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嘴角挂着笑的元佩佩,沈慕白的五指因气愤继续收紧。
“你现在给我改口,要不是你还能救莺莺我现在就掐死你,想和离?也要等你死了之后1
呼吸间只出不进,元佩佩苍白的脸竟被掐着出现了红晕,可嘴上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王爷,您是耳背还是什么,佩儿说了,佩儿只有一个月可活,现在死与之后死,没有差别,只是苦了莺莺姑娘,怕是我死后还要承受痛苦,倒不如和我一起去了。”
“你说谎1男人眼底狠厉尽出,如狩猎的野兽,差最后一击将猎物咬死。
“快!杀了我1
已经变的粗哑的声音,带着挑衅,寻求着一死。
沈慕白怎么也不通,之前只会哭闹的女人突然哪来的胆子竟敢忤逆他。
越想心中的怒火越甚,他可不喜欢被一个女人摆弄,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成全你。”
元佩佩如愿的闭上了眼,她要死在他的手中,她要让他后悔一辈子,是他亲手掐断了莺莺的药引,她要他们两个活的痛不欲生!
只听咔嚓一声,脖子断裂的声音传来,沈慕白愣神的松手,元佩佩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躺在地上。
刚刚还在叫嚣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不知情而推门进入的婢女看见此时此景,忍不住想失声尖叫,却被沈慕白一个阴鹫的眼神制止,颤颤巍巍的说道:“王爷,王嬷嬷问今晚还过去不。”
王嬷嬷,莺莺姑娘的贴身嬷嬷,他每晚都会去陪莺莺,想来今日是晚了些,才会差人过来询问。
沈慕白摸了摸那只掐死元佩佩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一个药引而已,何必如此。
“跟王嬷嬷说,等会就去,顺便把管家喊来。”
婢女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也被王爷宰了,一听到这话,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她一定要把刚刚看到的告诉王嬷嬷。
元佩佩死了,正妻之位空出来了。
……
“王爷……”
相比于婢女,管家看见这画面反而淡定了许多,沈慕白也恢复了平静,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昏黄的烛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把她埋在后山上,对外宣称病死了,还有王嬷嬷身边的婢女,也一块埋了吧。”
“那……先夫人是用草席还是用棺椁。”
“用……”棺椁二字还未说出口,就瞥见了到死都挂着笑的元佩佩,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
“记住,她已经不是夫人了,随便埋了。”
在皇权就是天的大云国,沈慕白的话就是唯一,管家点头应是,就带着人扛着用草席裹着的元佩佩进入了后山。
元佩佩死了,但她的灵魂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女人声。
元佩佩,原南瑰国首富之女,流传着娶元家之女,可得一半南瑰国。
在一次游玩中,被掳走,以乐女的身份卖到了大云国。
后爱上将你赎身的大云国王爷沈慕白,但后来发现一切都是因为你适合当沈慕白心爱之人崔莺莺的药引。
亦如此,你也心甘情愿,愿意等男人爱上你的那一天,直至消亡。
这是谁?是谁在说她极其可笑的一生,因为一次拐卖,她的命运彻底被改变,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争不抢,一味的退而求次,也不敢回到南瑰国,去见一见日思夜想的爹娘。
停顿了许久,清丽的女声再次响起,“你可甘心?”
元佩佩虚无的灵魂发出一声苦笑,“甘不甘心又有何用,我已经死了。”
“如果我能代替你活下去呢?”
“代替我活下去……”
元佩佩看着黑漆漆的周围,眼神暗淡,“如果能替我活下去,请去见一见我的爹娘,替我尽一下孝道,还有……请别放过沈慕白和崔莺莺。”
“你不爱他了吗?”
“爱,但也是我活着的时候,我死了便不爱了。”
清丽的女声没有再说话,只听得一声机械的声音。
“宿主接入中……开始承载记忆……”
元佩佩缓缓睁开眼,脖子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待呼吸正常后,才虚弱的吐出一口气。
“这身子骨真是太弱了。”
除了常年放的心尖血,还有一直郁郁寡欢的心结,能不早死才怪。
拍了拍覆盖在自己身上并不怎么深的泥土,看来就是死,这些个王府下人也还是没把她当回事,就这么浅的坑,再晚点尸体就要被野狗啃的七零八落。
就算是她医术再高超都救不回来了。
吃力的从坑中爬起,倚靠在一旁的巨树下,熟练的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个药箱,就着葡萄糖液吃下了各种药丸。
维生素,抗生素,消炎药等等。
然后带上无菌手套,她要自己给自己做一场换血手术。
就是因为这血才被沈慕白盯上当了几年的药引,既然要继续活下去,那么就该断了个干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
与此同时,王嬷嬷在崔莺莺的院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都什么时辰了,王爷怎么还不来,不会被那贱女人给勾了去吧。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原本应该还在沉睡中的崔莺莺此时正站在门口。
“王嬷嬷慌什么,现在整个王府都知道那元佩佩就是我的一个药引,一个药引还妄想跟我争宠,看我不再折磨她几番。”
“哎哟,我的好祖宗,你怎么出来了,要是被人看见还得了。”王嬷嬷一个趔趄,急忙把崔莺莺往屋里推。
“王嬷嬷我快闷死了,天天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去,还得装个像木头人一样。”
崔莺莺赌气的坐在椅子上,不愿回床躺着。
王嬷嬷透过门缝瞧着外头并无人,才放心道:“姑娘我知道你等的久了,可不把那元佩佩熬死,你终究是个妾。”
原本就长的俏皮美丽的崔莺莺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嘟起小嘴,“都怪你,喊我装病逼王爷娶我,现在倒好了,还弄出个什么药引,我还要喝那难喝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