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柳逢春?”
尘谒声音低沉,耳畔还有落水的村民的嚎叫,但烛荧已经没空理会了。
她周身冰凉,尘谒的靠近令她感到无比压迫!
“我,我不知道谁是柳逢春……”
烛荧啜泣着往后伸着身子,想远离尘谒,不料尘谒却伸腿踩住了她的衣服——
“你身上的痕迹,是兽类的爪印,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他高高在上,根本不给烛荧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点出了要害。
烛荧征忪片刻,忽的脸色苍白:“兽类?他是……他竟是妖怪!!1
尘谒眉头微皱,但不是不悦这丫头大声念出柳逢春的身份,而是诧异,她竟然不知道?
尘谒略微沉吟,缓缓俯身打量起少女。
“柳逢春对你做了什么?”
对你做了什么。
兀地问道,烛荧眼中仿若闪过什么惊悚画面。
“啊!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守贞洁的呜呜呜呜!!1
尘谒目光微沉,眼见着烛荧狂哭要逃开,他举手一张,掌中佛印从天而降,将烛荧狠狠镇压。
烛荧瞬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嚎——
“放过我吧!我是被迫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1
少女的身形在佛印的镇压下显露无所遁形,她身上的那些痕迹自然也全部落入了尘谒眼中。
是柳逢春。
尘谒眼底微微充血,冷声问道:“你是如何结识他的?若有隐瞒,贫僧的降魔杵,立刻就能教你灰飞烟灭1
他素袍无风鼓动,满头银发在脑后狂舞,若非还有一根降魔杵,估计无人相信他会是一个佛门弟子。
仿佛他才是一个为祸世间的大魔头。
烛荧咬牙,颤抖地仰起脖子,还未说话,便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微妙地叹息——
“我本以为,尘谒圣僧只是无情无心,却没想到,你的情你的心,皆如此狭隘,为了一只狐妖,不惜伤害一个已经身心受辱的少女。”
烛荧崩溃般地仰头大哭:“公子!公子救我1
下一刻,佛印消散,周围一切都归于平寂。
没有山水,没有哭嚎……连烛荧都消失了。
唯一有的,只有那一抹灿眼的白衣青年,带着无奈的笑意,伫立在尘谒对面。
尘谒早就知道苏鸿的身份,所以此刻苏鸿说出这番话,他也没有多诧异,只是冷冷问道:
“你是如何认得柳逢春的?”
苏鸿抬眼一笑:“难道高圣僧以为,你先前看到的场景,都是在下自编造的一场场戏么?”
尘谒握着降魔杵的手微微捏紧,本就低哑的声音更加冷冽:
“苏公子……还是该叫你,溪鸣鬼王?”
苏鸿轻笑,摇摇头说:“溪鸣鬼王这种称呼,与在下太不相符,不过是盘踞一隅过我的自在日子,什么王不王的呢?倒是圣僧,竟然以为这些故事,都是在下编造的,实在令人诧异。”
尘谒面容冰冷:“苏公子道行高深,编造出这样的幻境不值一提。”
苏鸿却笑着摇摇头:“圣僧以杀成佛,囫囵所杀的妖魔鬼怪尸骨如山,若非是已经相信了她们的故事,又何必多此一举,赐金莲叶助她们转世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