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人界以秦岭为中心,南部地区称为岭南、北部地区为北荒、东部地区为东郡、西部地区为西域。岭南又分江东和江西,西域分为南疆和北疆。
十四年后,妖纪1021年,秋。岭南江东小镇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鸟语花香,犹若仙境一般。南镇地处长江之南的江动地带,自妖乱以来,从来没有这样优美的地方。小镇很热闹,镇中居民也很和谐,一条小溪环绕,形成了一个极美的风景小镇。
“小朝啊,下早堂后可别贪玩,快些回家,还有,别再惹夫子生气了。”奶奶叮嘱道,年迈的奶奶拖着长袍,一脸皱纹显得格外的老。她慈祥的目光一直目送着远去的陈曦,可看出她对陈曦的呵护。
“知道了奶奶,那我走了,你快回去吧1陈曦踏出家门,显然奶奶的叮嘱已经是常事了。
陈曦身着一斯文的白色衣服,身形细纤且修长,长相俊美,一双强有力的双眸,显得各外俊郎,正是二十岁青春年华该有的活力,只是那样的笑容下总藏着说不出来的叹息。
他一人走在街上,很是潇洒,不紧不慢,丝毫不在乎时间的流逝,换个方式说,似乎就是在虚度光阴。不知不觉的来到一个庭院前,庭院年久失修,院边有几颗高大的树,中间掺杂着枯木,正值巳时,阳光正好明媚,见到一位大娘正在搬弄着一袋满装着水稻正要拿来晒在庭院里,他贪玩的性子就来了。只见大娘已经抗了两框的稻谷放在庭院中央,待大娘再回去抗第三框之时,陈曦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符,大娘提在身前已经十分费力,抗到离院子中央约有六尺之时,只见陈曦将纸符掷出去,’禁足令‘。
此符贴在大娘身后,顿时大娘的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可大娘还提着大框稻谷在身前。刹那间高处的枯木就掉下来一大截,不正不偏正好砸在六尺外的两框水稻之上,砸的一粒粒金黄的稻谷四处散开,凭着掉下来的那个劲掀起的一阵风吹掉了贴在大娘身上的纸符。
砰的一声,身前的大框稻谷全部掉在地上,大娘可以动弹了,见陈曦在远处笑着,就认为又是他在捣乱,转身拿起扫帚就来追赶陈曦。
“又是你这个捣蛋鬼,做啥不好,非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来害人。”
他本不想做多余的解释,只因为做这些事早已不计其数,明明是想着帮别人,却用了不被认可的方式,不避世人目光,不问世人看法。
“王大娘,你别追了,我知道错了。”
就这样,陈曦在镇子里整天无所事事,做事情的方式也从来都是用令他人看不懂的,令人气氛的。逃过王大娘这一关之后才想起是时候去学堂了。路上一片宽广大道,走在其中。“宁愿看你终身不好过,不如让我来做这个坏人1镇上一个稍微偏远的地方有一学堂,此时在大院外听已是书声琅琅,里面有四十来名学员,齐坐一堂,老夫子正襟危坐于最前方,一排整洁的白须,手持经书,看上去满腹诗书。
过了许久,陈曦才缓缓的来到,此时他手中也携带着一本书,在门口犹豫不决,欲进不进,过了许久才推开门进入。
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狼狈的走到夫子面前。
“手,伸出来。”夫子一声斥骂,台下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笔朝前看热闹。啪!啪!戒尺打在陈曦手上,尽管无奈,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好在戒尺用于教书,不会很痛却依旧打得陈曦皮肉透红。他知道迟到的后果,却偏偏还要迟到,丝毫不在意夫子及那些同学对他会怎么看。
“下去,屡教不改,一点规矩都没有。“夫子气急败坏,不想再多说什么。学院所有人都见以为常,陈曦倔着脸慢悠慢悠走到最后一排的最右边空余的位置。
陈曦要比那些学院里的人要年长些,院里的学员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这并不影响陈曦和他们打成一片。
“朝哥,今天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坐在陈曦前面的男子小心翼翼转过头来,左边和左前方的也陆续转过来问道。
陈曦将书一卷,朝他打去,“好好看你的书去吧。”
几名男子灰溜溜的转了回去,陈曦又道:“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说完,见前面的几名男子不再打扰,夫子也恢复了之前的一本正经。
“哎,香香你轻点,疼。”陈曦委屈说道。香香用药帮陈曦擦着手心,整手通红。
“让你不长记性,上次亦是如此,你说你起个大早就非得要在镇子里窜,最后还迟到,活该被打。”香香继续说道。
“我这不是要保证全镇子的人的安全才能放心嘛。”啊!的几声,香香已经不想在听下去了,本用药擦着陈曦的手故意往死里戳。
“别说话,忍着点啊,大侠,一会就好了昂。”香香变着一个腔调说道。
“这么久了,夫子脾气一点没变。”陈曦愤愤不平道。
“倒不如说你一直在触碰这些规矩,现在这规矩倒成了为你量身定做的了。”香香道。
其实他也并不是不爱念书,而是他与这些正再念书的书生们年龄相差有五六岁,而且所学的东西他几乎都学过了。陈曦心本不在课堂,两眼忘向窗外,庭前梧桐也有了入秋的痕迹,顷刻间思绪万千,他心里的愁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曦一只手支撑着头,心想:“但愿能一直如此。”
是啊,在这个世道,能有这般和谐,是多么幸福啊,不用去想什么,不用担心什么。
陈曦是两年前才来到这个地方,在学堂念书已有一年半了。尽管过得恍恍惚惚,但还算安逸。
夜间,天已经全黑,半夜三更已没有哪户亮烛火了。那户偏僻的房子,庭前传来“嘎嘎”响声,声音越来越近,吵醒了入睡的夫妇,丈夫怀着睡意出来,让女的不要动乱走动。
“谁呀,这么晚了,有事吗?”见没有动静,男子随手从两旁拿来一根木棒,拉开门走出去,登时没有了声音,月光被遮的看不出方位。最后只听见一声惨叫和木棍掉落的声音,女的闻着声出来慌张跑出来,看见一地都是血,还用丈夫的尸体,欲叫无声,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搭在那妇女的后肩上……
次日清晨,陈曦依旧起了个大早,奶奶早已做好了早点,依旧是再三嘱咐:“小曦啊,起来了就吃点东西吧,多吃点,要中午才回来,别饿着了。”
奶奶的慈祥是陈曦这辈子也无法忘掉的,所以对奶奶也是言听计从,只是偶尔犯了玩乐之意。
“知道了,奶奶,我吃完了。”
“吃好了就赶快去学堂吧。”陈曦也是好生应和着。刚出门,见雨势很大,便是一路牢骚。
“什么鬼天气?雨下这么大?”
