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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平悻悻的瞧着那盆花,虽然是自己师父的至宝,但无奈他实在不敢恭维,出于良心,他尴尬的笑笑“那啥,其实这盆花它黑,是它的特色。”
不用解释!这盆花黑的跟厕所里的某种东西一毛一样,叶青青突然胃里就有点不舒服,撇过头去不看这东西,问南裕泽“这玉和那个青黑色的龙凤玉佩有什么关系吗?”
“对了。”杨士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主上,属下在武宗的宝库里看到了您师父的画像。”杨士平一脸激动的样子。说起来南裕泽和现在武宗宗主是师兄弟关系,不过也没那么亲近,就是南裕泽的师父是武宗挂在墙上烧高香敬仰的一位高人,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他的存在就是武宗一个传说,那人叫风高,这辈子就收
了南裕泽这么一个徒弟。
其实南裕泽本人和武宗没个卵的关系,他就是风高收的一个弟子,完了南裕泽也没有从风高哪里学到点什么。
但是杨士平很敬仰风高,一脸的崇拜“主上,风老前辈的画像风采卓然”
“行了。”南裕泽白了他一眼,坐在茶桌子上瞻仰天老儿的这盆黑花,也大为不解“我记得天老儿的品味没这么独特吧?”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那块青黑玉佩,抬眼一对比,这两块玉压根就不是同一种,连色差都差很多,当然那块龙凤玉也没有这盆花这么恶心。
杨士平见色差对不上,一时间也想不到武宗有谁用过青黑色的玉,就先把那盆花收起来“这样吧,属下先找个地方卖了换银子吧。”
这盆花实在碍眼。
晌午时影卫说黑市的一批药材到了,送药材的人要南裕泽去签收,主要是御寒用的,因为是面对面的交易,南裕泽得带大量银票去,叶青青闲着无聊就非要跟着去。这药材不是买的医宗的,是毒门的,从落世千手里直接买的,先前在万毒山帮忙处理事务时见过一本折子,写的是有些低廉但很实用的药材押在手里囤货囤的比较严重,但又因为市场问题只能贱卖,一旦
贱卖就回不了本,要亏,但押在手里也是亏。当时南裕泽稍稍留意了一下,是一些市面上常见的药材,本来也不值几两银子,干脆问落世千买了下来。毒门人手不够,落世千让他自个找镖局押货,南裕泽没什么多余的钱又不能用自己的影卫,就走的官道,想想这些又不是粮食,应该不会出现层层克扣的情况,昨日货到了,影卫去清点,还真没少,南裕
泽就很感慨,果然我大南沼的官都是些长眼的好官。货押到了先前那个驿馆,里面有个叫蔡伊的大人,除了守着南裕泽从帝都带来的粮食,现在仓库里还守着药材,南裕泽去时他立马迎出来,说药材都看过了,没问题,都是干净货,这里替百姓们谢谢南裕
泽。
毒门这趟卖药,是从大瑶直接送过来的,银子主要就花在大瑶的关税上,一路过来药材保存的挺好,落世千也没有坑南裕泽的必要,还附带了一封信,问他要不要粮食,能便宜点儿卖。
这个便宜,是指在原有的价格基础上提升几百两,然后在便宜几十两卖给你,南裕泽又不傻。
送货的那小子是万毒山上的人,乐呵呵的递来单子说“落护法先前还在头疼着批药该怎么办,真是多谢南沼皇帝了。”
南裕泽接来单子,大致看了几眼递给影卫“去交给岳城的大夫看看。”岳城的大夫都集中在灾民山窝里头了,附近几个城里但凡会点儿医术的大夫都巴巴往岳城赶,赶着去看病,为什么啊,南裕泽在哪里啊,说不定还能瞧见皇帝这多大的殊荣,本来嫌恶清寂的岳城,好在有
了些人气。
送货那小子接过银票清点人数即日就要回程,临走前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南沼皇帝陛下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买粮食的事吗?这银子你让别人赚也是赚,还不如让我们毒门赚。”
叶青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话是落世千教你说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这叫趁火打劫好不好,跟人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小子尴尬的笑了笑,突然后面有人冲上来吼“头,头儿,那个烧火做饭的大姐跑了。”
“啊?啥?”那小子一怔“怎么跑了?”
