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当晚我听到的坏事当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本来马天顺从那些坏事儿的野仙手里面跑掉的消息就已经够让我上火的了,但是没想到接下来我听到的这个消息却更加的离谱。
说的是‘黄善’被火化的那一天,火葬场的员工将‘黄善’的尸体送进焚化炉的时候,胡白河就已经变回原形偷溜了出来,要说它的心思可比我要细的多了,它始终觉得那个金巫教有点不对劲,于是便没有回辽宁,而是留在了哈尔滨继续打探那金巫教的事情。
这一查不要紧,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十分不对劲儿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不对劲儿,那就是这山庄的老板,胡白河说它亲眼看见那个老头被警察给带走了,不过他看着那个老头,却感到有些蹊跷,因为这邪教徒的耳后都有记号这件事情它是知道的,但是那个老头的耳朵后面却是干净的很,没有一丝异样。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主要的是那个老头的气质就不对劲儿,要说这金巫教另外两个掌教马天顺和黄善,哪个不是嚣张的紧,且不说他们做的是好事坏事,但确实身子里有股子硬气,獐头鼠目畏畏缩缩的神情,看到警察来了差点都吓尿了裤子,哪里像是个掌教的样子?
而且那人似乎根本瞧不见它,胡白河越看越觉得可疑,于是便跟了几天,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它觉得这里面真的有些蹊跷。
只见她对着我说道:“我觉得哪个所谓的‘掌教’其实根本就不是正主,而且他连金巫教的教徒都不算。”
“这怎么可能呀。”钱扎纸对着胡白河说道:“那老死鬼黄善不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么?那个山庄就是他们‘大哥’的产业,怎么可能不是呢?”
而我当时听完胡白河的话后则心里一沉,心想着娘的,看来我真的是太小瞧这些搞邪教的家伙了,感情那些家伙真的跟兔子一样。玩起狡兔三窟的把戏来了,于是想到了此处便张嘴说道:“糟了,那个被抓的可能是个替身。”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查了一下,那个地方还真是那老小子名下的,所以我只能认定他是个垫背的了。”
我没有说话。一边喝着酒一边琢磨着,看来那些家伙真的是精的很,我本来想着这次能把他们一勺来个一勺烩,可没想到除了把那黄善给干掉了之外,却依旧没能将这金巫教从东北连根拔起,那个幕后的大哥始终没露头,而马天顺又跑了,该死,看来我之前那所谓的胜利根本就不叫胜利埃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钱扎纸问那胡白河:“对了姐。现在那些自首的邪教徒们怎么样了,我们这两天也没见着电视报纸上有消息埃姐你知道咋回事儿不,姐你给说说呗。”
钱扎纸这小子一口一个姐叫的这个亲切,只见那胡白河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俩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这段日子查探消息的时候,晚上就回到那个山庄居住,我听那里临时管事儿的相互交谈,说什么他们证据不足,而且最近又有什么检查的来了,要开什么会,而且他们已经使了银子,所以把消息压下来了。说起来你们现在这些人真奇怪,开什么会这么重要啊?”
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啊大姐?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听他这么一说。事情应该就很明了了吧,要知道那些个邪教徒虽然自首,但是他们既然不提我们,自然也不会提起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个杀人放火的勾当,而且他们干的事情本来就跟鬼神有关,这些警察也查不出来,所以这个案件的性质也就不同了。
一他们没杀人放火,二他们没有发展下线,充其量就是在一地下室里面摆一个恶心的雕像上香,这算什么事儿?
而且现在貌似风声挺紧的。就算路边上窜出一上访的来估计都得被打一顿然后送回老家,他们这种明面上是从事非法宗教活动但实际上却无伤大雅的案件(而且仅有的几名信徒还都自首了)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公布出来?
要知道这种东西。虽然没闹出什么事儿,但是如果真对外走漏了风声的话。那一定会在社会上造成极坏的影响,毕竟这种事情都是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要说这个金巫教掐指一算在东北也存在很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被发现,那警察是吃屎的啊?
我相信只要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干部,都不会主动去捅这个篓子的了,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罚款充其量逮着一个倒霉的判两年也就算了,而话又绕回来了,反正他们也没聚众闹事反动政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宗教自由嘛。
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我当时自己一时的猜测而已。
该死,你说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想到了这里,我又叹了口气,只见那胡白河说道:“我本来想继续查下去的,不想当时得知了马天顺的那档子事情,于是只能回到了本家,忙了这些时日,刚消停一些就抽空来找你了。”
我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当时我的心里确实有点失落,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现在马天顺没有死,而且哈尔滨此时还有一个邪教的掌教,我不是怕他们搞我,而是怕他们害我的亲人。
要知道那马天顺从陈歪脖子那里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虽然我没对陈歪脖子说起我老家的亲人,但是我却对他说了苏译丹的事情,我真怕那马天顺这次会跟我玩绝的,如果他像之前黄善所说的那样,要去找苏译丹的麻烦那我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到背后有些发麻,以至于那胡白河同钱扎纸的谈话都没听进去,而这个时候,胡白河似乎发现了我异样的神情。只见它对着我说道:“姚少,你怎么了?”