撑着白纸伞在路上,他尽量不去玩弄嬉戏,可雨下的十分大,使他的步伐变得亦是缓慢。尽管如此,他还是如约走到了学堂,这是他今天答应过奶奶不迟到的,但明天就说不准了。
尽管如此,夫子严厉的眼光还是对陈曦充满了不屑。他没有在意,简单整理了湿哒哒的衣服便走到了那最后一排坐下了。
手拿着书,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乌黑的天,雨一直下没有停歇。不知为何他瞧着这雨,心神不宁。对于他来说,来不来学堂都是恍恍惚惚的混过一天。
他愣了许久,听见学堂外有非常杂乱的哭喊声,心中有颇多不解,于是向坐在他前边的男子问道:“为什么有会有哭喊声?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男子说道:“呦,朝哥,这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少废话,快说。”
“我听说啊,就在昨晚,西边的那李氏夫妇昨晚死了,而且死状非常难看,浑身是血。”
这时,坐在陈曦周围的人也转过身来凑热闹。另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家离那里就隔几户人家,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李氏夫妇的尸体变得血肉模糊,光看脸是不能辨认出是谁,要不是那身衣服,我都不知道是他们俩夫妇。”
陈曦听着越发冲动,手中书本紧握,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还有没有其他人被害?你家离那近,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昨晚睡的死,什么都没有听到。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后怕。”
“大武,牛二,快帮我拖住夫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一下。”陈曦道。
“啥?你又要偷偷跑出去?”前排的牛二惊道。嘘!陈曦立马比了个手势,“小声点,担心夫子听不到啊?”
“不是,朝哥,上次挨的打还不够啊,我可不想再挨打了。上次就因为帮你打掩护,我们就被罚扫了半个月的地,就这事我帮不了。”一旁大武也连忙说道:“我也帮不了。”
“大武,我可跟你说啊,这可关系到你全家性命的事,那极有可能是妖怪在作乱,要是处理不好,今天晚上遭殃的就是你。”陈曦想方设法恐吓道。
“真的有这么邪乎?”牛二迟疑道。此时在一旁牛二道:“陈哥你可真会唬人,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你四叔早就出面解决了,用不着你操心的。”
“对啊,你四叔可是专治这些妖魔鬼怪的,他没有来,指定没什么事。”大武也装作有理有据的说道。
听着这话,陈曦心想道:“俞文诺?那人不是前几天去南荒古城去了吗?”便说道:“快去帮我掩护,此事非同寻常,我得亲自去看看。”
牛二又道:“朝哥,虽然你跟你四叔关系不好,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啊,这么多年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风调雨顺的地方,都是他一个人尽心尽力的付出换来的,如果真的是闹鬼什么的,你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你...”陈曦一时更咽,举起拳头就要打向牛二,却还是止住了,其他人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只是装腔作势。“他那么有能耐,怎么会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窝囊1
听陈曦这一声斥骂,两人没敢再说话,要知道四叔应该是全镇子最伟大的人了,多年来一直保护着镇子的安全,期间曾有很多鬼怪入侵,但都被一一打退,以至镇民生活的很安逸。
两人上前为陈曦打掩护,走着走着,两人胆胆怯怯往后瞧了一眼,陈曦若无其事的正襟危坐着,再上前眼见到夫子跟前时,又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往后看去,陈曦早不见了踪影。两人也是为此有些吃惊,一眨眼的功夫,金蝉脱壳般的翻窗跑了,为此两人也只有默默叹气为自己祈祷。
跑出去的陈曦暗喜,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空空钱袋。原来大武和牛二不想帮陈曦打掩护,但两人十分吝啬,见钱眼开,收了钱就办事。
“毕竟还是太年轻。”陈曦默默摇头,暗自窃喜,“只是......哎。”
他放开腰间钱袋,撑着纸伞直径向西边走去。
陈曦一路走来,西边镇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那边出了事,总有人围观,总有会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