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小心翼翼的凑到跟前,问道:“何队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何天舒也不回头,只是叹口气,说:“你自己看吧,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小花并没有着急上前,只是轻声说:“何队长,都是我不好,我净顾着参加演武大会,没看好药田。”
何天舒回头看看张小花,摇头道:“这样不能全都怪你的,毕竟这药田是我们药剂堂在看管,你不过是来帮忙的,而且,说实话,这段时间我也太过在意于演武大会的准备,药田这边确实忽略了。”
张小花见何天舒并不责备自己,心里更是内疚,这才走上前,踏脚进了药田,蹲下身来借着火光,仔细的观察药草。
火光下,看得并不是很真切,不过,还是能微微看出药草的叶子有些干枯,边缘还显现出黄色,张小花看了不少的书籍,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症状正是药草将要枯死的症状。
张小花很是奇怪,这药草的枯死,并不鲜见,在书籍中记载,其实每块药田总有一部分药草是要枯死的,可问题是,浣溪山庄的这几块药田,可是他们精心伺候的,此前一切都是正常,这短短的几天,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对于出现枯死症状的药草,在书籍中的记载,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救活的,想到这里张小花抬头问道:“何队长,您看这事情怎么办?您有什么好办法?”
何天舒摇摇头,道:“这种事情,千百年来谁都没办法,我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其实,早先我们对于这种情况也早有准备的,不过,这一年来药草长势很好,我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才忽略了,唉。”
一会儿间,何天舒连接用了两个“忽略”,看来他对药田中出现这样的事情,还是抱愧在心的。
张小花抬眼看看漆黑的药田,问道:“小二哥,大概有多少药草出现枯死的症状?”
聂小二道:“有六成都这样了。”
“啊1张小花有些诧异,道:“怎么这么多呀,一般不都是一成到二成吗?”
聂小二道:“是啊,要不,我们怎么也着急呢?”
何天舒看看张小花问道:“这段时间就你一人在药田,你仔细的想想,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张小花低头,仔细想了半天,道:“这段时间,我为了修炼内功,一直都住在这个草棚中,从早到晚都是在药田边的,可我从来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啊,一切都跟你们在的时候一样。”
何天舒皱眉道:“你再仔细想想,肯定有什么跟以前不同的,即便是跟药草无关的,你也说说。”
张小花又想了会儿说:“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药田中的草是一天少过一天的,跟以前不同,不过,一天下过雨后,草又是很多,不过,过后,又开始少起来。”
何天舒和聂小二等人,怎么听都听不出蹊跷来,他们从药剂堂学到的东西,可从来都没说过草跟药草的关系,只知道锄草就是的。
张小花见他们不说话,试探道:“何队长,是不是这土壤有点问题?”
何天舒摇摇头道:“不会的,这土壤都是从药剂堂那么弄过来的,而且,我刚才也检查过,都是正常的,水分也是足足。”
想了想,张小花又说道:“何队长,其实我早就想问问您了,我看这药草的枯死症状,跟我们郭庄种田的时候,庄稼缺少底粪的情况比较类似,我们一般都是给庄稼上些粪便作为肥料,几天工夫,就能缓过来的。”
“扑哧1不仅是何天舒,聂小二等人也被逗乐了。
何天舒笑着说:“张小花呀,张小花,你以为这药草跟你家种田一样啊,那庄稼是长果实的,可以用底粪肥沃土壤,也药草可不能用呀,你看了那么多的书籍,有提到过用底粪给药草用的吗?”
张小花有些尴尬的摇摇头。
何天舒又说道:“你看得书籍多了,触类旁通固然可以,但并不是说所有的经验都是可以随意使用的,若是你把底粪施在药田,看何长老不把你吊起来打1
众人也是一阵哄笑。
张小花挠挠头,说:“我也不过是给你们提供一点思路。而且,我离开浣溪山庄的时候,这药田确实是一点异常都没有的。”
何天舒笑道:“我们知道,若是这药田有丝毫的异常,你也早就告诉我们,那演武大会你都未必会参加的,这点我们都很清楚。不过,这药草竟然有六成都要枯死,此中肯定有蹊跷的,等明曰禀告堂内,请长老他们定夺吧,想必我们都难逃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张小花大惊,道:“那岂不是不妙?有什么惩戒?”
