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什么?”凤卿月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直视他的眉眼,“难道我说自己的真心话,都不可以吗?”
她太过冷静了,冷静到傅霆枭在她的眼里看不出丝毫对自己的爱意。
凤卿月蜷起指尖缓缓松开,慢慢的抬起,爬上了男人的眉眼,“傅爷,是不是因为我是杀手营的人,无父无母,这样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和你并肩?
所以,这么多人都知道你受伤了,他们都在医院陪着你,可偏偏你对我只字未提。
我是你的什么人,你故意赶在云杨手术的时候回来,不就是不想让我参加有关你任何的一件事情吗?
我不怕危险,不怕受伤,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
你不想我以身犯险,但所谓披着保护的外衣,把我挡在你世界之外,这所谓的保护……我真的……不太需要。”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幽幽的笑了。
她不傻,若是凤神的身份,若是真的在乎自己的身份,他早就不会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就只有保护的字眼了。
可是太累了。
她只觉得看到傅霆枭坐在病房抽烟的一刻,就觉得他没有卧床不起,当所有的情绪松懈的一刻,一种全所未有的无力感袭遍了四肢百海
这一次她赶回来,真是小题打算了。
当看到他还能起身,平稳的行走,她甚至隐约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伤到要害,就是不幸的万幸了。
傅霆枭俊彦覆满了森冷阴骘,他再次抬起手,虎口卡住了她的下颚,一字一顿,“我从未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另眼相看。甚至从未想过你没有资格和我并肩。”
凤卿月望着他,“是吗?”
只是那声音淡淡的,几乎不可闻。
她被迫仰视着男人,依然用爱慕的眼神和他对视,只是说了一句让傅霆枭呼吸停滞的话,“可你的排除,你的保护,都在证明你认为我不够资格……”
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傅霆枭压下来的薄唇堵了回去。
他吻得很凶,甚至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不温柔,不缱绻,撕咬的力度写尽了男人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凤卿月没有躲闪,也没有迎合。
任由受伤的男人在她唇上肆意妄为。
直到……微热的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傅霆枭才眉心一跳,抵着她的额头才放开了她。
凤卿月嘴角流着血,刺激到了男人的神经。他一把将女孩扣在自己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她,丝毫不顾是否会拉倒肩头的伤。
他吻着她的头顶,深邃的眼眸布满了复杂的晦暗,声音沙哑,“别说气话,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一次不是有意瞒你。”
凤卿月嗅着他身上无比熟悉的味道,想要推开他,却又担心加重他的伤势。
由着眼前的男人抱了一会,感受到男人逐渐放松的力道,她几乎没有犹豫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抿了抿麻木的嘴唇,只是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直到余光看到那白纱布那隐约出现的血迹,一丝难过还是从眼底一闪而过。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她垂眸,弯唇,声线很低。
她第一次谈恋爱,可是现在却有一种让她力不从心的疲累。
虽然傅霆枭出发是好意,但是她却不需要。
如果自己是个没有什么头脑的千金小姐,只需要依附在傅霆枭身边做个乖巧的女朋友,一切都看似简单的许多。
可是她不是。
说到底,不过是庸人自扰。
凤卿月疲惫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傅霆枭阴沉到极致的面孔,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
而这一次,男人却没有拦住她。
也似乎,并没有想解释,他的伤是如何来的。
……
凤卿月走后,傅霆枭一个人在走廊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肩头的白纱布被血彻底染红,久到血迹顺着他的胸口蜿蜒而下,男人依旧没有动身。
他不想女孩受伤,可今晚他伤了自己的女孩。
这是凤卿月第一次和他闹脾气,可却又让人如此心疼。
他宁愿凤卿月哭闹质问他,也不想看见她掩盖在平静下的极致隐忍。
……
五分钟后,傅霆枭回到了病房。
凌天看着霍蔺,皱着眉头,冷静而淡漠的抽烟,“你不是盯好了她吗?怎么还让她跑回来了?”
傅霆枭没有说话,眉眼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无视自己流血的伤口,直接点了根烟。
他吐出薄雾,袅袅白烟模糊他阴骘的轮廓,好半响才对一旁的陆冬说道,“让刘恒去机场接她。”
陆冬颔首,直接走出病房开始打电话。
霍蔺看着眼前的人,“你着女朋友真牛,要是换做其他女人,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她这种性格,倒是不多见。”
傅霆枭沉着脸吞云吐雾,“我的女人自然与她人不同。”
呵呵呵……
众人一阵轻笑。
盛源却在此时说道:“刚刚陆冬查了,她是坐着m洲皇家御用周王子周庭墨的飞机回来的,难怪可以避开所有的眼线。
你女人来头倒是不小,能让王子出面帮她?”
傅霆枭眯了眯眸,没有说话,但是眼眸更加的低沉。
霍蔺对着一旁持续懵逼的陆秋昂了昂下巴,“还不给你老大治疗,想让你家老大流血致死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