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的日记,到这里结束。
但是后面,还有内容。
2000年,一月二十一日,阴。
我会帮你完成你的愿望。
而这句话,也是让巡管局一众探员很难理解。
谁会帮谁完成愿望?
杀人的,不一直都是刘婷吗?
而陈铭却是明白,是左雅。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陈铭把日记本放回档案袋。
“所以,因为这个案子的种种诡异,你们选择了按下消息。”
“但是,为什么不找灵管局介入呢?”
“灵管局?”
之见孙副局长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其实,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就已经申请灵管局介入了。”
“但是,你也知道,时至今日,灵管局的建设,也不过是几年。”
“除了一些大城市,很多地方,是没有灵管局的分局的。”
“我们曾向临江市灵管局求援,但是,你们的人手太紧张了。”
陈铭微微颔首。
却是,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任务,都是陈铭不得不去涉险。
按道理来说,若是人手足够,就应该制定更为周密的计划才对。
作为灵管局的一员,从开始到现在,基本都是萧潇和陈铭在单打独斗。
甚少见到所谓的同事协同行动。
这是因为整个临江,不只有陈铭手头的这些诡异。
孙副局长幽幽叹息一声:“刘婷的这个案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拍到了一年后。”
“但是,这其中的原因也是因为,刘婷的危险等级评定很低。”
“根据动机来看,她似乎没有再次出手的可能。”
“毕竟,这三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在我们的探员找到她的时候。”
“她也没反抗,而是全程十分配合。”
“直到今天,她在监狱中的表现依旧良好。”
陈铭手指在桌面轻点,左雅出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难道只是为刘婷复仇?
但是,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还是那句话,她本可以做的天衣无缝。
“我能见见刘婷吗?”
陈铭开口,孙副局长闻言打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放下电话开口道:“让小峰带你们去吧,流程已经走完了。”
陈铭点了点头,这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太高涨。
明明已经找到了左雅,但是,陈铭却提不起一丝开心的情绪。
除了疑惑不解。
还有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的诡异未知。
更多的,则是刘婷的故事,让人唏嘘。
短短的几篇日记,并不能书写完全施暴者的恶行。
但仅仅是几篇日记,就已经让人难以想象,这些年1,刘婷过得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一个如此美丽,如此努力的女孩。
在花一样的年纪,她本该有花一样璀璨的人生。
不是监狱,而是一个非常特殊,类似于看守所之类的地方。
陈铭几人下车,这地方,没有车牌。
门口,有两个人似乎等待了很久。
“陈铭先生?”
一个女孩上前来打了声招呼。
陈铭点了点头,女孩松了口气,看着陈铭的眼神有些激动。
不用想,这又是一个粉丝了。
不过,女孩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职责的。
毕竟,在这地方,看管着刘婷,女孩没有一次是不提心吊胆的。
“因为这个犯人的特殊性,所以,在我们审理,或者是,询问的时候,都会把她带到这里。”
女孩轻轻解释一句。
陈铭自然明白,毕竟,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引起恐慌。
有些压抑的院子。
一个看上去像是钢板浇筑的小房子中。
钢门被吃力的拉开。
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似乎是有些不适应门外透进来的光线。
房子里面的人,环抱着膝盖,往角落里缩了缩。
淡淡抬头,眼神微眯。
陈铭挥了挥手:“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女孩犹豫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因为程序的原因,白芷她们没有选择进来。
此时,房间中,只有两人。
有些刺目的白色电灯,陈铭的双眼渐渐适应了光线。
房间内,只有一张焊在地上的桌子和两把同样焊在地上的椅子。
陈铭打量着女孩。
虽然被关押了大半年,但是,女孩还是显得很干净。
一身有些发蓝的囚犯服,丝毫没有掩盖女孩的气质。
只是露出来的一双雪白的脚上,伤痕满布。
这是练舞的人的通病,但是,陈铭微微眯眼,她的脚上,似乎还有新伤。
她还在练舞?
带着沉重的脚镣?
足有二十斤重的钢制脚镣,还有手铐。
女孩的活动被牢牢限制。
虽然,在灵管局的等级评定中,女孩的2危险性不高。
但是,对比普通的犯人来说,女孩,无疑是极度危险的。
女孩也在打量陈铭。
似乎是有些好奇,这个从没见过的帅气面孔。
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但是依旧是肉眼可见的清丽,但是那一双眼睛,让人骇然。
不属于照片上,柔柔弱弱的眼神。
那双眼睛,锐利,自信,投射着寒光。
这不是该属于刘婷的眼神。
陈铭没有开口,只是蹲下来,打开了刘婷的脚镣和手铐。
“你不怕我?”
刘婷开口了,生意带着些嘶哑,但是,却依旧清冷孤傲。
带着,左雅的气势。
陈铭知道,在她做的那些事情面前。
所有人都应当畏惧她。
脚镣,手铐,不过是那些人给自己的一份安全感罢了。
但是,陈铭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困得住你?”
刘婷看着陈铭,眼神中带着审视与狐疑。
没有开口,只是轻笑一声。
刘婷起身了,似乎是很久没有这么轻盈的感觉了。
李婷活动了一下手脚,在屋中缓缓迈步。
陈铭就只是这么看着她,享受着独属于她的片刻欢愉。
“为什么杀人。”
陈铭淡淡开口,刘婷的脚步慢慢停下,回过头来。
看着陈铭的眼神有些意外。
更有些嘲弄。
“你没看到我的日记?”
陈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走到了桌边,钢制的椅子,坐上去,并不如何舒服。
陈铭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孩。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