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简单碍…若我没看错,追魂灯的灯芯燃烧有异,你动了什么手脚?”
苏鸿侧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鸠弱大王,你可知,有时保持沉默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鸠弱立刻闭上嘴,但心中的恐慌越发深重——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住在自己隔壁山头的这个死鬼这么可怕!?
苏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嘴角的笑意渐深。
被鸠弱发现了呢……不过,只要情绪激动的尘谒没发现就好——
苏鸿早就通过法术篡改了原主的记忆,把三生重新走过一遭,让原主仿若被深度催眠般接受了苏鸿对前三生的重新勾画——
故事都是真的,泪水却是假的。
原主固然遭受了那一切,但对原主刺激最大的绝不是尘谒三世的背叛,而是其他的方方面面。
这就是为何原主在原先的剧情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充其量是一束可有可有,给旁人作嫁妆的白月光。
因为原主拿得就他妈是一个配角的剧本啊!
但苏鸿……要让尘谒铭记于心!
所以苏鸿给两人自导自演了一场加了三世戏的大戏!
他只有先入戏了,在戏中哭了痛了,才能逆转回眼前的局面,让尘谒知晓轻重。
苏鸿离开乱葬岗之后,去了青丘。
在青丘等了几日,本以为能等到汹汹而来的十方寺弟子,自己再拿出这一切都是柳逢春所为的证据,啪啪打他们的脸。
不料越等到后面,看着平静却死寂的荒野,他心中越不安宁。
柳逢春布置好了万全的准备,为的就是让尘谒和自己反目,再制造嫁祸,让两人被佛门诛杀……但为何至今还没有人来找自己呢?
血气还未消散,新月如钩,莫助遥遥看着苏鸿坐在悬崖峭壁的顶端俯视万物,心中微微一叹。
“公子,青丘已被邪气污染,等过了头七之日,这些狐妖的魂魄会找回来,届时,怨灵弥漫,或许会打扰您……”
他没有说那些怨灵会伤害苏鸿,因为莫助知道,苏鸿是鬼王,根本不惧这些新成的怨魂们。
但他还是想出言提醒一下苏鸿,执着于此处,于事无补。
苏鸿微微侧目:“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
“是未完成的事重要,还是未见的人更重要呢?”莫助无奈地打断了苏鸿。
苏鸿一怔。
“莫助不才,曾因太执着于忙事,忙自己的事,忙别人的事,而丢掉了一条命,到头来,反倒知道……原来自己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妻儿,”
莫助长叹一声,“莫助一直很感激公子,将我妻儿照顾安享晚年,但今日却看不过公子困于樊笼,看不透这俗世。”
苏鸿双拳紧紧握起:“可若是……我贪恋一时温柔,便会令他……在轮回中痛苦辗转,无休无止。”
莫助却摇了摇头:“公子,你这是当局者迷埃”
苏鸿皱眉:“何意?”
莫助笑着回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溪鸣禅师,亦不是尘谒圣僧,你又怎知,他们心中最深处所想的,不是与你纠缠一世又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