有请赶快讲来,在下累了一天,还要赶紧去休息呢。”
看到张小花有些逃避的语气,聂倩虞更加的绷定,她笑着问道:“任逍遥,你刚才誊写的药方呢?”
张小花一皱眉,想了一下,并不知道自己写的药方有什么出奇之处,说道:“从药铺出来,随手就扔了呀,那个药方小姐还要用么?唉哟,对呀,您明曰早上是不是还有再吃药?我倒是忘记了。”
那小桔子嗔怪道:“我家小姐开的药方,哪里需要吃第二剂的,这一碗药汤足矣。”
张小花听了,心里又是一动,试探道:“这么说来聂小姐的医术是很高明的了?”
聂倩虞连连摆着自己没有受伤的左手,道:“那是小桔子谬赞,小女子虽然懂得一点医术,可只能治疗小疾,小女子现在这点儿病情,只是焦虑所致,外加手腕受了点儿伤,实在是轻微之极,当然是一帖药就能好的,若是其它,小女子可不敢保证的。”
“哦,这样埃”张小花的心里有些遗憾。
见到张小花这般,聂倩虞奇道:“莫非你家人有病,需要神医不可?”
张小花想了一下,就把姬小花母亲的病情说了一遍,当然他具体遇到姬小花的事情都给忽略,只说自己的一个邻居。
聂倩虞听了,笑道:“若是从你描述所言,只是简单的肺痨之症,很是简单,只是那家贫苦已久吧,没得到及时的治疗,集镇间寻常的医师就能治愈,若是你不放心,我倒可以开个药方你拿了抓药,调理个十天半个月,应该能有好转,不过,患病的时间较长,痊愈可是有些困难的。”
张小花听了大喜,刚想让她开个药方,可又听得寻常医师也能治疗,想想自己给姬小花留得银两,想必也是够的,就笑道:“既然聂小姐这般说辞,那还是让她们去医堂治疗吧,我还以为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呢。”
聂倩虞听了,心里有些失望,又说道:“不过,这只是听你的描述,治病之道还在于望闻问切,一切都要仔细的看过才行,若是方便,或者顺道,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小花哪里愿意让她知道底细,只说道:“这般太麻烦聂小姐了,您自己身体还未好,等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随后,就要告辞出去,聂倩虞这才明白,自己又被张小花带歪了话题,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任逍遥,稍等啊,我问你的问题还没说呢。”
张小花心里暗道:“废话么,我当然知道你没说,就是不想让你问埃”
嘴里却说道:“那还请聂小姐指教。”
聂倩虞说道:“请问您今年年纪几何?”
张小花听了,很是自然的说道:“聂小姐还是先把自己多大告诉在下,在下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旁边的小桔子不高兴了,责怪道:“任逍遥,看你是怎么说话的,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是保密的事情么?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张小花挠挠头,道:“女孩子的年龄可以保密,男孩子的年龄就不可以保密么?教书的先生告诉过我,欲人施于己者,必先施于人,我理解的不是很清楚,还请聂小姐教我,是不是想问别人问题的时候,要先回答别人的问题呀?”
聂倩虞和小桔子一时语结,可不正是这个道理?自己平白的问人家问题,自然要一报还一报的,聂倩虞不禁有些微怒:“这厮怎么这般不怜香惜玉?”
想了想,小桔子说道:“任逍遥,我今年十四岁了,你这下放心了吧,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年龄吧。”
张小花笑道:“嘿嘿,我几时说过你先说我就说了?”
聂小姐怒道:“你……你可不要耍赖1
张小花丝毫不怒,笑道:“况且,即便是我要说,也要等聂小姐说完了,才轮到我吧,刚才可是聂小姐先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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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想来大家跟四条一般,看探花写得淡定,心里有些发慌了,这几章却是写某些人青涩的初恋,言语之中,不知道是否能品尝出来的。所以,我也就熬熬夜吧,看着催更票眼馋呀。笑纳了,谢谢四条!嘘,下不为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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