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夸天机:“不错嘛!很厉害!”
天机得意的笑了笑,催促着虞昭:“快走快走!我感觉已经快到了!”
虞昭摇头笑了笑,按他的想法一路向前。
经过了长长的走廊,虞昭来到了一处更加华丽的屋子,她只是微微扫了一下,就瞬间惊住了。
很奇怪!
虞昭伸手,将墙壁上的挂件摘下来。
是一个很丑很丑的鹿头,虞昭只看一眼,就知道这鹿头的出处!
因为这是她曾经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专门给江止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虞昭一时间有些傻眼,还没等她回过神啦,一阵噪音响起,下一秒,地面中央的地方凹陷下去,一个冰棺随机浮现而出。
鬼使神差的,虞昭慢慢的走过去,而后见到那里面的人之后,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里面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或者说,是她重生前的尸体!
怎么可能!
虞昭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想去探查这具身体的不同之处,可那尸体手腕上的胎记明晃晃的告诉她,这就是她本人无疑。
虞昭抿了抿唇,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在秘境里,或者说,此时此刻,她不太想知道。
她脑子里都是莫名的想法。
她死后,江止根本没有把她埋葬,而是丢在不知名的地方,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来到了这个秘境。
一时间,虞昭真的觉得有点想笑。
她以为不管怎么样,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怎地到自己这里,连尸体都没人给收?
这是虞昭心里最清楚的一次,她明晃晃的看出来,自己在江止的心里其实什么都算不上。
虽说早就心有所感,可直到见到自己的尸体出现在秘境里的时候,虞昭才觉得痛苦万分。
她的手触碰到冰棺,那冰棺竟然在顷刻间融化,里面的躯体直接暴露出来,虞昭伸手接住。
尸体不重,只穿着素白的亲传弟子衣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旁的了。
躯体的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浮现,虞昭愣了愣,便见一散发着莹润气息的灵珠缓缓而出,那灵珠周身都被昏暗的气息覆盖,和虞昭体内的天机隐隐约约联系起来。
还没等虞昭反应过来,天机就按捺不住了。
“地势!”天机惊讶的声音响起,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高兴,直接从灵台中飞了出来。
可那叫做地势的灵珠并没有给天机什么反应,天机愣了愣,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你还在怪我吗?”
地势依然没有动作,天机委屈的道:“当年的事情也不是我想的……”
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虞昭根本没听见什么重点,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将那灵珠捧在掌心,这离近了看,虞昭才发现其中的怪异。
她说:“天机,别说了。”
天机有些发愣,不过他一直都很听主人的话,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虞昭这才说道:“地势并不是完整的。”
天机一愣,下意识的看过去,透过那伪装的昏黄色灵力,天机看到了一个破碎的灵珠。
那灵珠与其说是破碎,还不如说是缺失。
它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那样子,裂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故意损坏的。
天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他近乎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
“地势不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吗?怎么会裂了呢?”
然而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地势似乎很喜欢虞昭,也可能是因为虞昭的体内有天机,所以毫不见外的占据了虞昭的灵台,天机只能委委屈屈的去另一边。
虞昭能感觉到,天机和地势两个进入到身体内带来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地势的进入完全没有灵力的灌输,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势缺失的原因。
不过虞昭的灵根上面多了一层薄薄的纱,就像是被地势轻轻的保护起来了似的。
虞昭下意识的用灵力试探了一下,纹丝不动。
这下,虞昭大概能对这地势之纱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了。
是一种极为坚韧的材料,别说是她金丹中期的实力了,就算是元婴中期,怕是也没办法动她分毫。
这下,虞昭真的有点震惊了,要知道,这地势还是一个不完全的灵珠啊!
只有三分之一就可以拥有这么强大的防御力,这如果是全部呢?
到时候岂不是会飞升之下无敌?
想到这,虞昭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虞昭还感觉到另一种力量的产生。
这一种力量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好像顷刻间虞昭就觉得不冷了,这一片的寒气已经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影响了。
虞昭忍不住的想,这地势的第二个能力,怕就是不受环境影响。
听起来虽然没有多厉害,但在实战里,简直是一个逆天的东西!
试问,若是遇到了火灵根的人,而自己根本不受那种灼热的影响,火灵根的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
是一个不可多得好用技能!
虞昭睁开了眼睛,满目都是欣喜。
与此同时,那一直如同睡着似的的尸体正迅速的开始腐烂,不过三息,就彻底的烂成了一具白骨。
虞昭沉默了很久,心里说不说出的复杂。
这冰棺中除了一具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虞昭几乎能想到,自己那时死在了大雪里,江止满目冰冷的将尸首冻住,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玷污了他的青绝山。
或者说……
是为了让苏晚回来的时候,抹除自己所存在的所有痕迹。
于是那具尸体被他毫不犹豫的丢弃,他自己应当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虞昭抿了抿唇,自己收敛了白骨,放在芥子空间里,准备等出了秘境之后,就给自己立个碑,就算是恶心,也要恶心死江止!
既不准备好好待她,又为何将她从那魔窟里救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又将她丢弃?
虞昭想不通,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对江止那点可怜的幻想彻底的消散而去了。