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眼神中，闪动着恐惧，审视，种种复杂的情感。
陈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看得到他们。”
他们，指的自然是，小七，老莫，还有楚洛。
哪怕是在蕴灵之法的遮蔽下，莫名依旧可以看得到，这一点，陈铭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知道了。
莫名微微后退一步，看向陈铭的眼神中，充满着震惊。
他拉着白芷的袖子，想要后退的样子。
白芷拍了拍他的手。
“放心，陈铭哥哥是好人，他不会伤害你的。”
莫名微微蹙起了眉头。
陈铭冷静道：“正如你看到的那样，他们都是我的伙伴，他们不会伤害我，自然也不会伤害你。”
“至于你之前见过的那些，我和白芷的职责，也正是铲除那些恶的灵体。”
“现在，可以聊聊了？”
莫名的理解能力并不差，事实上，他比很多同龄的孩子要聪明的多。
就像他周密的计划从孤儿院逃脱一样。
他已经从陈铭短短的几句话中，听出了很多信息。
这其中，自然包括白芷。
他看了白芷一眼，眼中流露出惊讶。
白芷点了点头：“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掌握了一些能力。”
“我知道，你看到过一些曾经的我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莫名，相信姐姐，现在的我，可以帮助你。”
莫名的目光不断在陈铭和白芷身上游弋。
陈铭身上的诸多灵体，还是让他充满恐惧。
他抬头，茫然的向四周看去。
陈铭上前一步：“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莫名看了看白芷，又看了看陈铭。
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找回说话的能力。
“等车。”
虽然声音嘶哑，有些难听，但是莫名的吐字十分清晰。
陈铭和白芷也是惊讶的对视一眼。
陈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翻动着手机。
找到了，当时，灵管局的探员看到灵车之后，曾画下灵车的样子。
那是一张素描，和陈铭曾见过的灵车一模一样。
“你是在等这辆车？”
陈铭把手机放在莫名眼前，莫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素描。
下一刻，他的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莫名呆滞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惊讶陈铭为什么也见过这辆车。
没错了，果然，莫名曾经见过的，现在心心念念出来寻找的。
不是什么临江博物馆，而是那一辆灵车！
这样一来，什么都解释的通了。
陈铭深吸一口气。
“所以，两年前，你看到了了那辆车。”
“可是白芷的反应，和回答，告诉你，她只能看到临江博物馆。”
“你一直都知道，你看得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你先是恐惧，然后是平静，你选择了瞒下来所有人。”
“但是，我想知道，你明明恐惧，那些灵体，那些孤儿院里，。成为你梦魇一样的东西。”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回到这里，等那辆车？”
似乎陈铭拿出了素描之后，莫名意识到了什么。
对陈铭的问题，莫名也开始配合起来。
“妈妈。”
突然的开口，让陈铭一惊，白芷艰难的开口。
“你是说，你在那辆车上！见到了你的妈妈？”
莫名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
陈铭和白芷，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如果白芷没有记错，事实上，也不可能记错。
莫名来到孤儿院的时候，是五年前，那时候，他还不到六岁。
六岁，的记忆，就算没有模糊。
但是，要知道，三年前，那张照片上，那个叫做郑秋霞的女人。
莫名的母亲，已经吊死在临市的一家孤儿院了。
而孤儿院搬迁，是两年前的事情。
灵车，灵车。
难道说，莫名看见的是灵体？
可是，那辆灵车，陈铭和白芷都曾见到过。
西郊化工厂，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应该是那辆3031公交车原本的驾驶员，黄明德。
当时的303号公交车，两边的车窗，糊着大片的黑色污渍，就像是，干涸的血液。
但是从这些污渍的夹缝中，陈铭还是敏锐的注意到，车上没有任何一个乘客。
可是，如果莫名在灵车上，曾经见到过自己的母亲的话。
那就是说明，也许他们看到的有可能不是一辆车？
陈铭摇了摇头，这一定是一辆车，从车的号码，再到车身的一些花纹污渍。
虽然出现的位置南辕北辙，但是，陈铭肯定，当时灵管局探员看到的，和陈铭白芷看到的应该是同一辆车。
那莫名在同一个地点看到的，加上，莫名看到画作时的反应，都表明了，他看到的就是那辆车。
可是，为什么，莫名说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陈铭和白芷一个眼神的交换。
在这里等着灵车，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为今之计，有太多谜团出现了。
莫名的话，也许可以成为解开灵车之谜的钥匙。
前提是，他没有说谎。
白芷拉了拉莫名的手：“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莫名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乱，还有一丝倔强。
白芷开口：“不是回孤儿院，是回姐姐的家。”
“我们会帮你找到那辆车，但是，我们现在在这里等，是没有意义的。”
莫名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事实上，让他来到这里，没有发现灵车的时候，他就知道，灵车的出现，是不固定的时间。
莫名的心智，毫不亚于一个成年人。
沉稳的点了点头，莫名比陈铭想象的要好说话的多。
陈铭开车，莫名和白芷坐在后座。
联系夏明，告诉他人找到了。
然后让萧潇去他家见面。
这一切都做完，还要让白芷给刘院长打声招呼。
现在的莫名，跟在他们身边好一些。
在莫名几乎是倔强的坚持下，白芷放弃了帮莫名清洗身体这个打算。
好在，此时的莫名，虽然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但是，并不像是之前沉溺在自己世界中那种自闭症似的样子。
对陈铭和白芷的话，他也会以点头或摇头，或是一两个词汇来表示回应。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