我喝干了杯中的烧酒,烧酒从嗓子眼里淌下,食道内一片火辣,我对着他俩说道:“没怎么,白姐,我怕那马天顺阴魂不散要害我女朋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胡白河想了想。然后便对着我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别担心,那个畜生现在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出来送死,你也别着急,要不这样吧,我等会回去物色一位同修保护那个小姑娘,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
“大概多久?”我问道。
胡白河想了想后,便对着我说道:“十天左右吧,应该够了。”
“那好。”我举起了杯子。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先谢谢你了白姐。”
我了解胡白河的脾气,它一项是说到做到,十天以后,它一定能找来一位靠谱的妖怪替我保护苏译丹。而这十天里,我心里想着,我似乎也得做些什么了。
于是,当晚再送走了胡白河后,我摇醒了韩万春,老家伙浑身一激灵,四下看了看,要说这老家伙之前的记忆还在地下通道里面跟我要烟抽呢,现在发现自己居然在一饭店里面。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好像失忆了一般,这种感觉他似乎已经很熟悉了,只见他回过了神儿后便对着我骂了一句:“你说我这是何苦呢。跟你走这么近没事儿就让妖怪上身玩儿,说吧,这次又是哪路的神仙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想着,你也知道你这是何苦,忘了当初怎么像张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要跟我合作了?然后抓过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不过说起来你不特派员么,所以这种和组织接头通信的事儿它不联系你联系谁,对不对,那啥……叔还能喝酒不?”
韩万春看来没有真生气。只见他气呼呼的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龇了龇牙后。便对着我说道:“上一边儿去,少拿我那身份忽悠我。这辈子能碰见你算是我上辈子杀大牛了。”
一直以来牛都被人看成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上了岁数的老牛被杀之前,都会看着屠刀落泪,这一点倒是真的,所以自古以来人们都把‘杀牛’比喻成作孽,钱扎纸见韩万春这幅样子,便捂着嘴偷笑,韩万春瞪了他一眼,一边抄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冷掉了的洪少荣一边对着他说道:“你笑个屁,啊对了,小远,来说说这回妖怪找你干什么啊,是不是有啥好买卖?”
我心想着你这什么逻辑啊,妖怪找我还能有什么好买卖,无非就是那些事儿呗,于是便把方才胡白河说的事情告诉了他,韩万春将这事情听了个明白后,便摇头叹道:“我就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么,唉,恐怕咱们这阵子又得提心吊胆的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小远,你说为啥那些家伙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你的鼓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苦笑了一下,那韩万春见我没说话,便提起了酒杯,然后安慰我道:“算了,你也别想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就不信,难道听见蝲蛄叫就不种地了?没事儿,凡事有你叔我呢。”
说起来这老混蛋虽然看上去市侩猥琐,但身子骨里面还真有那么一股子侠气,特别通过上次的那事就能表现出来,要知道那都闹出人命了,要他是一普通的势利眼的话,我相信他现在早就跟我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按他的话来说,那就是韩家的人只有饿死的没有怕死的,那种有福可以一起享遇难了自己却躲老远的事情他可真做不出来。
其实我在听他对我说出这些话后,心中真的很温暖,毕竟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世态炎凉了,知道人心这玩意儿可真够可怕的,特别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家伙们,明面上十分善良仗义,但背地里面却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不过说起来也许这正是现代人的通病吧,而且表里不一的家伙里面也有好人,就像这韩万春,谁能想到这么个装神弄鬼吃喝嫖赌的猥琐老骗子,心肠却这么仗义呢?还有那钱扎纸,谁能想到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宅男居然是一个妖魔克星呢?
由此可见,看人真的不能光看外表,只见那韩万春刚说完这话,钱扎纸便接茬儿说道:“春叔,其实你真得小心一点了,你那么贪钱又不会法术,这很危险的。”
钱扎纸一项是快人快语,哪料到他话刚一说完韩万春便老眼一横,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着?瞧不起杀人犯啊你?”
“没有没有。”钱扎纸慌忙摆手说道:“其实我特崇拜您,这样吧,这几天我接茬上您那住着算了。”
“这还差不多。”韩万春笑了笑,类似这种拌嘴我们经常发生,所以也就没忘心里去,我笑了笑,心想着有钱扎纸在韩万春的安全系数确实提高不少,毕竟这老小子是那马天顺的克星,想到了此处我对着韩万春说道:“不过春叔,我想跟你请几天假。”
“你请假干什么呀?”韩万春一边喝酒一边问我。
我对着他说道:“去沈阳,这些日子钱挣的也不少,我想去那边看看,十天吧,十天以后我就回来。”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韩万春哪里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自然知道我这十天其实是要去保护苏译丹的,于是便对着我说道:“那成,不过你最好也别太费心了,费心里越多,到最后…………”
“我知道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韩万春见我这样子也就不好在说什么,只见他对着我说道:“那好吧,你散散心也是好的,玩的开心一点,心里别那么阴暗,好人还是多的,记住这句话,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我说道:“反正一会儿小钱去咱家,我就不回去了,等会儿就去车站买票,这几天你们爷俩作伴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