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中的超自然生物?”
薇薇安神情一紧,连忙继续往下翻阅:
【1307年,4月25日】
【我……见到了真正的神!大量之前的鳞人包围了船只,它们大多只会嘶吼,但其中一头特别苍老的,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它告诉我……我们之前的行为触怒了深海长老,必须付出代价,祈求它的原谅。它是宽容而仁慈的,将会原谅并接纳我们,让我们成为真正的‘海之子’!并保佑我们每次都获得丰收。我尝试了它说的仪式……碍…我终于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
“这个人的精神,开始变化了……”
薇薇安对比了下前后的日记,发现这一篇日记的文字特别潦草,显然当时斯波特的精神,已经遭到了一定的影响。
【1307年,4月26日】
【我们都获得了‘恩赐’,身体隐秘部位长出了鳞片,这是正常现象,我们将会渐渐接近伟大,获得完美的身体与漫长的生命……波恩说我们有病,这是对于深海长老的不虔诚,我们一致决定将他献祭给深海长老。】
……
【1307年,5月5日】
【船只回航,宣称由于风暴损失了几位船员,小镇上所有人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愿深海喜欢献给它的祭品……大海是仁慈而宽容的,我获得了它的恩赐,只要将鳞片磨成粉末,撒进大海,就会吸引来大量鱼群,我们终于可以摆脱贫困了……】
……
【1307年,12月】
【我已经成为了镇子上富有名望的人,我将会参加下一任镇长选举,我一定会成功!嗯……凡人终究难以接受伟大,我身上的异状或许得想个办法遮掩一下,夏塔雅似乎发现了什么……】
……
【1308年,1月1日】
【我成为了镇长,我将推动深海长老的信仰……当夜晚来临之际,我在海边尝试了召唤鳞人的咒文……那位苍老鳞人应邀而来,告诉我……我做的很好,但还不够……大海需要一次盛大的祭祀……夏塔雅就很适合,永别了,吾爱,你将获得无上荣耀,与大海融为一体……】
在这篇日记下方,还有一行咒文。
薇薇安手指抚摸着,感受到一股恶寒,知道它的确拥有‘力量’。
“该死的邪神……”
她身体有些颤抖,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1308年,1月15日】
【仪式很成功,我再次见到了深海长老……碍…人类的语言是如此苍白,难以描述它的伟大……但鳞人祭司告诉我,深海长老也只是某一位存在的侍从,那一位存在,才是真正的大海支配者……它的名讳是一个伟大的发音,人类无法发出的音节,只能尽力模拟出相似的意思……它被唤作——尼古拉亚?
“竟然是它!吾主上次的敌人。”
薇薇安捂着胸口,看到了尼古拉亚的发音下方,还有鲜红的划线,这是后来研究者的标注。
其中,还有爸爸的字迹——‘或许是某位海洋信仰的变种,我需要借阅相关的宗教学书籍’。
“糟糕……这下越来越危险了。”
薇薇安眉头皱起。
这本书籍虽然不是真正的教典,但也充满了禁忌。
比如,召唤鳞人的咒文、尼古拉亚的名讳、以及一些仪式的详细描写。
普通人得到之后,确实有可能因此走上邪路。
她咬咬牙,飞快往后翻阅。
后面的,大部分都是斯波特如何传播信仰,掌控小镇,并且献祭活人,与鳞人交易的过程。
她视线一扫,看到了一篇比较重要的。
【1309年】
【多次献祭之后,深海长老给了我回应……当群星归位之时,大海的支配者将苏醒……但那是数百年之后了,不……这不行!我又询问鳞人祭司,它告诉我,还有一个办法,伟大者想要降临于世,还可以通过生命的温床孕育……必须要合适的人选,我问它什么人选是适合的,它说我早就知道了,是的,我知道了……】
【我是如此荣幸,我的儿女将成为大海支配者降临的路标……只可惜,他们还太小了,至少需要等待十六年……我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
“很显然,他必然失败了……否则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薇薇安点点头,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1325年】
【该死的,欧文背叛了我,救走了费丝……他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是守密人!守密人给予他们支持,破坏了我的计划……大海传递来危险的信息,让我知道一支军队正在开往小镇……让他们来吧,他们最多只能收获一片废墟,而我将与我的子民,一同回归大海的怀抱……至于欧文与费丝,我将诅咒他们,诅咒他们的灵魂,永远饱受煎熬,诅咒他们的血脉后裔……】
……
日记至此,已经全部完结。
薇薇安合上日记本,心情却起伏不定:“它太危险了……必须销毁……嗯?”
在她耳边,似乎传来了水滴的声音。
滴水声越来越大,似乎要汇聚成海浪,冲击她的精神与理智堤坝。
“这是……精神污染1
“这本日记,会暗中侵蚀所有看过它的人1
薇薇安闭上眼睛。
一片漆黑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诸多海浪席卷,化为漩涡。
她的头发一根根活了过来,变成蠕动的海藻。
“精神钢印1
薇薇安深吸口气,艰难地以精神勾勒出一个双螺旋结构的符文。
与此同时,海浪飞快淹没了她,从脚部不断上升,没过了小腿、大腿、腰部、口鼻……令她窒息。
它们在逼迫她,放弃精神上的堤坝,接纳一位伟大存在的信仰。
“给我滚出去1
当薇薇安觉得窒息到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她终于完成了印记的最后一笔。
一蓬光芒浮现。
薇薇安顿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椅子上。
但她的全身已经被淋湿,身上还挂着一些海带与海藻,似乎刚刚从大海里捞起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