“就,就是我们几个卸货时没看住,她偷了您包袱里几两银子就跑了。”
南裕泽听着没在意,叶青青也没留意,只当是他们的事,那小子一脸歉意的告辞,匆匆转身就走了,大概是他们手下一个做饭的大妈拿钱跑路了吧。
解决了药材的事,南裕泽本想当晚就回武宗,去武宗后山瞅瞅风高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青黑色龙凤玉的东西,毕竟武宗里神秘的地方,就只有风高这么一个人了。
天色不太好,乌云层层压了上来,蔡大人看了看天拱手作揖道“皇上,今晚就别走了,看天色是要下雪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要下雪了,想想冒着大雪回去,南裕泽也懒得走,索性就在这里待上一晚,还是先前拾掇出来的那间厢房,侍卫送了热水进去,外头雪花就飘下来了,大朵大朵的,之前的雪还没化,又
纷纷扬扬的飘下来。南裕泽嫌驿馆里的饭菜不好吃,叶青青无奈就自个拿着刀去了厨房,问他喜欢吃什么,他就颠颠跟着去厨房凑热闹,其实这驿馆的饭难吃,叶青青煮的面更难吃,印象中她做的饭只有聂姝雨一人吃过,只
会泡面加盐磕俩蛋的水平,叶青青也只能给做出一碗清汤面来,还自我辩解的说“虽然看着没什么食欲,但你吃一口就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南裕泽已经拿勺子舀了一勺,那煮成面糊的东西,放进嘴里,只能感觉到它是面,面里还裹着盐,然后有几根塞牙缝的青菜,南裕泽面无表情的嚼了嚼,放下勺子“来人。”
一影卫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南裕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如释重负的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给我做碗能吃的面。”
叶青青居然有种跟影卫抢饭碗的错觉,诧异的也去舀了一勺自己炖的面糊,边吃边说“应该也没那么难吃吧?我觉得一定是盐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说是火柴的问题呢,南裕泽不忍直视那碗面,叶青青吃进去一口,就全数吐了出来,你看这一定不是个人口味的问题,叶青青脸面上有点过不去,就打着哈哈说“那啥,就是外面下雪了,比较冷
,影响我揉面的手感,所以面才这么难吃。”
我一定是那种泡茶做饭熬粥洗衣的贤妻良母好不好?
难道我不是吗?
南裕泽莫名就想起了越王府那盆熬给她的王八汤,深深的戚眉,自己为什么就犯贱的说驿馆的饭菜不好吃?明明还可啊。
影卫在做饭,南裕泽总不能和叶青青端着空碗巴巴杵在灶炉前等着,这让影卫很尴尬。
正要回房,外头一声惊呼,雪里枯树上的鸟儿惊叫着飞起来,哗啦啦的闹着动静,蔡大人住的那间房亮了灯,不少侍卫都围了过去,隔着窗户问“蔡大人,您怎么了?”
“没,没事,都散了吧散了。”蔡伊声音还颤抖着。
叶青青远远的看着他亮了灯的窗户上映了两道人影,一阵凉风吹过来心下沉了沉,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在四周,这鹅毛大雪里有一个她很熟悉的人在,却不是南裕泽。
南裕泽见她脸色不太对劲儿,就问“有什么蹊跷吗?”
“我之前,没有来过这里吧?”叶青青也说不清是遇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就是这个地方和从蔡大人房中传出的惊呼很熟悉,特别的熟悉。
是某个人的气息,又不太像,模模糊糊的。
南裕泽见她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哈欠“走吧,我们吃完饭睡一觉,你的病就好了。”
“你才有病。”
“南裕泽。”
有人在喊这个名字,很大声的在喊,像是在求救,可这个声音实在陌生,然后声音的主人像是被什么打中了脑袋,归于平静。叶青青还没反应过来,南裕泽突然心情大好“程辰澈?”
程辰澈?你莫不是个傻子吧?叶青青心惊肉跳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不过经南裕泽这么一说,刚刚喊的那声南裕泽,确确实实有点像程辰澈,这想法一出,叶青青自己都惊呆了。然后南裕泽并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打算,回去吃了一碗汤面然后蹲在蔡大人墙角,嗯,蹲在蔡大人的墙角,堂堂一个皇帝猥琐的跟街边买菜的大叔一样,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连街边买菜的大叔都
比他正大光明的多。
叶青青十分不解“你做什么?”
“你听。”南裕泽越发觉得这间房有蹊跷,蔡大人这屋子里面黑咕隆咚的,一丝悉悉疏疏的声音正在对话。
与蔡大人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大妈,影卫偷偷摸摸的凑过来,在南裕泽身边耳语了几句,叶青青听的清楚,是说毒门丢的那个烧火做饭的大妈。
现在就在蔡大人房中,南裕泽示意影卫离开,叶青青又凑上来“到底怎么了?”
里面说话正说到正点上,那个大妈很豪气的说“只要能把我送到帝都,我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出手很阔绰吗?蔡大人为难的支支吾吾半晌“可,可你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