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凡、郭黎明、郭黎药、郭黎田、郭黎青找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出事儿地点。.网只见地下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
郭世凡看着躺在地下、才二十七岁的儿子,欲哭无泪。接下来就是做笔录、问案情。
郭黎明、郭世凡经过一番交涉,把郭黎耕的手机要了过来。郭黎明看了郭黎耕的手机通话记录,昨晚到现在,除了郭黎明,没有别人给他打电话。郭黎明对卫星定位之类的东西一知半解,想着弄不好就是因为自己的电话,叫别人发现了郭黎耕所处的位置,然后通过手机信号找到他,要不是自己给他打电话,或许他们就找不到他,这么说或许是自己间接害死弟弟的!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愧疚,涌起了一阵到北京上访的冲动,可想起了王国胜编织的那一张巨大的威力无比的网,不由得又有些担心,想起了对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准确定位郭黎耕的位子,肯定不是王国胜、柳承恩们所能做到的,还有高人在后,自己去上访,无疑鸡蛋碰石头,想到这里,把冲动压了下来,交代郭世凡几个人,无论警察问什么,就说不知道。
郭世凡知道这个侄子心机深沉,对官场上的事儿要比自己知道得多得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就按郭黎明说的话做了。警察也没问出什么。
到了那个小旅社里面,郭世凡问:“黎明,我相信你,对警察啥也木说,可是下一步该咋办?”
郭黎明说:“黎耕调查哩材料都搁我那儿放着,以我们现在哩处境,谁也不能相信了。你给省城哩警察说了,保不住柳承恩他们要知道,所以,我不叫你给他们说啥。现在我也木别哩门儿,继续上访。”
郭世凡说:“咱能出去吗?能脱离他们掌控?”
郭黎明说:“武莜哩公安肯定要过来,咱想明大明跑是不可能哩。各县都有驻京办、驻省办这些机构,我们现在上北京、到省政府,武莜哩人肯定有防备,肯定搁政府大门儿前头等着咱哩,去肯定是去不成了。等会儿武莜公安肯定要来,他们肯定会叫咱回家,咱就听话回家。不回哩话,咱哪儿也去不成,不用跟他们饶恁多哩舌。他们看咱们恁听话,就会放松对咱哩警惕。现在就去找辆车,等武莜哩人叫咱回家时候,咱就拉上黎耕,我再找一辆车跟着咱们,等出了省城,到了郊外趁他们不注意,把黎耕换到另外哩车上,第一辆车上就找些啥东西弄成个人形,还使白布盖着,反正他们是不会盯着死人看。换完了,就叫黎青搁这儿看着,先一块儿押着车回武莜,叫黎青搁城边儿等,到明儿个他们就会想着咱们已经回家了,就不会有人搁省政府门前等咱了。黎药今儿个回去连夜去找柳承明哩爹妈,叫他们给柳承明从坟里头扒出来也拉到省政府。柳承明哩父母就这一个娃儿,我听黎耕说他们自己说木有了娃儿活在这个世上也木意思了,之所以活着,就是想给儿子申冤,叫他们扒,他们肯定会扒。今儿晚上我连夜给黎耕、柳承明俩人遇害哩事儿详细写清楚,各写一份材料,等我写完了,我婶儿您几个就拿着材料,再找辆车回省城,明儿个把黎耕拉大省政府,能进院儿里了,进院儿里,进不了了,就把黎耕抬下来,放到省政府门前,叫我婶儿们搁省政府门前大声哭。叫黎田给路人发放材料,引起更多哩人注意。要是能叫媒体知道就更好了,我黎励哥哩事儿不就是媒体帮忙解决了吗!柳承明哩爹妈也会散发材料,到那时候,把动静弄大,领导们就会重视。王国胜不一定倒不倒,潘高志、柳承恩、柳承强们肯定完了。那时候,我兄弟哩仇就能报了。”
郭世凡说:“也只好这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