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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无双在说这些话之前,说了让夏宇冷静一点,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生气的时候就喜欢……
“啪”一声脆响,瓷杯碎了。
简直欺人太甚。
世无双倒是奇怪“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火刀帮在你们这个层面上并没有什么名气啊。”
火刀帮跟毒宗,差了很远,夏宇怎么着也不该跟他们扯上关系。
夏宇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他们那个寨主对你念念不忘,欲图毁掉你的名节,然后就在在他们那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散布你是他的青梅竹马,而且……还找到我这里了。”
“什么时候?”
“说是从晋临开始就跟着我了,一路跟到了这里,在毒山下的酒馆里见面了。”
世无双本是很认真的在解释这件事,为了不让夏宇误会,现在见夏宇认真起来,就有些好笑“你紧张什么?你怀疑我?”
“我没有。”夏宇摇摇头……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月堂冥扯着一个十分尴尬的笑脸,看着落世千“我觉得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你单独分析一下这个名字,晨,和博。”
月堂冥翻了翻手上的书“晨是早晨,代表希望和曙光,还有未来,一切的起点,是明熙,朝阳……博,渊博……”
“好了你闭嘴。”落世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现在不是问这两个浅显的字有什么浅显的寓意,我只是想说这两个字不适合放在一起连读做名字用。”
嗯,晨勃,博。
“……”霍青玄无语了好一阵子,听落世千说“我觉得祯字就不错。”
王国克生,维周之祯,那时候叶祯取名字的时候其实取的是维祯两个字,但大瑶皇室向来是单字名,丢了维而取祯,是吉祥的意思。霍青玄笑了笑“余凉可有什么主意?”
余凉手上正拿着一本佛经,经文上都做了注释,且有细的朱砂笔写了典故由来,密密麻麻的一本,这是毒门共用的书房,里面藏书定然不少,只是这本,尤为仔细。
那是方清峰的书,他那时候闲着无聊,夏日里在书阁避暑,为求静心,找了经文来念,念着又觉得很有意思,就查了很多相关资料仔细做了批注,他那只是佛教十三经,他读的更多的还是神农百草。
落世千示意,霍青玄就去拿了过来,清峰的遗物全然是她来整理的,这本就是遗漏了,霍青玄刚拿过来,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来,纸上写着一句诗词。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画满楼。
方清峰作何,写这句话?
“就叫安满。”落世千道,余凉肚子里的孩子,安满。
余凉虽觉得这字好听,但不太理解其中意思。月堂冥也杵在那里“什么意思?”
可能这两个字天生带着温和的意思,不是那么犀利,霍青玄反而很喜欢,落世千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清峰偶尔一次同我喝酒,那夜刚好十六,月是满月,他跟我开玩笑的说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一个取安,一个取满,安全,美满。”
很简单,方清峰说,不奢求什么雄霸一方,什么江山万里,什么镇国安邦,幸福美满挺好,挺好。
方清峰可能在这里,落世千微微扯了扯嘴角,“安满吧,挺好。”
落安满。
当时是挺好,可是后来临盆那一日却不是这样的,落世千觉得安满这个名字适用于男孩儿也用于女孩儿,可是,是个双胞胎。
就在寒露的那一天,草上蒙了一层白霜,祯祯带着刚过了一岁生辰的正寒在门口问正寒的爹爹“余凉阿姨是不是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南裕泽嗯了一声,叶青青淡笑“刚好,一个叫安安,一个叫满满。”
世千并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他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啊,连醉酒后的方清峰说了安满之后也嘲笑他“可我并不认为你整日揣着这样冷冰冰的脸会有什么姑娘喜欢上你。”
就更别提有孩子了,那时候都不敢想,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落世千只好扯了一个僵硬的还算带着点儿幸福和期待还有甚怪的自嘲的笑说“我认为我长的不差,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
这时候他又扯了一个笑容,幸福和期待中带着点儿僵硬,天知道他内心有多纠结,就像全身的神经团在了一起,他道“嗯,安安,和满满。”
男孩儿叫安安,女孩儿叫满满
祯祯后来说,他之前从未见过世千叔叔眼底直达内心的笑,他是真的很欢喜,就像自己在几年后第一次给满满买礼物,将糖葫芦递给她的时候那种忐忑和激动,又像是她很喜欢这个礼物,她咬了一口,那时候自己的开心,是一样的吧?