何天舒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着急,事情的缘由还没搞清楚,未必会有我们的责任,不过,即便是罪名坐实,也不是是罚几个月的月钱,或者禁足几个月罢了。”
张小花这才放下心,道:“还好了,我还以为会逐出门墙呢。”
何天舒几人都怒目而视,道:“不就是枯死的药草多点,每年都会多多少少的发生,只不过,今次我们枯死的过多罢了,你竟想让我们逐出门墙,这心思着实可恶呀。”
说完众人皆要挥拳打向张小花。
张小花赶紧求饶,众人却是不依,聂小二看看旁边的草棚道:“这样吧,张小花若是想得到我们的谅解,今晚就在这草棚中值夜吧,好好的看护药田,若是能找到药草枯死的缘由,我们就放你一马。”
张小花苦笑道:“值夜没问题的,找到缘由却是艰难,连书籍中都没有记载,我上哪里找呢?”
聂小二他们不依,道:“你只在这里守夜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呢。”
张小花想了想,反正自己去飘渺山庄参加演武大会前也都是在这草棚子中过夜的,这刚回来就住在这里,也什么不好的,就点点头。
何天舒笑道:“不用的,他们都是忽悠你的,不必当真。”
张小花这时反倒执着起来,这药田出这么档子事儿,多半还是自己看护不利,这能在药田旁守上一夜,也能略略平复心中的愧疚。
见张小花执意要留下,何天舒也不强求,他知道这厮守夜的时候还能练功,想必刚回来就守夜,也是做个表面的文章,算是请罪之举,见天色已晚,就嘱咐几句,带着聂小二等人回了小院。
等何天舒他们走远,张小花这才又自己的把整个药田都大致的看了一遍,果然若聂小二所言,大部分的药草都快不行了,叶子的边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黄色,张小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的时候,一点异常都没有,只离开数曰,怎么就发生这么个大变故?
站在药田半晌儿,也没什么头绪,只好回到草棚之中,又把自己这一个月看护药田的情景仔仔细细的回忆一遍,依旧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时夜已经深了,张小花盘膝而坐,运起《无忧心经》的内功心法,感应起外界的天地元气,准备引气入体,淬炼经脉。
可等他把感应发出,却惊讶的发现,这药田的天地元气似乎减少不少,远没有以前多,感觉上竟然少了五成之多,张小花诧异,这仅仅几曰不在这里炼气,怎么环境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过好在这里还是有元气的,总比树林里强不是?
于是,张小花静下心来,引气入体,可是等几缕元气被他改变路线引入体内,他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心里一震,乖乖,难道这药田中药草枯死的罪魁祸首,还真得就是自己?
正想间,已是午夜子时,张小花准时的入睡,《无忧心经》第一层的功法自动运行,张小花全身闪烁莫名,晦涩的波动,无尽的星力,还有夜空中仅有的天地元气,都被他贪婪的引入体内。
天地元气、星力都被他无数毛孔吸入,经过淬炼,融于那细细,仅仅可感知的真气之中。
一夜无话,直到天际边一轮明曰跃出地平线,张小花才蓦然睁开双眼,虽然这是个大大的阴天,可张小花深吸一口气,依旧能感觉到那一点的精华,随之进入体内。
等张小花站起身,走出草棚,又重新把整个药田都仔细地看过,也不知道是昨夜天黑,看不清楚,还是因为自己昨夜又在药田引气入体,这整片药草的枯死之状,似乎有加重了一些。
张小花不由的叹口气,这萧条的一片,还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自己这是无心之过,可毕竟造成了事实,自己可如何向何天舒交待?
若是昨曰自己修炼的时候没有发现,这药草生长需要的底粪就是自己引气所用的天地元气,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推了就推了,可昨夜明明想到,那丝丝向下的天地元气,本来就是这药田中的药草从天地间吸引而来的,却被自己“草“口夺食,引入自己体内。
正是自己把药草生长需要的天地元气抢走,才造成了药草的枯死,无论从什么角度讲,自己都不可能推托的!ps:今天可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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