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一旁的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
“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他挥刀割断了麻绳,离开了。”
“三个小时,他整整吊了三个小时!他却没死!”
“他走的时候,还冲我躲得地方看了一眼!”
“你明白吗?他不是人!他一定不是人!”
小虎惊恐的摇着头,陈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不是人。
但是,从小虎的讲述中,陈铭还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范宇,或者说是占据了范宇身体的那一位,似乎一直在尝试自杀。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他可以以范宇的身份,继续的生活下去啊?
陈铭神色微动:“小虎,你能告诉我那木屋的具体位置吗?”
小虎一愣:“你要去找他?”
陈铭点头:“我们是他的朋友,放心吧。”
小虎微怔,想起了赵明哲拿出的范宇照片,也是不在犹豫。
把木屋的位置告诉陈铭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这些秘密,找到了可以倾诉分享的人,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老板娘端着一条鱼走了出来。
刚好看到了要走的陈铭几人。
“怎么?几位这是要走?”
陈铭笑笑:“姐姐,我们有急事着急上山,饭就不吃了,多谢。”
老板娘一愣,看了看一脸纠结的小虎。
“你们不会是信了这孩子说的什么,死不掉的怪人吧?”
陈铭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我们这就要去找怪人了。”
说罢,几人离开,看着陈铭离去的背影。
老板娘惊讶的开口:“一帮怪人。”
上山的路十分崎岖,陈铭几人中,闫帅,赵明哲,还有莫名,算是拖累了大家的前进速度。
不过陈铭反倒不太着急了。
一个小时后,几人到了山顶,陈铭一眼就看到了小虎说的那间木屋。
的确是极简陋的一间木屋。
很多木板歪歪斜斜的,只是随意钉在了一起。
陈铭几人慢慢走近。
陈铭抬手,里面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进来吧。”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
陈铭推门,明明是正午,木屋内的光线,却十分昏暗。
一股呛人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陈铭微微眯眼。
地面,散落着画纸。
墙边堆砌着很多颜料桶。
不过,另一边的空桶中,黑色的颜料,占了几乎九成。
房间的四周贴满了画稿。
这才是房间内光线昏暗的主要原因。
这些画作,让陈铭看了,都有些胸闷。
抽象的风格,黑灰的主色调,如果说,莫明这个孩子的画作。
是让人感到恐惧的写实风格。
那范宇的这些画作,就是勾起认心中最阴暗面的抽象风格。
让人看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男人的背影,略微有些佝偻,身材很瘦。
头发半长不短的蜷曲着,披在脑后。
看上去,应该是很久没打理了。
陈铭微微蹙眉,从几人进来到现在。
男人没有说话,没有回头。
只是依旧拿着画笔在画着什么。
陈铭双手反扣,一把五帝钱已经掌握在手中。
同时没什么自保能力的三人,被萧潇护在身后。
几人的眼中同时泛起赤红。
果不其然,范宇的身上,是同样的单单怨气。
“你似乎不奇怪我们的到来。”
陈铭淡淡开口,男人依旧默不作声。
陈铭走进,男人回头看他一眼。
“等我画完这一副。”
陈铭沉默不语,几人走进,看到了范宇面前的画纸。
那是一副不同于这个房间内,所有风格的画作。
朝阳初升,芦草如茵的大地上,长满了向日葵。
每一朵向日葵,都朝着太阳的方向摆动着身姿。
范宇的嘴角带着笑,眼中,印衬着眼前的画作。
希望,光明,温暖,陈铭从这画作上,感受到了蓬勃的生机。
很难想象,这画,和墙壁上的那些,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的。
随着最后一笔落成,范宇换了意志小的画笔。
沾满了黑色的颜料,在画作右下角,写上了今天的日期。
最后是签名。
“祁弘。”
陈铭看到这个名字微微蹙眉,反倒是一旁的萧潇眼神中充满着震惊。
围上来的众人中,闫帅的同样看到了这个落款。
“祁弘!你是祁弘!”
这个范宇的身体中,现在存在的,应该就是这个祁弘的灵魂了。
看样子,闫帅似乎对这个祁弘很熟悉一样。
范宇回头,看向闫帅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自嘲:“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我。”
陈明几人一头雾水之时,萧潇开口道。
“祁弘,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油画大师。”
“也是迄今为止,国内,唯一一位年仅三十岁,就在世界范围内,办了自己的油画作品展的青年画家。”
“七年前,其处女座,油画作品,稻田中的舞娘,更是拍出了一亿四千万的天价,创造了国内画师作品价值的拍卖纪录。”
萧潇双目微凝,说完了这一切,也是让祁弘不禁点头。
闫帅接过了萧潇的话茬:“但是,这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无人知道其真实身份的大师,在三年前,就再也没有一件作品问世了。”
三年,又是三年前!
陈铭来到祁弘对面,顶着范宇面孔的祁弘,眼神平静。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陈铭微微眯眼:“我想知道,你是猜到了我们会来?”
祁弘摇了摇头:“就在你们刚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不过,你们好像是进了旅店。”
陈铭双眼微眯:“你不怕我们?”
祁弘笑笑,指了指闫帅和赵明哲。
是啊,他是见过这两位的。
所以,他并不像当时的杨青青,那样歇斯底里,其实,如果不是被陈铭的灵瞳吓到,也许,杨青青也能提供给他们一些信息的。
“你们不是三年前那些人,否则的话,也就没必要通过这两位,一路查到这里了。”
“三年前的那些人?”
陈铭开口。
祁弘笑笑:“是的,三年前,两男一女,黑色的雾气,笼罩着他们的身体。”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然后,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