南裕泽还在想为什么见不到十七,明明月堂冥在这里啊,他还在慢慢有了程辰澈的记忆,虽然很少,偶尔会想起曾经和谁吃的那顿饭,大多数记的还是菜名和姑娘的手,腿,胸……
他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感叹原来自己曾经生活那么糜烂?
南裕泽这次来是直接从晋临来的,他已经一年没有回南沼了,安安满满过了满月,他就回家,走之前,当然要见见十七。
月堂冥在一旁揪着一根枯草玩儿,他试着将那根枯草折成蜻蜓,南裕泽“……嗯,越来越像程辰澈了。”
“我觉得我起名字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差啊,就像你们口中的程辰澈,这名字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不错啊。”
“哦?谁说你起名的能力差了?”
“落世千,之前我给他儿子起名晨博,我觉得没毛病啊。”
南裕泽“……嗯,还好还好,十七呢?”
“怎么,你见他干什么?”
“我一直都在说我要见十七。”南裕泽戚眉,十七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怎么月堂冥有一种藏着掖着的感觉?“你把十七怎么了?他当初可是哭着闹着以死相逼要跟着你的,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月堂冥“……我没有,我哪敢欺负他啊。”
欺负的还少吗?你以前跟姑娘乱搞,十七在门口给你守夜的好不好。
月堂冥正想用之前那个十七闭关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过去,身后突然有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离院影卫说十七出事了,要堂煜大夫赶紧过去。
月堂冥一怔,赶忙掐指算了算日子,是今天了,就是这两日的时间。
他理都不理南裕泽的跑了……
南裕泽“……”
他呵斥影卫去把楚堂煜找来,结果影卫把正在洗澡的楚堂煜裹了一块儿布就带了过来,虽然大家都很不理解他为什么在大白天的洗澡……
十七的肚子需要用刀划开,而这个手术,是楚堂煜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练习的,讲真他第一次听月堂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惊讶的两天没有吃饭。
无奈投入毒门,当然要伺候毒门这个还不算太变态的主子了,但是他操刀站在床前的时候,手还是很抖,要知道南裕泽也在外面,那是十七的亲主子。
其实就是把他的肚子划开,把孩子取出来,然后在缝上就可以了,当初那个清和医馆的大夫也是这样做的,男人的肚子里面没有可以孕育孩子的子宫,他便开了十七的肚子缝进去一个囊袋,用来孕育孩子,现在取出孩子的同时,囊袋也要同时取出来,且十七身子受损是一定的。
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养回来。
月堂冥觉得,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养,也要把十七的身体养回来。
这真是可怕,楚堂煜觉得,这难道不是相爱相杀的最经典的桥段了吗?把人折腾成这样,然后在不计成本的养回来。
当天是立冬,天气变冷,南裕泽不知道刚刚那个影卫口中的离院是哪里,他问了毒门的其它人,旁人一听他问的是离院,就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说是十七闭关的地方。
“闭关?”南裕泽不解“他受伤了?”
“也不是”影卫说“门主说十七是在修炼一种什么武功,所以闭关的。”
平常都不许人靠近的好不好,方圆几米踏进去一步杀无赦的好不好,简直惊悚。
呵,十七的身子怎么样南裕泽还是知道的。修练武功?他上次被叶致打的半死不活挂在城墙上的时候,他这辈子注定在武学上不会有什么修为了,除非毒门能再生筋骨……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事,南裕泽那次没有见到十七,他回了南沼,来年开春的时候收到来自大瑶的消息,月堂冥收留了一个男孩儿,作为儿子,取名月一恒。
是收养的,月一恒之后,月堂冥不顾世人的眼光大张旗鼓的娶了十七,本来说想一条红毯从大瑶铺到南沼皇宫,后来这个想法被落世千往死里劝谏,要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可能会被大家嘲笑个五百年先……
盛大是其次的,恩爱也是其次的,面子也是其次的,但是你大张旗鼓的娶一个男人还这么张狂实在是……不妥。
后来协商,答应一条红毯铺到大瑶皇宫,可是他娶了一个男人的事,还是被大家知道了。还是被人嘲笑了,可月堂冥反而在大街上贴出告示,对,没错,他承认自己是个断袖。
很早之前的那个留恋于花街牌坊中醉酒美人膝下的男人,真的收了心,他待十七,待一恒,是真真如妻子儿女,那是堂堂正正的一家人,就像那和词,安好,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