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是这么允许你胡乱杀人的?”
槐霜的话刚刚问出口,魇姬便如临大敌般哭泣着求饶:
“魔尊饶命,魇姬也是担心暴露了魔尊的行踪,才不得已杀了那个女子的。”
槐霜冷冷俯视着她:“你可知,那女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魇姬一愣,随即才意识到槐霜口中的“他”是惊鸿真人。
她眼中一闪而过嫉恨,却又立刻伪装下去:
“但,魇姬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魔尊您啊,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情,魔道便会群龙无首,我们所有的大计都会付诸东流1
她字字泣血,宛如早已将这个信念刻在了血脉里!
槐霜眼中杀意翻涌,沉默许久,才按捺下杀人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道: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乱起来吧。”
魇姬一愣:“魔尊?”
槐霜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既然已经让师父开始怀疑我了,索性就再弄出点更大的事情。”
这天下苍生占据师父太多的注意力了。
该清洗清洗了。
他眼中有风雪呼啸,好似天下倾覆,万界罹难,冰雪之下皆是业火。
魇姬被这股睥睨万生的气势所压倒,颤颤巍巍地垂下头颅:“遵命。”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不敢产生抗拒。
对魔道众生来说,魔尊就是天意。
……
三日后,原本就阴云密布的修仙界,再次传来噩耗——
以望月真人为首的数十位翘楚,在边陲巡视时不幸遭遇埋伏,当场命陨!
大殿之上,听到消息的苏鸿似乎当即情绪失控,当着众人的面拍碎了他身前的白玉桌案。
而他本人却怔怔无所察觉,还是他的亲传徒弟槐霜不忍地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可有生还者?”
苏鸿屏息质问,生怕呼吸间再次情绪失控。
巡逻弟子颤颤巍巍地点头:“有,有一人被送回了山门,但他目前身受重伤,正在林长老的药庐中接受治疗。”
苏鸿轻轻闭上眼:“好生照料,切不可再出意外。”
“是1
而站在苏鸿身旁的槐霜却微微敛眸,心中似有其他想法。
是夜,林长老给伤员换完药后便关门离开了。
他离开前吩咐了药庐弟子,千万小心守着,等人醒了宗主还要问他话呢。
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两名守门的弟子便感到困意席卷,陷入了深沉地睡眠中。
一个蓝衣身影浮现在门外,他轻轻瞥了眼这两人,便推开屋门走了进去,翠绿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渗人的寒光——竟是槐霜。
槐霜走到床榻边,看见塌上之人的瞬间,杀气便止不住地蔓延出来了。
“呵,你倒是命大,竟然活着逃回来了。”
床榻上的弟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但依旧可辨,是曾经欺辱过槐霜的林寻。
槐霜冷冷俯视着他,勾唇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而你逃回来,是想和师父说什么呢?说在边陲看到了我的分身?还是说……看到了很多魔道之人听从我分身的吩咐?”
他掌中升起一团黑烟,浓烈又汹涌,映照着白雪般细腻的面庞,竟有一种诡异的反差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