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与傅瞿浩订婚的事情在双方家长的操持之下如火如荼地进行,身为女主角的安凝却没有半点的期待与愉悦。
证券行有了傅家的扶持与资金注入,在安易的主导下开始有条不紊的推进改组计划,全力开展资管业务,从经纪业务向财富管理转型。
而那一夜之后,安凝与傅瞿南没再碰过面,也没有联系。
好几次,她拿着手机,看着那个石鲈头像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傅家三姐妹对他们的订婚礼极为重视,婚礼的细节都是她们在把控,包括订婚礼当日的礼服及首饰。
这日,傅家大姐电话通知她回傅家大宅一趟,说礼服送来了,让她过去试。
安凝不想去却推托不掉,下班后便开车过去。
车子刚进大门,傅母已经在门廊下等她。
“最近公司很忙吗?”
傅母拉过她的手亲切问道。
“还好。”
“我看你又清减不少。我让厨房熬了红枣燕窝汤,等会多吃一碗。”
“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该改口了。”傅母打趣她。
叫妈?安凝开不了这个口,于是轻笑两声掩过这个话题。
两人边说话边走进门,傅母让她到客厅跟老爷子他们说会儿话,便转身往厨房而去。
安凝走进客厅时,沙发上坐了几个人,老爷子,老太太,傅瞿浩的父亲及大伯,还有-
她没想到傅瞿南也在。
客厅茶桌上茶香袅袅,他坐在最靠里的沙发上抽烟,姿势闲散惬意。
安凝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微低着头往烟灰缸里弹烟灰。
她鼻子忽然一阵发酸,眼眶热热的,有点想哭。
“阿南,你这烟是越抽越上瘾了?”傅家大伯忽然开口:“少抽点。”
“嗯。”他低应一声的同时,抬头朝客厅入口看过来。
与她目光撞上,他分外的平静,目光里没有半点情绪。
那一刻,她有些沮丧的明白,原来难过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上前跟几位长辈打招呼,叫到他时,她听到他淡淡的一声“嗯。”
“我去厨房帮忙。”
她寻了个借口离开,虽然她是个厨房白痴,但总好过在这里看着他令自己难受。
等她跟傅母一起回到客厅时,那个位置上已经不见他的人。
傅家大伯说,他有事先走了,没留下吃晚餐。
那次碰面后,她真的就没再见过他。
在他们订婚前夕,安凝又在傅家大宅见到了傅瞿南的父母。
那是一对言行举止高雅,极有风度的夫妻,虽然年近六旬,看起来却很年轻,仿若不到五十的模样。
他们对安凝客气有礼,订婚礼物精致华美,礼数十足。
最后傅太太递过一只长方型的盒子:“这是七哥送给你的订婚礼物,祝你们生活愉快。”
安凝愣住了。
“他因为工作原因,不能留下来参加你们的订婚礼。很抱歉。”
“谢谢。”
安凝声音低落的接了过来。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安凝趴在床上将他送的订婚礼物一层一层地拆开,打开盒子,是一条18k玫瑰金打造极为精巧的的项链,每隔一小段距离都嵌着一颗小珠子,链条下方悬挂着嵌着钻石的花朵形状的单片花瓣,十分的灵动可爱。
安凝看着,鼻头有些发酸。
想要发个消息给他,说一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拿出手机翻到那头石鲈时才发现,下午他有给她发了条消息。
【祝你们订婚愉快。】
她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也只有几个字:【谢谢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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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后。a城国际机常
“妈咪,我不要进去。”
洗手间门口,一个娇娇脆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剪着蘑菇头,小脸圆润,肌肤晶莹无瑕,看着大概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嘟着一张粉粉的红唇与自己妈咪抗议着。
“安悦悦,你不可以一个人留在这里。”安凝捏了捏她胖呼呼的脸。
“我不是一个人,海伦会陪我。”小胖妞睁着一双黑曜石般的漂亮大眼与自己妈咪对视着,还伸手摸了摸她的海伦。
海伦是一只青蛙造型的小尿盆,拿掉青蛙肚子上的盖子就可以坐上去嘘嘘,是安女士出门必带的必备品,外出没有海伦,她就不嘘嘘。
七个月前,她与傅瞿浩订婚后将证券行丢给能力比她强,事业心极重的安易,陪同‘未婚夫’出国,顺便把小胖妞也一起带出去。
一向与小胖妞形影不离的海伦自然是随之漂洋过海。
此次回国,安凝是想趁机将海伦丢到国外的,毕竟用了几年,她想给她换一只新的。
奈何小胖妞恋旧,抱着海伦死活不愿意出门,嘴里还直嚷嚷,不带海伦她就不跟她回国。
她只能妥协。
为了怕妈咪中途反悔有可能会扔了海伦,从离开家到机场再上飞机,她就一直抱着海伦不放。
此时,下了飞机,安凝要上洗手间,自然不可能将女儿丢在外面。
只是有轻微洁癖的小女孩不愿意跟她进去。
“等下有坏人抓你,海伦可不会救你。”安凝咬牙威胁道。
小禾刚才来电,她与美人在来机场的路上六连撞,要迟点才能到。
“妈咪,这里才没有坏人。反正我不要进去就是不要。”小胖妞说着,抱着海伦灵活地躲开要抓住她的妈咪。
可惜,还是没能躲过妈咪的魔爪,给抓了进去。
安凝叮嘱小胖妞安份一点等她两分钟才关上洗手间的门。
很快地,耳边很快传来了女儿哼歌的声音,安凝总算是放心。
洗手间等候区里,穿着背心小洋装的小女孩趴在沙发上数着花花绿绿的糖果。
数着数着,好像有听到妈咪声音的她抱起放在一边的海伦往洗手间门口冲去。
冲得太快,让她直接撞上了摆放在一边比她还高的大花瓶,发出巨大的‘哐’一声。
摔倒在地的同时,怀中抱着的海伦也飞了出去。
“妈咪……”
摔疼的小女孩声音有些更咽。
直到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从身后将她抱了起来,她才下意识地抬眼。
映入眼底的是个脸上戴着墨镜,就算是半蹲着也看得出来跟大树一样高的叔叔。
“疼吗?”墨镜叔叔开口,中文字正腔圆。
“疼。”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望他,眼神明亮又清澈,眼底带着抹浅浅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